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家老太太气的要命,差点就晕了,柳氏赶紧上前扶住她。
刘家老太太道:“姐姐,你这是什么意思?”
林老太太道:“没有什么意思。虽说你是我的妹妹,你若来做客我自是热情招待,但若是来找事,你就不要怪我不讲情面了。”
刘家老太太能这么有底气的在赵家发威,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林老太太是她的亲姐,刘氏是她女儿。此时见林老太太不讲情面,那气焰就弱了几分。
柳氏赶紧将刘家老太太扶到座椅上,刘家老太太突然流出泪来:“还是我家家道中落,这才让人看轻。姐姐,请您看在我等是姐妹的份上,还要为全儿他母亲做主啊。”
林老太太对李嬷嬷道:“你去将那两个贱婢的口供拿过来,展示给刘家老太太看看。”后又对赵全说道:“后面的事情无需你在场,你下去吧。”
赵全虽不愿,但想到这属于内宅之事,确实不好待在这里。
李嬷嬷领命而去,过了一会,将那画押的口供远远的展开给刘家老太太和柳氏看了。
柳氏见上面写着是那小环将雪晴推入池中,心中将那小环骂了三四遍。
刘家老太太想要将那口供拿在手里,李嬷嬷赶紧拿开了。
林老太太道:“妹妹,这口供你也看到了,你说我处理的是否妥当?”
刘家老太太狡辩道:“这都是那些贱婢干的,怎么怪罪到我家女儿身上?再说了,我看那小环说的不错,还不是梁氏你不敬长嫂,看不起我刘家不愿结亲,方才有此之祸!”
梁氏冷笑道:“亲家老太太,您这话说的就奇了。这就好比有人想要偷东西,结果被抓了,然后那贼就要怪那东西太好看了?结亲讲究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亲家老太太你可别欺负我读书少。”
梁氏一口一个亲家老太太,连姨妈都不肯叫了。
刘家老太太又说道:“那你们准备怎么对待我家雪晴呢?说来,她在你家落水,那闺誉定是受损,你们定要给我一个交代。”
梁氏心里厌恶的很,“表姑娘是我家丫鬟救起来的,众人均可作证,哪有什么闺誉受损,不信你问你家姑娘去。”
刘家老太太道:“你说是,我就信啊。我告诉你,若是你们不安排好,我就让人传出风声来,到时候你的几个子女别想有那好亲事。”
梁氏面向林家老太太道:“今日我算是大开眼界了,原来这就是所谓的书香门第,清流人家?”随后又冲着刘家老太太冷笑道:“呵呵,亲家老太太,我告诉你,别想拿捏我,你要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吧。反正我家二房依仗的是军功,这些所谓的名声对我们来讲可有可无,大不了咱们去外面也能说到那不错的亲事,可是你刘家~呵呵”
刘家老太太和柳氏脸色大变,没想到梁氏油盐不进。
林老太太道:“好了,你们在干什么,咱们都是实打实的亲戚,何必如此?梁氏,我来和你姨母说,你先下去吧。”
梁氏不服气道:“我家强儿自小跟着我家老爷南来北往,吃了许多苦,我自是不会让他受这等闲气的。”说罢,一甩袖子带着冬梅等人走了。
刘家老太太气的直告状:“老姐姐,你看看,你这二儿媳不敬长辈,你得好好的罚她。”
林家老太太面色一凛道:“好了!如果你是来兴师问罪的,就请回去吧。”
柳氏心急如焚想知道女儿现状,等梁氏一走,她就忍不住了。
“姨母,我想见见雪晴。”
林老太太道:“我将她安置在我院子的西厢房,李嬷嬷你领柳氏过去见见吧。”
李嬷嬷领命带着柳氏去了。
此时,前厅里就剩下两家长辈在,刘家老太太还不死心,“老姐姐,事已至此,不若就让雪晴嫁入您府上不正好吗?”
林老太太道:“你的提议很好,等全儿过几年大些了,咱们再议可好。”
刘家老太太急道:“老姐姐,我说的不是全儿~”
林老太太厉声道:“行了,你们心里打的什么主意别以为我不知道。强扭的瓜不甜,你们就别想了~否则的话,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
柳氏来到厢房,见到雪晴那苍白瘦削的脸庞心疼的要命。
李嬷嬷和小桃见了,先退了出去,让母女二人独处。
雪晴见到柳氏,那压抑的情绪一下就找到了突破口:“母亲~”说罢,母女二人抱头痛哭。
哭了片刻,母女二人方才慢慢平复了心情,柳氏拿出绢帕帮着雪晴擦干眼泪道:“这两日在老太太屋里可还好?”
雪晴道:“前两日发烧了,今日已经好了,这两天多亏了小桃姐姐照顾我。”
柳氏点点头,又问道:“梁氏有没有为难你?”
雪晴摇摇头:“二叔母没有为难我,只是辜负了她前期对我的好意。”
柳氏急道:“那日到底是怎么回事?”
雪晴道:“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是那小环喊我出去的。我知道,这是姑姑的意思,可我不敢说,也不能说,更不能平白诬陷二房,否则日子会更加难过。”说罢,又哭了起来~
柳氏将雪晴搂在怀里,悄悄问道:“现在我就担心此事影响你的闺誉,以后你的亲事~”
雪晴道:“母亲,当时救我上来的是两位大丫头,众人均可作证的。老太太该惩处的已经惩处了,该发卖的发卖了,只要咱家不乱来应该无事。”
柳氏道:“我的乖女,是我一开始想岔了,可我也没想到你姑姑竟然如此行事~”
雪晴偎依在母亲身边道:“其实我一直记得您的话,要保护好自己~”
柳氏方才放下心来,“好好,一会我就和你姨祖母说,将你接回家去,可好。”
雪晴点点头,她也不想再待在这里。
柳氏回到前厅,表达了想将雪晴带回去的意思。
林老太太道:“雪晴身子还没有好透,就这么回去不妥;过两日我让李嬷嬷体体面面的送她家去。另外,刘氏为了给我家太爷和坚儿祈福,准备吃斋念佛一月,不愧是我家长媳,此等心意我也很是感动啊。”说罢,端起茶盏来,示意送客。
刘家老太太带着柳氏等人又一阵风似得走了,赵全等在外堂,见她们出来了,面带期盼的上前问道:“外祖母,如何了?”
刘家老太太心中有火一言不发,柳氏连忙上前道:“你祖母说了,你母亲是为了给你祖父和父亲祈福,方才准备吃斋念佛一月,并且大赞你母亲的孝心。”
赵全忙活了半天,也没能改变事实,只得服从。
回家的半道上,刘家老太太方才和刘家大爷碰上。
刘家大爷问道:“全儿急匆匆的让我去赵家是什么事啊?你们怎么都回来了,事情已经办好了?”
刘家老太太见了儿子更加有气,可又不好发作。
柳氏道:“已经处理好了,咱们回家吧。”
晚上,林老太太以赵全逃学为由罚他去跪了一夜祠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