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亦安双目圆瞪,自己这么有男人味吗?还是这个妹子的直觉太准?果然不是每个人都像林如薇那么好骗。
而且这宫里的人为什么都那么喜欢验身,昨日刚给长公主验过。
“娘娘,我一介残躯,实在有碍观瞻啊。”
楚惜弱又走到沈亦安身前,探出白皙藕臂,纤细的玉指在她从下巴划过,慢慢划向他的喉结处。
“看来真的是刚净身不久啊,连喉结都还有。”
“是啊是啊。”
“脱!”
“啊?”
不知何时,楚惜弱的另外一只手已经出现了一把晶莹剔透的冰剑,散发着森森寒气。
“好好好!就听娘娘的!”
沈亦安赶紧脱掉外袍,只穿着亵衣,看向楚惜弱。
她冷冷道:“继续。”
沈亦安深吸一口气,拽着裤头,往下一扯。
楚惜弱冰冷的往下一瞥,“可以了,穿上吧。”
“娘娘,这回你相信我的身份了吧。”
“嗯,你别怪我,只是这事牵涉太大。”
“奴才明白。”
“如薇这件事我不宜出面,也不宜让我的人出面,所以勘查尸体得你亲自去。”
“奴才也是这么想的。”
“还有,如果你被人发现了……”
“奴才死也不会透露半点娘娘的事情。”
楚惜弱从纳戒掏出了一个令牌,“拿着这个令牌去永安坊六十二号找刘二桥,他能给你安排。”
“谢娘娘。”
……
玄都宫,三清殿。
殿内弥漫着昏黄的烛光,那烛光在墙上、在帘子上、在人的身上投下摇曳的影子,显得气氛有点压抑。
萧帝盘腿坐在龙榻上,手持浮沉,闭着眼。
底下的人躬身站着,他们都是大晟权利顶峰的几人。
站在最前面的是叶太师,作为中枢内阁的首辅,文官的执牛耳者,接着是林叔之,武将的领头羊。
他们的对面是东宫太子,还有太子少傅方航林,再后面的就是大理寺卿楚墨跟玄衣司掌司卢戈。
萧帝平时很少同时召见他们,而今日这么晚把这些人聚在一起自然是为了大俞北安王世子被杀一事。
这事要是处理不好,很可能会再次引发大晟与北俞的国战。
而如今大晟势弱,打起来毫无胜算。
“说说吧,现在什么情况?”,萧帝没有睁开眼睛,语气平淡道。
玄衣司是此案的主责调查,所以卢戈率先说道:“回陛下,经过一轮的调查,杀害那拓拔宇的人正是贵妃林茹薇。”
林殊之听到这个结果,自然要为女儿辩护一番,问道:“卢掌司,贵妃不过一个四境武夫,那拓拔宇自己是三境,身边还有护卫,如何能杀?”
“贵妃手持秋水剑,又有最强四境之称,即使有护卫,近距离一击毙命并非什么难事。”
“那贵妃为何要杀他?”
“拓拔宇的护卫说贵妃是为自己侄子林辉出头。”
“我那孙子好好的待在平路镇,需要出什么头?”
“可贵妃不知道。”
“你……”
“好了,大俞使团那边什么态度?”,萧帝制止了二人的辩驳。
东宫负责大俞使团的接待,太子回道:“父皇,大俞那边要求将凶手交于他们处置,否则就大军压境,据探子回报,北安王已经率领二十万北龙军往平路镇开拔。”
北龙军是大俞的最强战力,大俞如今的半数疆土都是北安王率领北龙军打下来的,而且对手还是那些茹毛饮血半人半兽的羌摩人。
“笑话!一国之贵妃,怎么可能沦为他国阶下囚,他们那什么北龙军要来便来,我们大晟的军队也不是吃素的!”
林殊之愤愤道。
萧帝睁开了眼睛,没有给出明确态度,而是看向站在最前面的老者,“太师,你怎么看?”
叶兆伦缓缓道:“老臣觉得此时跟大俞全面开战是万万不行的,一来现在国库空虚,没有那么多钱支撑如此大规模战争,二来现在不管是山上势力,还是山下的武力,我们现在都要弱于大俞,此时最应该休养生息,图谋未来。”
“仗是太师说不打就不打的吗?人家大军都堵到家门口了。”,林殊之不屑道。
“老臣倒是有个主意。”
“太师请说。”
“大俞无非两个诉求,第一个是要给他们的世子报仇,第二是要从咱们大晟讨要点便宜,只要满足他们这两点,就可化解干戈。”
“如何满足?”
“第一,查明凶手,然后在晟都严惩真凶,这样既能维护了皇室的面子,又能给大俞一个交代。
第二,关于补偿部分,他们这次出兵的目的主要是平路镇跟龙牙山嘛,我觉得可以以此为筹码,跟大俞好好谈谈。”
两条建议可以说是都直指林家,一条是针对林如薇,一条是针对镇北军。
林殊之立即反驳道:“陛下,拓跋宇之死明显就是个圈套啊,难道我们真的要自己跳进去吗?”
“林侯爷真会给自己找借口啊,贵妃给陛下捅了那么大个篓子不说,居然还推脱责任,推一万步说,就算是一个圈套,那也是贵妃自己踏进去的,她私自出宫会见外臣可是证据确凿!”
“贵妃私自出宫,理应受罚!关于这一点我没有任何异议!但是她没干的事,也休想往她身上泼脏水!”
“哼!我看林侯爷是更在意你们镇北军的龙牙山吧?”
“龙牙山是大晟的,不是镇北军的!”
“可九成的龙鳞石都供给了你的镇北军啊。”
“难道我镇北军男儿不是在为大晟守国门吗?”
两人针锋相对都寸步不让。
萧帝用拂尘敲了敲床榻,两人才停止了争论。
“此事干系重大,玄衣司还大理寺十日内查出凶手!司天监配合,太子负责跟大俞使团谈判,探探他们的底限,至于贵妃,先全力配合调查吧,在此期间,不允许踏出南熏宫一步!”
“陛下……”
“林侯爷国之柱石,希望能从大局出发!切莫为了一家小利,而坏了大局!”
林殊之哑口无言。
……
隆羽宫。
长公主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铜镜里的自己,思绪飘飞。
她刚刚沐浴完,莫名就想起了昨日常先生给她修复气海的场景。
“明天要不要再去找找常先生?”
“可为什么要去呢?自己的气海都已经好了。”
“要不还是去找找?看看是不是真的好了。”
“那是不是应该给常先生带点什么礼物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