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再给你讲一个故事吧。”
“你应该也知道我们的实验是什么……人类情感剥离实验。”少主重新看向唐恒的眼睛。“我比你门比你早开,你还没出来,所以我做了些其他事。”
“我看来那记载的实验资料,他们想创造一个绝对理性的人,一个有着伪造神格的人,那个实验一共10期,共有2000万个样本。”
“除了我们这一期,最晚结束的是实验体12岁的时候。”
“那之后他们就产生了情感,实验被判定为失败,他们全部被处置了。”
“我们这一期也只剩下你和我了。”
“只剩下你和我留着那,继续那个实验。”
“我看了记录失败品处置前的纸质资料,那可太有趣了,我只看文字都能感觉他们的绝望,”
“当时他们从出生开始压抑着的情感突然爆发,他们全疯了,他们有人把一切往嘴里塞,有的人哭瞎了双眼,有的用血发泄着愤怒,像最原始的动物一样遵循本能而活”。”
“那就像,”少主眼神浮动,“像……一个精神病院。”
“这是一个关于精神病医院的故事,一个很可笑的故事,”
“我给你讲一个笑话吧,听好了,”
“从前,在一家精神病医院里,有两个人……”
“有天晚上,有天晚上,他们不想继续住在精神病院了。”
“于是他们逃了出去。”
“他们爬上了屋顶,隔着两栋建筑之间的间隙,他们看的城镇的屋顶,在月光之下延展……通向外面的世界。”
“这时,第一个人轻而易举地跳过去了。但是他的朋友,他的朋友不敢跳,你知道,他害怕摔下来。”
“因此,第一个人想到了一个主意,他说:‘嘿!我带着手电筒!我会用它照亮楼房的间隙。你可以顺着光线走到我这里!’”
“但是第二个人摇了摇头。他说:‘你当我是什么?疯子吗?我走到一半你就会把手电筒关了。’”
少主迫不及待的看向唐恒问道:“笑话讲完了,好笑吗?”
回应他的是一个毫无波动的脸。
少主哭丧着脸,追问道:“这不好笑吗?你为什么不……笑一笑呢。”
唐恒突然像咳嗽一样低下头笑了两声,回道:“这两个人真的逃出去了吗?对于他们,外面的世界只不过是一个更大的精神病医院,其他人在他们眼中是更疯狂的疯子。”
唐恒抬起头来,看着少主,“我知道你在试探什么,我们两个谁在外面?”
“你假装成一个有着感情的正常人,装出想救我这个疯子出去。”
“其实是你在对面放了一面镜子,假装你出去了,光也是镜子反射回来的,如果我真的想出去,我就会一脚踩空摔了个粉身碎骨。”
“魔术很逼真,但是我也不想出去,再说……我们两个是永远逃不出去的,毕竟……那里又没有门。”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少主骤然间也笑了,这是他有生以来最癫狂的一次,笑的前仰后合,笑的泪流满面,手不顾疼痛的猛捶着自己的大腿,像是听见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
唐恒的嘴角也带着一抹不自知的欣然笑意,这是他从自己身体能挤出的全部了。
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了少主的大笑,“抱歉,抱歉,一个人待在里面可不太好受,看来你也很高兴。”
“是吗?”唐恒很快收起了嘴角的一抹笑意。
少主紧接着说道:“你如果真的没有好奇心,没有孤独感,你为什么要走出那个房间的。”
“承认吧,你也很想我,哪怕……我们并不真的喜欢彼此,我们也不想一个人呆在房间里。”
“陪我认真的下完这盘棋吧,谁赢了,听谁的。”
两个人对视着,“好。”唐恒答应了。
起点城大门,
唐恒在大门远处下来了马车,他们之间不需要再多说任何话,唐恒径直向前走了几步,然后回头看向马车,恰巧在此时坐在马车里的少主也回头,两人隔着厚厚的木板,浓密的黑夜,对视着,就像一面忠诚的镜子里的倒影一样。
少主想到:“是夏霁吗?你是觉得她是最靠近房间的人,想拉她进去到你那一边去,甚至不惜放弃那么优势的条件要了一批累赘过去,想讨她欢心。”
“我本来就准备过两天把她们丢到你城门口去的,现在正好名正言顺。”
“这场游戏,你输了。”
唐恒想到:“这16年你就是这用肆意妄为来对抗的孤独吗。”
“毁坏马车的游戏让你那么开心,轻易的放弃追究我的行动。”
“这场游戏,你输了。”
两个人就像滑稽剧里的小丑,同时宣布着自己的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