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宣，你不想要灵阳丹了吗？”
听到女孩改变过的声音，李宣停下了脚步。
是她？
难怪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那时在村里，跟曹如风一道的人没下马车，所以，他也就不清楚里面的贵人是谁。
“别说小小的石板镇，就算整个大武王朝，有能耐帮你拿到灵阳丹的人也屈指可数。”
“偏巧我就是其中一个。”
“怎样，要不要跟我合作。”
李宣缓缓转过身，看着一脸傲娇的女孩。
他不怀疑女孩的能力，但也没听到灵阳丹就立马答应合作。
此一时彼一时，阴山中能采摘冰莲的区域所剩无几。
而且那些剩余区域，大多都蕴含着未知的凶险。
“姑娘想合作，还是命令我。”
“要是合作，我可以跟你谈谈。”
“如果是命令，在下没功夫奉陪。”
谈判最为重要的是主动权，他可不想沦为没有话语权的马仔。
女孩扬了扬眉毛，问道：
“有什么区别吗？”
“你想要灵阳丹，只有跟我合作一条路。”
“我敢保证，这是你此生最为重要的机会。”
“并非人人都有这样的资格。”
女孩身上有种与生俱来的贵气，跟那些说大话者存在本质区别。
通常喜欢说大话的人，声调高，底气弱。
而眼前的女孩就像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
李宣的目标很明确，他要灵阳丹。
至于其他机会，那是以后的打算。
他依旧用极为平静的语气说道：
“区别很大，倘若合作，那么，我们是平等的位置。”
“如果命令，那我没什么可跟你谈的。”
“你说的没错，我是很想要灵阳丹，但我相信你同样需要品质足够高的冰莲。”
“据我所知，如今大武王朝只有三枚灵阳丹。”
“那应该是用来研究的，绝不会轻易送人。”
“冰莲是炼制灵阳丹的重要药材，十年才能采摘一次。”
“错过这次机会，我想哪怕天星阁中的术士再强，也研制不出同等的丹药。”
李宣寸步不让，两世为人的经验，让他更明白低下头，弯下腰会是什么后果。
世人常叹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
然而跟这些贵族打交道，你的姿态越卑微，他们越容易打心里瞧不起你。
所以，只有轻贱自己的人，才会遭人轻贱。
“好，那我们便合作。”
“不过你所采冰莲只能卖给我。”
“倘若发现你偷偷跟旁人交易，此次合作作废。”
清晨，山间起了淡淡的白雾。
这对很多采冰莲的人而言绝不是好现象。
山中环境复杂，采摘冰莲的时间又很短暂。
一旦黑雾再次笼罩阴山，所有人都会被迫离开。
李宣这一夜睡的很踏实。
直到赵满月钻进树洞，他才懒洋洋的睁开眼。
“你这人真懒，萧家早就拔营去前面寻找冰莲。”
“要是被别人捷足先登，看你还如何跟我合作。”
他是对萧玉涵印象不错，有意帮一下。
但还没傻到把所有冰莲位置都透露给大壮和二毛。
以他们目前采摘的数量，这两个家伙赚够了十年以上的银子。
只要不赌，不乱挥霍，后面的日子会相当滋润。
“起的早有用，你还找我做什么。”
“你……”
赵满月鼓着腮帮，恨不得上前暴揍李宣一顿。
在京都何人敢跟她这么说话，早被拉出去杖责二十大板。
李宣穿好衣服，先接了一瓢水洗了个脸，刷了一下牙。
他的牙膏是用田七和其他几味草药磨成粉配制的。
效果一点都不比前世那种商品牙膏差。
长期使用不仅能保持口气清新，牙齿还异常的洁白。
赵满月看的入神。
她平常也净口，可远没有李宣这么讲究。
那种白色的泡沫，带着淡淡清香，让她都忍不住想尝试。
“你用的是何物？”
“牙膏。”
李宣收回狡皮，这可是他最重要的装备之一。
“我自己配制的，喜欢的话，可以免费送你一支试用。”
“若觉得效果好，说不定咱们能长期合作。”
奸商！
赵满月还从未见过李宣这样的人。
头次见面，她就吃了闭门羹。
本以为从此不会再见这个小跑山人。
结果阴差阳错还要选择跟他合作。
最终她的好奇心，还是成功战胜了作为贵族的骄傲，伸手接过小支牙膏。
不可否认，这个小跑山人是有些不同。
就拿昨晚的事，如果没有李宣把那些毒气消除。
萧家雇用的那名壮汉，可能就会被对方抓住。
萧玉涵辛苦采摘的冰莲也必定会被抢走。
“你为何要帮萧家？”
“他们给了你什么好处。”
李宣偏过头，看向站在他身后的赵满月，淡淡道：
“尊重，诚意。”
“这种东西或许你根本不懂。”
“你们这类人习惯了高高在上。”
“可以把一切关系，当成简单的利益交换。”
“那位萧姑娘不一样。”
赵满月有些不悦的轻哼一声，不服气道：
“那是你根本不了解她。”
“萧家是京都有名的大商贾。”
“萧玉涵一介女流，能掌管萧家这么庞大的产业，你觉得她会有多少人情。”
“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天下熙熙皆为利来。”
“诚意和尊重于她而言，何尝不是笼络人的手段。”
“只有你这种生活在小地方的人，才会吃这一套。”
李宣耸了耸肩，笑道：
“或许你说的对，可你没她那种手段。”
“手段何尝不是一种能力。”
山间的雾越来越浓，那些雾凝结的水汽，很快就会把衣服打湿。
李宣头上戴了一顶兽皮帽子，看起来有些滑稽。
但这是最好的防护。
阴山的白雾虽没黑雾厉害，浸透到身体里，照样会生场大病。
他又服了一枚破瘴丹，然后礼节性的问道：
“你们要不要来一枚？”
“距离下一个地点还很远，在山中生病可是很麻烦的。”
跟在后面的曹如风，生怕他们家小姐乱吃东西，连忙拒绝道：
“多谢李公子好意，我们有随身携带丹药。”
李宣也不再谦让，他没义务免费赠丹。
这些人大概也看不上眼，说不定还担心丹药有毒。
经过一个多时辰奔波，他们来到一处偏僻的山坳。
山坳不大，基本能一眼看到全貌。
赵满月环顾四周，根本没发现冰莲的踪迹。
这家伙不会失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