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晓芳喝得有些快，没多久就有些微醺，正巧她的同学打来电话，就先撤离战场去上铺接电话了。
“直觉告诉我，这个男生不靠谱，但是感情这方面的事，我们这些外人不好插手，还得她自己去摸索。”
胡晴趁赵晓芳电话打得投入，附在徐婉晨耳边小声说着。
“旁观者清，说别人容易，到自己身上也是看不透。”
徐婉晨目光跟随赵晓芳的动作，她盼着赵晓芳好，只是希望是一回事儿，结果又是另外一回事儿。
“你也是，找个机会和你那多年未见的朋友见一见，开个视频或者发个照片也好，男生的变化大着呢。我高中一个同学，高中时长得也挺帅，大学后就长残了，五官长开了，比高中时差远了，反而是高中长相一般的男同学，上了大学后有个别人堪成整容奇迹。别说你只谈感情不在意容貌，等以后在一起结了婚，那天天都要面对那张脸，感情虽然重要，赏心悦目自然也很重要。”
徐婉晨高中毕业后没参加过同学聚会，无论是小学还是初高中，都没有过，所以她没有胡晴的感受，倒是一直见的许畅张朝阳他们，也没见有多大的变化，总之，都很顺眼。
少了一个人气氛也少了一半，徐婉晨和胡晴也没了在吃下去的兴致，两个人简单收拾了一下就都去洗漱回床上了。
躺在床上徐婉晨翻来覆去了很久，在此之前她都没有要见吴言的想法，却不知怎么的，被胡晴提起后，反而来了那么一丝好奇心。
赵晓芳和胡晴都在打电话，没注意她这边的情况，徐婉晨爬下床去了趟卫生间，经过课桌前，犹豫了一会，最终还是坐下来打开了电脑。她先是上了QQ，吴言那边显示在线，没有与他对话，徐婉晨点进了吴言的QQ空间，空间相册里一如从前，空空如也，高中时徐婉晨就发现了，吴言不怎么拍照，也不发空间，没有日志更没有相片。
电脑右下角的小企鹅跳个不停，点开是吴言的对话框。
吴言：吃完了？
徐婉晨：嗯，刚吃完不久。
吴言：等我下。
徐婉晨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叫自己等自己就坐在这里等，反正就很听话的坐着盯着对话框发呆。
忽然对话框上弹出视频的申请，徐婉晨有些慌，打开抽屉拿出镜子端详了自己一下，头发有些乱赶紧用手拢了下，脸也很热，莫名的紧张，甚至都不知道点开视频后自己该做什么。
视频的提示响了好久，好在她笔记本插着耳机没有被其他人发现。将耳机带好后点了接通键。
视频里是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相比高中时，在外貌上是有改变的。吴言的头发长长了，额前的碎发卡在眉毛附近的位置，不再是以前的短发，不知道是不是光线的问题，皮肤也变得白皙了，但那张脸依旧熟悉，不想胡晴说的，没有长残，反而让人更移不开眼。
“怎么不说话？你们刚才在唱歌？”
徐婉晨摘下一只耳机，不知何时赵晓芳和胡晴开始在床上对唱，别提多嗨了。
徐婉晨：舍友在唱，我打字吧，你可以关闭听筒，省得吵。
“打字不累么？你说话吧，我听得清，我这边很安静。”
不知为何，徐婉晨突然有些难以开口，和打电话不一样，这样在对话框里看着彼此，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而且她在视频里看见了自己，视频里的人一脸的迷茫。
吴言似是看破了她的处境，于是先带动了话题：“我也不太习惯和人视频，但是这样比较方便，并且还能给我省点电话费不是。”
“你那边还有太阳呢。”
徐婉晨注意到窗外投射进来的阳光，也跟着找话题。
“嗯，我这是下午三点多，刚好闲下来一个小时，一会儿还有课。”
听了吴言的话，徐婉晨只是点点头，又没了回话，她承认，自己现在脑子不太好使。
“你朋友们喝了多少，这么唱下去，一会儿你怎么睡？”
徐婉晨抬头看看上铺两人的状态，显然到了巅峰时刻，那嗓音都劈了，她只得缓缓举起手，比了个四。
“一人四瓶？”
“两人四罐。”
四罐就这样了？还是两人四罐，吴言一时无语，真是好酒量。
说着寝室的灯忽然熄了，屏幕里徐婉晨这边的光线一下就暗了，视频里的人因电脑屏幕的光照得人脸有些发白。
“熄灯了，诶？婉婉，你什么时候下去的？”
胡晴看床下有光亮，探头去看。
像是做贼心虚一般，徐婉晨将摄像头压低不被胡晴看到。
“就刚才，睡不着，看会电脑。”
“别弄电脑了，熄灯了对眼睛不好，一起唱歌吧。”
“你们先唱，我等下就上床去。”
胡晴点头表示好的，又拿着手机找个词和赵晓芳继续唱起来。
徐婉晨见胡晴没有再探出头的意思，这才回身掀开电脑，电脑那边是一张坏笑的脸。
“徐婉晨，我长得拿不出手么？”
徐婉晨：啊？
“没什么，快去吧，我这这边也该收拾去上课了。”
挂断视频后徐婉晨在椅子上坐了一会儿，她思考了许久，什么叫“他长得拿不出手么？”，他刚刚是这么说的吧？拿不出手？她没有觉得他拿不出手啊，是刚才的事让他误会了么？可他那笑又是什么意思？她要不要发消息过去解释一下？
徐婉晨：拿得出。
吴言：什么？
徐婉晨：我说你拿得出手。
吴言：我知道。
盯着电脑，徐婉晨简直要翻一个大白眼给他，这人什么时候这么自恋了？
徐婉晨：睡觉。
吴言：晚安，明天不吵你了，周末睡个懒觉吧，我去上课了。
徐婉晨：晚安。
徐婉晨爬上床躺在上铺，她没有和舍友们唱歌，而是脑海里不断浮现一张脸，是她时隔两年多再次见到的面容，是她藏在心底心心念念的人，是她再次看见依旧会被蛊惑的人，这个人，她怕是再也忘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