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尹彩月的离去,相国候府的这顿家庭聚餐也暂时告一段落。
余安并没有揪着此事不放。
毕竟,这饭虽然吃完了,但在相国候心里,这件事是不是到此为止……那就不好说了。
叶媚儿适时地起身辞别众人,正准备离开。
这时,余安忽然叫住了她,道:“要不我送送你?”
穿着大红衣裙,气质妩媚的娇艳尤物脚步微顿,侧头看向了身后的少年,很快浅浅一笑。
“好啊~那就麻烦你了。”
余安接过下人递来的伞,二人行走在雨幕里,一路沿着庭院走廊,往大门口方向而去。
雨声在耳边清晰地响起,水花打落在青石地板上,涟漪荡漾。
“媚儿姐,我们要不来玩个真心话游戏?”
这时,余安忽然不经意地开口问道。
过去叶家与相国候府时常往来,而余安则是像跟屁虫一样跟在这个大他四五岁的性感尤物身后,私底下,余安一直都是称呼她为‘姐姐’。
叶媚儿似乎颇感兴趣,问道:“怎么玩?”
“接下来我们回答彼此一个问题,这个问题谁都不能撒谎,如何?”
叶媚儿沉吟一下,道:“好,那我先问,可以么?”
见余安微微颔首,她开口问道:“你想不想和白夕瑶成婚?”
“想。”余安很是坦然地回答。
当然,想和做是两码事。
叶媚儿盯着余安的眼睛,少年也十分坦然地看着她。
过了不知多久,叶媚儿收回了目光,淡淡道:“你问吧。”
“姐姐今日来我们府上,所为何事?”
叶媚儿美眸款款凝望,稍许,她莲步轻移,踩着性感的步伐靠近了余安半步。
行走间,白玉般性感丰腴的美腿若隐若现,风情妙不可言。
二人的距离似乎一下子贴近了许多,隐约间仿佛能嗅到一股清幽的香味。
叶媚儿一直都是这样的女子,妩媚多情,身上散发着大姐姐般的气息,倒也难怪过去的自己会对她有过一段时间的痴迷……余安心中感慨。
叶媚儿以无比温柔的语气说道:“子宴,我知道你或许不相信,但我今日来相国候府,主要是关心你的婚事。”
“只是没想到你竟然会这么热情招待,倒是让姐姐有些承受不起了。”
这话听着像是在感谢,但话里话外似乎都有些阴阳怪气的感觉……余安笑道:“那是应该的,毕竟姐姐给我准备大礼,礼尚往来是我大乾子民的美好品德嘛。”
叶媚儿脸上的笑容收敛了几分,她眸光流转,旋即深深地看了余安一眼。
“订婚乃是陛下亲赐,事到如今谁也不可更改……而且,我听说你这段时间一直在追求白夕瑶,其实陛下赐婚对你而言也没有任何损失,不是么?”
余安静静地凝望着眼前这个女人美玉般无暇的娇媚脸蛋,脸上很快露出了一抹笑容。
“姐姐,你知道我一直想当个好哥哥么?”
“什么意思?”
没听懂少年的话,叶媚儿不禁轻轻蹙了蹙眉。
“因为我想当个好哥哥,所以无论是现在还是将来,我都不会委屈了我弟弟。”
余安一本正经地说道:“即使是我真的跟白夕瑶成了婚,将来也还是可以纳妾。”
叶媚儿表情明显僵硬了一下,似乎听懂了少年话语中的含义。
很快,她脸上重新绽放出一抹明媚动人的微笑,只是话语间刚刚的温柔却荡然无存。
“你跟我说这个做什么,余安?”
“你说呢?”余安反问道。
二人在交谈间,已是不知不觉走出了大门。
并没有给叶媚儿再追问的机会,他只是抬手挥了挥,示意了一下门口的车夫。
“送客!”
