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唐瑜从来不会干出这么没品的事情。
就算唐瑜喜欢阮秋镜,也应该是直接飞到国外问阮秋镜要一个回应,而不是想着从他这里得到一点念想。
所以……
他为什么会那么简单就相信了那些人的话呢?
曲秋然脑中浮现当时的场景,那时他难堪的笑意像是守着最后一丝骄傲。在酒吧门口听到几个穿着非富即贵的公子哥话中提到唐瑜时,他的注意力随之转移到他们的谈话上——
“你说阮秋镜这么喜欢唐瑜,为什么不留下来呢?”
“是啊,阮秋镜当初不都半只脚踏进娱乐圈了吗?怎么又出来了呢?”
“难道唐瑜真的对阮秋镜一点儿意思都没有?”其中一个人大概是很不解,曲秋然甚至能听出他话语中的深深疑惑。
但很快,旁边一个人随意的话语便将他的注意力全部打乱——
“照我看,唐瑜应该不是一点儿意思都没有。你们难道不知道前段时间唐瑜在酒吧帮了个小服务生?听说唐瑜还签了他呢!而且呀,据说那小服务生跟秋镜长得有几分像呢!”
“真的?”
“害,这种八卦你怎么不早点跟兄弟们说说……”
那些话他已经记不清了,他只记得自己呆呆的立在墙角,像个笑话一样。
那句“……那个小服务生和阮秋镜长得有几分像”的话语在曲秋然脑中不断回荡,印象也逐渐加深,最后这句话都快要刻在曲秋然心中了。
他想起了在自己被温暖的西装外套笼罩着时,他抬头正好望进了唐瑜带着笑意的眼眸。
不过是见了他一面,唐瑜便拿出了条件丰厚的合同。
这份合同不仅能帮他解决家中堆积如山的债务,还能让奶奶好好看病,弟弟无忧无虑的上学。
所以卖了自己又何妨呢?
于是他犹豫片刻后就坚定的在合同上签下了他的名字。
那时他便想过,无论唐瑜要他做什么,他都会毫不犹豫的去做。
可最糟糕的是——
他动心了。
他在一场交易中动心了。
如果他是一个合格的被包养对象,在听到那些人说出的那些话时,心里应该感到庆幸,庆幸自己对唐瑜是有价值的。
可是他不是。
他心里被酸涩的感觉包围,刻在脑中的一切温存都化为了幻梦。
于是那时他猛地惊觉——
他在嫉妒。
他嫉妒唐瑜因为对那人的一点念想就能对他产生如此的怜惜。
身后急促的喇叭声似乎是在催促曲秋然的车不要挡路,而这些声音也终于将曲秋然从之前以为的那段“痛苦记忆”中拉了回来。
他额前不知不觉沁出细汗,嘴角却抿紧了,一脚踩上了油门轰了出去。
其实从剧组到酒店的距离并不远,但是曲秋然却硬生生开了半个小时。
最后带着一身夜色的凉意,曲秋然疲惫的嗯响电梯楼层,随后靠在墙上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直到电梯到了,过了一会儿,曲秋然才走了出去。
面对唐瑜时,他又应该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