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夏霁眼中,少主信上洋洋洒洒几千字只有代表了4个字……余彩死了。
夏霁松开了一直牵着茵茵的手,上前,看向棺材里余彩。
现在的余彩再没有了夏霁看到的古灵精怪的热情,躺在棺材里非常的娴静内敛……其实这才是真正的她。
夏霁伸出手摸了摸余彩的脸,“我还说,我找到了一个新家呢……”,她低下了头,两人额头相抵,余彩的额头很冷很冷。
现在夏霁,她很害怕,她很迷茫,她很想哭,她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
这就是少主从游戏一开始藏到现在的一张牌,在最关键的时刻打出的一张牌,他用两天的时间在人们的心中积够了水,再在现在抽去了全部人心中最坚定的支柱。
夏霁缓缓抬起了头,两人额头分开,夏霁回到了现实,她迷茫的双眼环视一周,所有的人都在崩溃。
年轻人在崩溃,他们只是听了老一辈的只言片语,仅仅只是想象一下他们流亡路上的遭遇就害怕的不行。
老一辈更加崩溃,他们是亲身经历过那段黑暗的时光,现在那段时光正在反噬他们,他们当然知道他们有多幸运,能在逃亡的最后遇到唐寒,彩云,余彩三人,而且,而且,当时路上死了很多的人,他们是靠着年轻的身体扛过来的,但现在,他们不再年轻,死的,可就会变成他们。
骑士们是最崩溃的,他们有实力,所以更清楚余彩的强大,一个人站着不动就能击败全部的骑士,可现在,这她孤零零的躺在棺材里,这说明了什么,说明,外面有更可怕的怪物正瞪着眼睛盯着他们,他们的一切抗争,不过,是一场怪物们餐前的余兴表演。
所有人都倒下了,他们站不起来了,他们靠在墙边,沉浸在对未来的恐惧中,他们没有未来了。
连城墙上豪气的说出那句“就让他们放马过来吧,粮食烧了再种就行了,这一切我们又不是没经历过。”的老大爷也抱着拐杖摊坐在一旁,现在那堆少主送来的米成了绝妙的讽刺。
他也不顾米到底有没有毒,手抓起一把混杂了泥土的米,就放进嘴里细细咀嚼,其实他刚刚吃过饭,但是记忆中的饥饿驱使他想不顾一切的吃下所有能吃的东西,精细的大米即使是生也能尝出米香,泥土的气息更像是一份调味品,“真香,真香啊。”
只有两个人,夏霁和茵茵还能站着,茵茵是对发生的一切都不知道,无知者自然无畏,她只是抱着一大袋的糖,想着现在好像不是给大家分糖的时间。
夏霁,则是知道一切,她知道既然少主承诺了会和他们对等厮杀,在光头武者已经死了的现在,对面会出动的最强的人也不过二阶,他们完全可以应付,而且只要唐恒父亲的,唐寒回来,以他7阶的实力,粮食什么的完全不在话下。
于是夏霁开始尝试的安慰大家:“虽然,我说这话会很奇怪,但是我们的敌人承诺会用和我们一样的力量和我们战斗,”
“所以,你们不用担心会出现你们应付不了的敌人,”
一个骑士有气无力的向夏霁说道:“他们是骗子啊,你怎么会天真到,信一个骗子的话,”
夏霁后知后觉,是啊,唐恒今天早上已经把少主定成了一个会骗人的骗子,骗子的话,谁会蠢到去相信呢。
夏霁继续道:“其实,你们知道吗,你们的领主,是7阶,只要他回来,你们什么都不用担心,”
老大爷用嘶哑的声音说道“不用安慰我们了,我们已经10多年没见过领主了,说不定,说不定,他和彩云,余彩一样,都死了,都死了,我们也要死了。”
城堡里的人已经放弃了抵抗的念头,生了逃跑的心,所以他们连门都忘了关。
夏霁闭嘴了,她相信余彩不会骗她,唐寒还活着,可她不知道怎么给大家说,让大家相信,她想要给大家希望,让大家站起来,绝对不是说几句什么,“只要继续坚持下去一定会有希望,”,“痛苦不是终点,而是通向更美好未来的起点,”的虚无缥缈,毫无作用的心灵鸡汤能够做到的。
没有人说话了,城堡里很安静,可她觉得非常的嘈杂,周围每个人都在嘶吼着他们绝望和痛苦。
“怎么办,你怎么办,没办法了吧,现在的你真可爱,”少主的声音仿佛在她的耳边响起。
“你没法做到放弃感情理性思考,就这样吧,你是不够资格的,”唐恒的声音接着在她耳边响起。
“够了吧,”夏霁心中安慰自己到,“我做的够了吧,我没有能力解决这件事,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她再看向棺材里的余彩,“连我都没法从余彩姐的死缓过来,我又能做什么呢,”
想着想着,余彩的脸开始在她眼中模糊。
“等唐恒吧,等他回来处理吧,既然他们两人的游戏,他一定有办法处理的。”
“我就休息一下吧,”说着夏霁就想坐下,她一晚上东奔西走,几个小时都没有休息一下,双腿已经麻木了,也该是休息的时候了。
泪水还是顺着夏霁的眼角流了下来。
可她发现她坐不下去,她只能站着,她倒不下去,有人支撑着她走到现在,她怎么能倒下去。
一层一层的丝覆盖在了夏霁的心上,压制住了她心上的裂痕,这次她化的不是壳,是茧,她要尝试去重新接近唐恒和少主的境界,那灭绝人性的理智。
有人需要的是保护,而有的人需要的是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