……
送走了叶媚儿,余安很快回到了屋内。
“我怎么总感觉自己在反派配角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了呢……”
他坐在床头,回想起最近发生的种种,心里不禁暗中感叹。
但不管如何,陛下赐婚一事如今至少已经有线索了,白夕瑶那边也算是暂且稳住了。
今日的事情,不出意外的话很快就会传到白府。
如果说白夕瑶原本还会怀疑余安信中所写的真实性,那么从今日过后,余安就和白夕瑶一样,也成为了受害者。
既然是九州未来的大主角,想来心胸应该十分宽阔……至少事到如今,白夕瑶应该不会再觉得他犯了什么取死之道,非要强娶她为妻了吧?
念及此,余安目光很快投向了个人界面上的成就任务,眼中多了几分思索。
不过话说回来,接下来好像得想办法双线操作一下了。
有没有什么可以让白夕瑶既能受到感情刺激,觉醒主角模板,事后又不会对自己怀恨在心的办法呢?
余安看着桌上静静燃烧的烛火,沉思了片刻。
很快,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一般,脸上浮现出一抹笑容。
其实,感情刺激也没规定非得是‘恨意’吧?
爱同样也是一种情感刺激的方式。
不过饭还是得一口一口吃,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尽快炼精化气。
到了练气境以后,能干的事情就很多了……
暂且收敛思绪,余安盘腿坐在床头,悄然闭上眼睛。
炼精与练气最大的区别就在于炉鼎,如今的余安实际上灵气已经足够,但却始终无法在体内凝聚出炉鼎。
至于原因,他曾请教过楚若衡,但对方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时机未到。
至于什么时候时机才到……楚若衡也不知道。
……
次日,清晨。
相国候端坐于在偏厅里,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事情。
平日里的清晨,这位朝中位高权重的大臣总是喜欢在偏厅里喝上一口早茶,一来是醒醒神,二来,也是思考近段时间朝堂的一些变局。
一名打扮雍容的美妇人倒了一杯茶水递给了他,柔声道:“老爷,您今日好像有些烦心的样子,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此人便是二公子余平的生母,林月凤。
相国候接过茶水,摆了摆手,道:“此事与你无关,不必多问。”
林月凤眸光微闪,脸上很快挤出一抹笑容,道:“我听说昨日叶家的千金来过,而且在那之后,女皇陛下还派了人到我们府上,让子宴帮忙鉴宝?”
相国候不禁打量了身旁这位美妇人一眼,淡淡道:“你这消息倒挺灵通的。”
林月凤前两日刚回一趟娘家,直至昨天晚上才刚刚回府。
结果昨日发生了些什么,她却似乎了如指掌。
美妇人闻言,赶忙道:“都是下人们闲言碎语的时候听到些许……”
说着,她试探性问道:“结果如何了?”
“既然你都听下人们聊过了,那结果如何不是也应该清楚才对?”
相国候虽然语气平静,但心情却是一下子多云转阴,神色都有些不太好看。
陛下地位尊贵,大乾王朝内谁也不可能左右她的决定。
赐婚一事或许是有端倪,但最终做决定乃至是为余安赐婚的人,也仍旧是陛下。
为何赐婚,相国候不清楚,但他本想借此机会为余安提前铺路。
眼下各个皇子为了储君之位蠢蠢欲动,这京城表面风平浪静,实则早已暗潮涌动。
将余安引荐到陛下那儿,也是为了不把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
只是可惜,他这几个孩子似乎都不太中用。
老大镇守边境暂且不谈,老二有些小聪明,只可惜,用错了地方。
老三天天游山玩水,吟诗作乐,有家都不知道回。
至于老四余安……虽然这几日似乎有所改变,但也还远远不够。
从昨日尹彩月的反应看来,余安鉴宝的结果很显然是错的。
想到这,相国候心中不禁幽幽叹息一声。
“老、老爷!”
偏厅外,一名下人脚步仓促地进来。
“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相国候微微皱眉:“什么事?”
下人强压着激动的语气,低声道:
“皇宫那边传来消息……陛下传四公子入宫觐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