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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分别(1 / 1)

正是斜阳古道,年少话别离。

李渊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简短的给老道士道了谢,留下些酬谢银子,招呼着白袍儿谢过。路远需急行,道谢完,又与到老道士嘘寒几句,拉了白袍儿手,便欲带了离去。

长安正在后院,正在栽种那颗他和白袍儿去山神庙前挖来的小桃树。长安让白袍儿去取些水浇树,见白袍儿去前院许久未回,奔了了出来,见了李渊,仓促的道了声好,双眼滴溜溜看着白袍儿,心中满是不舍。

白袍儿慢步走近长安,取下她颈间的长命锁,放到长安手上,说道:“我会永远记得你的。”

长安也取下颈上的长命锁,放到白袍儿手中,又将白袍儿的长命锁带上,为她戴上自己的长命锁,说道:“我也会永远记得你的!”

李渊默默看在眼中,这些年他早已不知道经历过多少生离死别,尔虞我诈,见这般的纯真情谊,看在眼中。

千言万语亦需别,白袍儿道别完,李渊拉了手,鞠了一躬,带了白袍儿和英俊少年上了马车,向东而去。

长安看着渐渐远去的马车,斜阳下,马车身影渐渐拉长,那车上,有他最好的朋友。

长安奔出去,追在车后。车快人慢,追到镇子东头,马车只剩下一个小小的点,慢慢消失在天尽头。

眼见马车越行越远,小镇已渐不可见,白袍儿拉开窗帘,向小镇方向看去。她见到那个她曾经最喜欢坐在那儿等父亲来接自己的地方,一个小小的身影伫立,她不禁悲从中来,不禁哭将起来。俊美少年见状,忙抱在怀中安慰。

马车早已不见,长安静静坐在那个曾经和白袍儿一起的地方,呆呆看着远处的斜阳落下,直到最后一缕余晖,他才慢步走回小镇。他曾经拥有最好的朋友,今天失去了。

接下来的几日,长安不再向以往那般多话,他回到了以前的日子,和师父相依为命的日子。一对师徒,宛如爷孙,师父有活菩萨般的慈悲和济世救人的胸怀,徒弟有说不尽的孝顺。长安每日依旧会在师父下诊前泡好一壶茶等着,也会呆呆看着师父在斜阳下挥舞长剑,满院剑气纵横,只是他从来都不许师父伤到那颗小小的桃树,师父向来宛然一笑。

春去秋来,时间已过四年,这年,长安十二岁。

他并无什么朋友,他总是会想到白袍儿,那个这一千多日子里无数次出现在梦中的身影,他不知她是否也会记得自己,她是他唯一的朋友。

这些年和师父一起出诊,问药,言传身教下,长安早已习得一身好医术,虽不至什么圣手,但寻常病症,寻脉问疾早已不再话下。

近一年来,师父越发虚弱,他不再舞剑,出诊次数也越来越少,曾经仙风道骨,如今早已是耄耋老人。长安无数次见到过师父一次次拔开小青柳的剑鞘,有无数次放回去。

师父总喜欢喝着长安泡的茶,安静的坐在那颗银杏树下,看着从叶间透下的光。

这一日,长安坐诊完毕,关了店门,照例给师傅泡了壶茶,他来到后院,见师父已经睡去,怀中抱着那柄小青柳,还有一本他从未见过的书,书上用行文小楷写着几个字:《古今刀剑录》。

长安与师父相依为命多年,从未见过这本书,书本封面字迹隽永,用青色封皮包着,显得古朴不凡。

又有一月,这日,一辆婚娇从小镇而过,仆从皆身穿大红喜服,队伍前,一青年骑高头大马,身穿大红绸缎,头冠玉金钗,脚蹬千纳大红喜鞋,好不威风。队伍从镇东一路走过小镇,吹锣打鼓,好不热闹。

迎亲队伍过了大约一个时辰,又有一老者骑马追至,来人青袍长须,腰佩长剑。

老者骑马追至诊堂前,顿觉忽有一道气息强悍至极,纵是自己也绝非一招之敌,忙勒马止步,按柄索剑朝诊堂中看去,只见一清秀长衫少年,疑惑之下又觉断无可能,兴是自己忙于追女,感知错乱,又策马而去。

老者一路寻迹,片刻不敢稍歇。追至商州城外二十里地时,远远看见迎亲队伍,策马追将上去。

老者策马追至迎亲队伍二十步,有二人自队伍中飞出,拦在身前。

“不知二位为何拦我”,老者见二人精干壮健,一人瘦而一人肥,二人一口气飞出数十步儿气息不见一丝急促,心知绝非庸手,想是大意不得。

“先生何必明知故问,我们不过是奉了少主之命。不过倒是我兄弟二人不解,昔日大名鼎鼎的陆老英雄,竟然会隐姓埋名做一个小小的教书先生”,胖子说道。

“我兄弟可仰慕陆老英雄久得很呐,久闻老英雄剑法出神,今日我兄弟二人斗胆讨教几招,日后也好给江湖好友吹嘘吹嘘。”瘦子又继续说道。

原来老者原名陆见雄,曾拜师白马寺,为俗家弟子,学得一身硬功夫,后又拜师岐山道长云灵子,学得一套无极剑法。下山后,惩恶扬善,行侠仗义,十二年前曾在长安城外伏击奸臣杨素,虽未斩杀杨素,但一人剑斩当世高手十二名,全身而退,由是一战成名,江湖赠号:“陆十二”,只是自此后,陆见雄销声匿迹,自此江湖绝际。陆见雄昔日曾与胖瘦二人师父方老拳师熟识,也曾见过二人,自然被识了出来,这胖瘦二人胖者为古金彪,瘦者为韩飞鸿。

“老夫那些猫猫爪爪,又怎比得上二位的无双拳脚,只是要是方老拳师知道你们拜在这奸臣杨素手下,也不知道会不会后悔有你这种不肖之徒”,陆见雄说道,眼中尽是鄙夷。

“富贵皆是世人求,平贱自古被人欺,就像您那孙女,今晚怕是要做了杨公子的新娘,也不知杨公子玩完,我兄弟二人是否有那机会得亲老英雄女儿芳泽”,胖子一脸淫笑,哈哈大笑道。

“我今日就替方老友清理门户”,说罢,剑鞘脱手而出,直冲胖瘦二人面门而去,胖瘦二人纵身跳开,剑鞘余势未减,急飞数丈,直直插入道旁树木。

胖瘦二人双脚屈蹲,摆开架势,只待上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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