周岑川,周氏集团第一顺位继承人,坐拥顶级资源的集团少公子。
周氏集团在上两辈就是国内有名的商业大鳄,家中产业以酒店发家,而后深入餐饮和房地产。
近些年,周家主要的发展方向瞄准了新闻业,进入新媒体时代后,周家凭借独特的商业嗅觉强势入驻,经营模式走在了行业前沿,因此如今在娱乐圈也是一方难以企及的资本大佬。
周家的成员是分散在各行各业的领军人物,但是几乎所有的新闻与流量都聚集在周岑川身上。
他张扬跋扈,自信傲慢。
大学毕业后,周岑川不仅直接接手了周氏集团旗下的传媒公司,自己也一头扎进了进了娱乐圈。他的音乐天赋很惊人,个人专辑的成绩斐然。因为家世,周岑川很少参加综艺和其他媒体的采访,不过他花名在外,各种绯闻常年都挂在热搜上。
周懿瑛可能知道她是谁了,看着周懿瑛的眼神,苏海霁忽然感到有些难以言喻的心慌。
苏海霁微微垂下了视线,嗓音清冷:“有所耳闻。”
至少,他们之间不是那种亲密的关系了……
就在此时,一位西装革履的负责人轻轻走进周懿瑛和苏海霁所在的展厅,他步伐匆匆,一路微躬着腰走到周懿瑛的身边,平淡的声音极其小声地开口:“瑛总,夫人和小姐到了。还有,少爷也到了。”
周懿瑛轻轻点了点头,脸上的表情没有一丝起伏,她抬眸对苏海霁说道:“差不多要开始了,我们出去吧。”
苏海霁安静地跟在周懿瑛的身后。
或许是因为她在海外做过练习生,刚到海外的时候,陌生的语言环境让她逐渐学会了一种特殊技能,看口型自动放慢语速。
她刚刚明显看到那位负责人说的是:少爷,也到了。
果然,她一出内部展厅,珠宝拍卖展的正厅一片沸沸扬扬,一群人呼啦啦地围在进门的位置。
围着的人有点多,苏海霁一时也看不清到底来的人是谁。
“我先过去了。”周懿瑛礼貌地冲她点头后,吩咐了下身边的男人,随即走向了人群,“路珩,好好招待苏小姐。”
“是。”
“是周夫人和周小姐来了。”章霖见到周懿瑛离开了,立马回到了苏海霁的身边,在她耳畔悄声说道。“听说周岑川今天也会来参加,真是意外!我听说他一向不喜欢这种场合的,这次居然会出席。”
苏海霁强忍住自己那如同擂鼓般的心跳,颤抖的双手死死地握紧成拳,她将视线从人群转到章霖的身上,故作镇定自若地答道:“他是周家人,出席也是正常的。”
宾客近乎到场,珠宝拍卖展也终于要开始了。
周懿瑛是业内顶级的珠宝设计师,今日的拍卖展展出的也是她职业生涯中极为重要的八件作品。
“这件不错啊。”苏海霁有些走神,直到听到了身边章霖发自肺腑的赞叹,她才终于将注意力集中在珠宝上。
现在在介绍的珠宝作品是一副环状蓝宝石耳钉,设计虽然简单,但由于宝石的质地光泽细腻,所以一经展示便吸引了在场许多女士的注意。
“这件倒还挺适合平日里戴的。”章霖轻声说道,“刚刚那几件比较你适合走红毯的时候。”
“起拍价,一百万。”台上拍卖师的声音沉稳内敛。
“六号,一百二十万。”
“十一号,一百三十万。”
……
转眼间,耳钉的价格便被叫到了一百九十万……
“很好,是我不配了。”章霖失望地垂眸,遗憾地摇了摇头,“苏苏,你还得再火一点,好让我早点实现挥金如土的美梦!”
苏海霁略带无奈地蹙眉,清冷的嗓音如同一桶冰水婉婉浇下:“霖姐,你还是早点睡吧,梦里什么都有。”
“八号,两百万。”竞拍员的声音不同于拍卖师的平静与从容,一声声连续的叫价显得有些高昂激动。
两百万一出,先前的竞拍者都没有再举牌。
苏海霁随着竞拍员的视线望去,坐在贵宾席的一位男士正巧也在看她,有些眼熟。
男人的一举一动都很从容,他冲着苏海霁的方向轻轻一笑,笑容却有些故作优雅的刻意与做作。
“是贺昶。”章霖草草瞥了一眼便收回来视线,“你记得吗?贺氏集团的继承人,风评不太好,你离他远一点。”
被章霖一提醒,苏海霁突然想了起来,在哪里见过贺昶了。
一年前在加州的签售会,贺昶自称是粉丝,不知道是通过了谁进到了后台与她所在的组合一起签名合影。原本苏海霁没有当回事,可隔天贺昶却在自己的公众平台发布了一张苏海霁的背影,并且配文模棱两可。
一时之间,苏海霁绯闻黑料满天下,前公司又不明缘由的无所作为,逼得苏海霁只能自己出来澄清,再加上成员们的转发,事件才渐渐平息。
“记得,垃圾……”苏海霁从牙缝里冷冰冰抛出几个字,脸上也带上了些许寒冰的冷漠。
苏海霁看着面带笑容的贺昶,眼神越发冷漠,她握紧手中的号码拍,正欲举手却被章霖一把拦住:“你疯了?两百万!”
“我又不是付不起。”苏海霁冷声说道。
“不是这个意思,那件事好不容易被网友们忘了,如果你这次要和贺昶争高下,那件事一定又会被别人翻出来的。”章霖着急地摁住苏海霁的手。
“二楼,一号。”竞拍员的声音瞬间打断了苏海霁与章霖的对话,“请叫价。”
珠宝展所在大厅呈环形布局,众人皆坐在一楼,二楼一左一右是两间贵宾室,只对周家自己人开放。再加上号码牌为一号,举牌之人无疑是周家人。
众人见状纷纷耳语:“是周小爷吧,他来了?”
因为周懿瑛稍后需要上台发言,所以她坐在第一排,周夫人与周小姐也坐在她的身侧。
能出现在楼上的人屈指可数。
苏海霁的脑中瞬间翻转昏眩,耳朵里叫嚣着刺耳的尖音。
此时,楼上悠悠地传来一道漫不经心的男声:“二百二十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