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大家都早早的上床睡了,明天就要高考了,得睡一个好觉。
陆晓尝试躺在床上,闭上眼,难受,睁开眼,看着天花板,每翻身一下,床板儿咯吱响动一下,
陆晓非常地无奈,她轻声捏脚地起床,从上铺下了下来,拿上了潇亦然送的小纸鹤,陆晓轻轻打开了门,走了出去,又掩上了门。
今夜的月亮特别的圆,特别亮,外面照的一清二楚,拿本书出来读也是可以了。
陆晓看着手中的小纸鹤,想着刚刚潇亦然的吻,心里一阵羞涩,她有一股冲动想打开纸鹤。
潇亦然在这小纸盒上写什么呢?
“我喜欢你?”
“老大,我喜欢你?”
“老大,小弟喜欢你!”
“老大,你做我女朋友吧!”
“hmm,不对,不对,这句话,他都说了,不会重复说了!”
。。。。。
陆晓还是压制住了自己的好奇,她握着小纸鹤,在走廊上来回走动。
走了一会儿,停了下来,靠着墙,沿着墙角线,一路走到走廊的尽头,又折了回来。来到了另一边的墙角线,继续走到尽头,折了回来。蹲了一会儿,脚酸了,站起来,像老头一样,双手交叉背与后背,学着老头,蹒跚走路。
陆晓自己都被自己逗得咯咯笑了起来,吓得她连忙捂住自己的嘴。
发呆了一会儿,陆晓又跟自己的影玩儿了起来,自己踩自己的影子,脑子突然想到了苏轼的水调歌头。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陆晓停下了嬉戏,仰望着夜空,盯着那轮明月,想象着苏轼的意境。
月亮好像在放大,陆晓瞳孔慢慢收缩,闭上了。
一轮明月悬挂在前方,清晰可见,好像近在眼前,透亮透亮的,也不刺眼,眼前出现了一条光亮的曲径小道,上面像洒满了星星,陆晓踏上了那条小道,每踏上一步,像惊醒了地上的星星,它们一下子漂浮而起,环绕身旁,太美了,美的不真实!
陆晓继续循着小道往前方的明月走去,越来越多的星星点点被惊醒了,悬浮而起。她不由张开双手好像自己穿了一件公主裙,两手提着裙摆,转了一圈儿,还沉睡在地上的星星攀着落地的裙摆,一拥而上,悬浮而起的星星点点碰到了陆晓,好像找到了栖息之地,也不走了。
嬉闹了一会儿,陆晓猛地发现前方透亮的明月不见了,星星点点也在悄然离去,越来越少,陆晓急了,一把薅住一个跑到的慢的星点,刚要打开手,自己瞧瞧时,脚下一下子直坠而下。
“啊!!!!!!!!!!!!”
“好痛啊!”
陆晓好像被一块石头绊倒了,痛的她眼泪都出来了。
“兀那厮,是哪个不长眼的敢蹴俺的铁脚?”
一个粗犷的男声传来,言辞霸道,但声音却显得有些病气,刚说完,一阵”咳咳咳咳“接踵而至。
陆晓猛得一转头,看到一个五大三粗,剑眉虎眼,满脸络腮胡的男人,古人的发饰,额头上束着一个看不清颜色的头巾,头发都绑成一个小啾啾,穿着古人那种粗布麻衣,靠着一颗树,身前燃起了一个小火堆,照亮了一小圈儿地方,四周一片漆黑。
陆晓连滚带爬地挪到一边儿,颤颤巍巍地问:“你是谁?”
男人看了一眼陆晓,又闭上了眼,“哦?原来是个小白脸的酸秀才,你小子报上名来!“说完又咳了几声。
“啊!”陆晓一愣,结结巴巴地说着:“我,我,我。。。你是人是鬼啊?我可不怕鬼的,我是唯物主义,你别过来,你过来,我就让你灰飞烟灭?”
那男人闻言,嘴角不禁勾起一抹笑意,缓缓睁开眼,戏谑道:“哈哈,唯物主义?俺倒是第一次听见这新鲜词儿。爷我是人是鬼,你这小子说了不算。爷我便是江湖上传闻的‘铁拳判官’,今日算是你运气,撞见了我便算你有缘。起来吧,小子,别在这儿丢人现眼了。”
陆晓一听,心中惊疑不定,但面上仍是故作镇定,撑着地起身,嘟囔道:“铁拳判官?没听说过,我只听说过阴曹地府的判官,难道是我死了吗?”
“嘿,你这小子想象力倒是丰富,死不死的可别胡扯!”男人说着,鼻子轻嗅了几下,“哎哟,瞧你腰上挂的那葫芦,里面可装着热辣辣的好汉酒?给咱也来一口尝尝!“
听男人这么一说,陆晓才地低头看到腰间别了一个葫芦,她掂量了一下,有水,她取下葫芦,打开了塞子,闻了闻,真的是酒。
陆晓走近几步,与男人还隔了几步距离,边递葫芦,边说:“你都咳嗽了,怎么还喝酒?这样会加重的你的病情!”
那汉子闻声,朗声笑道:“哈哈,病?咱这身子骨硬朗着呢,区区风寒奈何得了铁拳判官?倒是你这书生心肠,挺像个娘们儿般细软。”
陆晓闻言,眉头微蹙,“你不信算了,喝酒伤身,何况你还在生病,你不听我劝,我也没办法!”
汉子接过了葫芦,仰头灌了一口,赞许地点点头:“有点儿门道,这酒的确够劲!你这小子不简单,既懂学问又通人情。行,今天就听你的,咱少喝点儿,改日病好了,咱俩再痛饮三百杯!”
陆晓一阵无语,现在的她累得要死,只想好好睡一觉,她都20多天没体会到睡觉是什么感觉了,眼睛眨巴眨巴都要睁不开了,可是旁边坐着这么一个古怪的人,她嘴里说是不怕,心里慌的一批。
“我把酒给你喝了,你可以不要伤害我吗?”
男人一听这话,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爆发出一阵爽朗的大笑,宽慰道:“哎呀,小哥儿,你看你想到哪儿去了!洒家是个粗人,但向来最重义气,从不欺负弱小,更不会无缘无故伤人。你给洒家酒喝,那是瞧得起洒家,咱俩这就算交了个朋友。放心吧,有洒家在,谁也不敢动你一根汗毛!”说着,又咳嗽几声。
这人看着凶神恶煞,但也是个豪爽之人,他把自己当成了白面小哥,这样也不用担心他会图谋不轨!陆晓心中一缓,连忙说道:“我很累,很想睡觉!你生病之人,也早点儿休息吧!”
男人闻言,神色中闪过一丝意外,随即哈哈大笑,那笑声中充满了豪迈与理解:“哈哈,小哥儿,瞧你累得,放心睡去便是。你放心,张某人虽爱喝酒闹腾,但绝非那等乘人之危的小人。你就安心在这儿歇息,待到明日,精神百倍,咱再聊个痛快!”
说罢,男人起身,轻手轻脚地整理了一下四周!陆晓吓得不敢动。
“睡吧,小哥儿,明早醒来,说不定这所有谜团都能迎刃而解!”男人轻轻拍了拍陆晓的背,像安慰一个弟弟一般,然后自个儿挪到一旁,抱起酒葫芦,却不忍再发出大的声响,只是小口小口地抿着,仿佛也在享受这份难得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