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练就练，楚天双腿盘坐，施展基础道术，开始聚气。
失败并未再度光临，这次的聚气格外顺利。
天道果然放开了枷锁。
在道法的引导下，灵气融入自身，如同溪水一般流通经脉，聚向丹田。
仅仅片刻就结成了气旋，这速度，楚天自己都暗暗心惊。
要是知道楚家那些人结成气旋，最少也要十天半个月。
聚气境不考验天赋，只看对天地灵气的凝练，每多一个气旋，就需要翻倍的灵气。
如果不借助外力的帮助，这其实，是一个非常漫长的过程，
但是这么多年来，楚天在无形之中，打下了极为扎实的基础。
这第一个气旋的快速成形，说得上是水到渠成。
感受着丹田内的律动，楚天知道，聚气境成了。
他手指微动，面前的桌子缓缓离地，悬浮于空。
这是一种掌握气的流动，就能完成的小把戏。
对于刚踏入完成聚气的楚天来说，却是十分奇妙的。
就是桌上放着的茶杯，由于桌子不平衡而翻倒，茶水洒了一桌。
刚开始掌握这股力量，他还不太适应。
其实哪怕天道没有放开枷锁，楚天通过逆向道法，也能走上修行之路。
虽然很慢，无非就是时间问题……
天道的意思很明确，就是要他走正规的修行之路。
可是，那花费不知多少心血，曾经承载着希望的逆向道法，他又岂会轻易放弃。
此刻，楚天施展逆向道法，见手心的印记没反应，他放下心来。
灵气汇集的速度，突然变得十分缓慢，楚天也不急躁。
立刻施展基础道术引动灵气，以此带动逆改道法的运转，解决了这个问题。
就在此时，他感到自己丹田，出现了新的气旋。
“这是什么？”
楚天怀疑是不是自己感觉出了问题。
哪怕基础再好，气的凝聚也需要时间。
同时产生两个气旋这样的事，在修仙界不是没有。
可是楚天知道，自己并不满足这个条件。
因此这样的事发生在自己身上，才会让他感到疑惑。
他想内视丹田一探究竟……
内视丹田要么是使用神识，要么是动用道术。
初步聚气的他，是无法调动神识的。
而道术则需要由灵力催动，处于灵气阶段的他，自然也用不了。
但是，他却可以使用道具来完成。
这样的道具他刚好有，此物便是玄铜镜。
玄铜镜是一种坊市上的小玩意，可用于透视。
却也因为只有这么一个功能，对修士而言十分鸡肋，售价不是很贵。
哪怕如此，凡人也不一定买得起。
对于出身于修道世家的楚天来说，弄个玄铜镜，还是不成问题的。
那场事件后，父母留下的资源，被长老以家族的名义私吞。
而且还把他每个月应得的灵砂，削减了一半。
他可是足足积攒了五个月，才买下了这面镜子。
买这镜子的原因，就是想通过透视效果，查找自身可能存在的问题。
玄铜镜的透视效果，有光才能触发，光线强度越高，效果就会越好。
房间正常的光线，只能穿过衣物，油灯光线不是很亮，于是楚天走到窗户边。
他拉开了黑色布帘，打开了一扇窗户，温暖的阳光照了进来。
看了看外面没人，楚天解开上衣，背靠窗户，身子侧开一些。
光线照在铜镜上，再由铜镜反向自己。
调整好情况后，他从镜子中，看到了自己丹田的影像，虽然不是很清晰。
细看之下，还真出现了第二个气旋，这意味着自己将远超一般的聚气修士。
不过，这个气旋怎么在动？
楚天的目光，紧紧注视着第二个气旋，他看到了惊人一幕。
那个气旋，竟然与另外一个气旋逐步重叠，同时气旋的颜色，开始向黑色转变。
“这是什么情况？”
楚天愕然，只有聚气九重，九个气旋齐聚之时，才会产生融合现象。
道书上写得很清楚。
而且这不像是融合，融合可不会改变气旋的颜色。
沉思之间，突然，光线被什么东西挡住了。
楚天一惊，他反应很快，顺势将镜子举起。
看似是照自己的脸，实则是想通过镜子，快速辨认后面的人。
镜子映出窗外的风景，看不到人影。
楚天收了镜子，衣服一裹，转过身去。
他松了一口气，要知道楚家那些人，可没兴趣陪他玩捉迷藏的游戏，他已经知道是谁了。
“出来吧，小羽，我知道是你。”
楚天言语笃定，张口说道。
楚洛羽是楚家小辈，比自己小两岁，是自己小时候的跟屁虫。
哪怕自己被家族贬低为废物，依旧站在自己这边。
后来因为天资卓越，拜入一等宗门天河宗修炼。
一个前途明亮，光辉动人，一个跌落谷底，受尽冷落，不可同日而语。
但没想到，昔日的小跟班，居然回来看自己了。
“楚天哥哥。”
一道娇小的身影，从窗外站起，雪白的肌肤在阳光的映射下，白里透红。
秀气的脸庞青涩未消，尤其是那双清澈灵动的眼睛，上下打量着楚天，嘴角处挂着，一抹甜甜的笑意。
“你这丫头。”
楚天不由感慨，这还是以前那个脏兮兮的跟屁虫？变化真大啊。
“楚天哥哥，我来得不算太晚吧？都怪该死的宗门试炼，耽误了我一些时间。”
楚洛羽一边埋怨着，两手撑在窗沿上，脚一蹬地翻了进来。
这看得楚天一头黑线，作为修道者，楚洛羽明明可以用一种最优雅的方式进屋。
她却选择了最俗气的一种，一边番还一边数落着宗门的不是。
几年不见，她性格愣是一点没变啊。
刚站稳脚，楚洛羽拍着衣服上的灰尘，接着说道：
“加冠礼的事我听说了，那死老头真是过分，我当时就直接去砸了长老了门，还当着楚家众人的面，给他骂了一顿。”
“愣是没人敢吱声，你是不知道，那老东西的脸色有多难看，楚天哥哥要是觉得不解气，我现在就带你去一起骂。”
……
“小羽你真是太厉害了。”
望着双手叉腰的楚洛羽，楚天没有吝惜自己的夸奖。
得到楚天的夸奖，楚洛羽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起来。
天赋过人的她，没少被人夸奖，哪怕宗门那些眼光挑剔的老顽固，也都对她赞叹有加，可是楚洛羽却懒得理会。
反倒是楚天的一句夸奖，能让她开心好久。
楚天不打算现在就告诉这丫头，自己能修炼了。
这丫头话多，难免会走漏风声，他可是打算，用其他人不知道自己能修炼这点，去布置一个计划呢。
“我说楚天大哥，一来就看见你，站在窗户边照镜子，没想到你这么自恋啊。”
楚洛羽心情十分好，随口调笑道。
“自恋？”
楚天脑袋里轰然炸响，浮现了一些本不该有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