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添躺在床上直到凌晨四点才勉强睡着,睡了一刻钟后又从噩梦中醒过来,张云添盯着屋顶发呆,丁一走后张云添就躺在床上,感觉浑身没有力气,脑袋发晕,整个人昏昏沉沉。
前一天她还在中国的南方小镇,现在躺在北极冰川下面的房子里。
养育自己二十年的父亲是妖怪,而且莫名其妙的变成蛤蟆被带去妖界养伤。
父亲到底是谁?他为什么被妖王的人带走?
张云添想从回忆里找点线索,可是六七岁之前的事她一点都不记得,从小学开始她就开始寄宿,生活里只有繁忙的学业。
父亲对自己很好很好,尽管自己从事体力劳动,挣钱不容易,但是总是给自己买最好的衣服玩具,她从小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被父亲宠爱着想到现在,她愣是没有发现一点父亲是妖怪的蛛丝马迹。
张云添越想越清醒,以前她总是贪睡,感觉总是睡不饱,但是最近她常常失眠,根本睡不着。
睡着了时间就过的快了,说不定睁开眼睛丁叔叔就回来了。
她闭上眼睛,可是眼前却浮现出石见的样子,张云添赶紧张开眼睛,眼前空空如也。
“石见,石见”张云添叫了两声。
再也没有石见的回应了,张云添知道自己再也见不到石见了。
张云添正在伤感之际,忽然听见远处传来海洋动物的叫声,仿佛从遥远的地方传来空灵的悲鸣声,一声声诉说着悲伤与孤寂。
“这是鲸鱼的声音吗”张云添心想,这与她在电视里听到的鲸鱼声音一模一样。
张云添掀开窗帘,蓝色的大海近在眼前,奇怪的是海里没有一只鱼,只有深邃的近乎黑色的海水。
张云添一直盯着海水看,深海恐惧症使她感觉到窒息。
过了大概一会,鲸鱼的声音又传出来,张云添感觉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她看到一直鲸鱼缓缓的从上面落下来,鲸鱼的浑身被金色的光芒围绕着,感觉隐秘而又伟大。
那就是传说中的鲸落。
一鲸落万物生。
张云添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她一动不动的盯着看。
突然张云添感觉自己的脖子被人狠狠的捏住,直接被拖入水中。
“你等俗物,怎么可以窥探神的仪式,你要为此付出代价,我要挖掉你的眼睛”,愤怒的声音在张云添耳边想起。
张云添被海水迅速的包裹住,嘴巴里流进了咸咸的海水,她在海水里剧烈的挣扎,听着不知道来自哪里的警告,恐惧感迅速的蔓延至全身。
张云添听到那声音要挖掉她的眼睛,她赶忙用手捂住眼睛。
剧烈的疼痛感传来,张云添感觉自己被一个巨大的漩涡吸进去。她浑身的骨头都要被搅碎了。
但是她发不出任何声音,她想用法力逃出去,可是法力就像打进棉花里一样,一点作用都没有。
“我这是要死了吗”
张云添无助的想。
巨大的疼痛使张云添放弃了挣扎。
不知过了多久张云添晕了过去,她也离开了巨大的漩涡。
“云添,快醒醒”
张云添听到一个声音在叫她,这个声音太熟悉了。
张云添睁开眼睛果然看到父亲的脸。
“爸爸,你去那里,你终于回来了”张云添哭着说道。
“傻姑娘,不哭了,爸爸回来了”
“爸爸,你再也不要离开我了好吗”
“好”张涛拍着张云添背,二十岁的人了,还跟个小孩一样。
“爸爸,你的伤好了吗”
“好了”
“爸爸,尽管你以前隐瞒我你是妖怪的事,但是我也原谅你了,不管你是什么,你永远是我最亲爱的爸爸,但是以后你不能有事瞒着我”
“好孩子,爸爸错了,爸爸不该隐瞒你,云添,你恨爸爸吗”
“我不恨你,我真的不恨你”
“孩子,爸爸今天来是跟你告别的,以后爸爸不能再陪你了”
“爸爸,你不是刚答应永远陪着我再也不离开我吗”张云添看着张涛,她不明白父亲为什么会这么说。
“对不起,孩子,你能不能答应爸爸两件事”
“爸爸,别离开我好不好?”
“你先答应我三件事,以后我们还能再见面”
“什么事?”
“第一,永远不要去妖界,第二不要选择做妖怪,好好的做个人类,第三,不要去寻找我,也不要去打听任何与我有关的事”
“爸爸,为什么?”张云添被巨大的悲伤填满,她看着好不容易见到的父亲,她不想再分别。
“你记住我说的话了没,好好的活下去,快乐的活下去”张涛急切的说。
“记住了”
张涛依依不舍的看着张云添,他用手想把张云添头发给捋顺,手刚碰到张云添的头发,整个人就从张云添眼前消失了。
张云添看着张涛消失,又回想父亲刚才说的话,她害怕永远失去父亲,大声呼喊张涛。
可是没有任何回应。
张云添望着周围,一望无际的田野,根本没有父亲的影子。
张云添悲从心中来,难道父亲真的离开了吗,她不相信。
她还有好多话要跟父亲说,她还有好多话要问父亲。
她用尽力气对着远处大声喊到“把我父亲还给我”。
远处的山随着张云添的喊声轰然倒塌。
张云添感觉自己体内有一股巨大的力量,悲伤使她想用这力量毁掉眼前的一切。
张云添把体内的这股力量,聚集在双手之中,然后用力的打出去。
巨大的力量把张云添也冲击出去,她感觉霎那间天崩地裂,她被这力量带去了另一个地方。
张云添看到周围尽是小而圆的建筑,似乎在哪里见过让她觉得眼熟,但是绝对不是在人类世界见过。
眼前的建筑只有她一半高,建筑的匾额上写着浮生如梦。
匾额上全是灰,张云添弯下腰想把匾额上的灰擦掉,手刚碰到眼前的建筑忽然变成原来的好几倍,嘎吱一声,门自己打开了,从屋里吹出来一阵冷风。
张云添不知道这在哪里,她站在门口不知道进去还是不进去。
正在张云添踟蹰时,一个声音响起,
“既然来了,就进来吧”
“你是谁?这是哪里?”除了回声,没有任何回应。
张云添等了一会,她看看四周,还是决定进入。
张云添刚踏入门里,刚刚还是黑漆漆的一片,顿时灯火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