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这飞速的一箭扎在了江小莫的左耳边，发出一阵如同闷雷般的声音。关键时刻，还是紫霞神功起了作用。生死关头，运转起紫霞神功的江小莫费劲全力让头偏了过去，才堪堪躲过这箭。
此时的江小莫已是强弩之末，身上洒下的血水和汗水混合在一起，如同一个血人一般。纵使他躲过了这致命一箭，但不过是仅仅延续了一点他存活的时间。
就像他此时这般伤势，若是不能得到及时救治，也终归是难逃一死。
此时的江小莫只感觉先前的双手双脚传来的剧烈痛意减缓了不少，整个人开始变得昏昏沉沉的，大脑一片混乱。
远处，那书生模样的青年见这支箭没有命中，轻咦了一声。虽说这箭自己并未用上多少力气，但也这种乳臭未干的小子能躲开的。
书生嘿嘿一笑，也并未再次搭弓，而是将手上的弓收在了背后。向身边的红裙少女说道，
“少主，不如同我一起前去看看我的‘作品’。”
听到作品两个字，红裙少女背对着书生的脸上不由自主的浮现过一抹厌恶之色，但又很快恢复了寻常，淡淡的轻嗯了一声。
听过少女的准许，书生迫不及待的就向前带头而去，赤袍敌众也纷纷让开了道路。
待得二人走到江小莫面前，此时的被钉在门上，浑身是血的江小莫垂着头，已然是进气多出气少，离死亡不远了。
书生走近才注意到了江小莫面色上氤氲的紫气，
不禁笑道：“堂堂华山派居然已经沦落到这种地步了吗，镇教功法居然连这种毛头小子都能学。”
“你这可说的的不对。”
红裙少女摇摇头：“此人我看也就十五六岁的年纪，这紫霞神功倒是已经修至大成。在功法一道上可以算的上是顶尖了。只可惜我看他刚才那样子却是没什么武艺在身，白白浪费了这般天赋。”
“那确实，不过比起少主您还是差的远了。”
红裙少女摆摆手，示意书生不要再提。
书生悻悻一笑，接着说道：
“不过少主你看，我这五箭可是有说法的。”
少女秀眉微蹙，“以你的实力，想要杀他一箭足矣了吧。”
“少主此言差矣！”
书生面露自得之色，看向江小莫的眼神露出一抹迷醉的神色。
“正所谓云卷云舒随风去，生活处处是诗篇，我的杀人法也都是蕴含艺术的。这五箭称之为五心箭，修行打坐中常说五心朝天，我这五箭射的便是他的足心，手心，眉心。可惜却让他躲去了眉心这箭，倒是有些不完美了。”
书生边说着，看向江小莫的眼神中却突然爆出一阵狂喜。
“哈哈哈！我悟到了！也许这种不完美却要更胜完美，这种绝望与希望的交织与碰撞，才是真正的艺术！真可惜丹青不在这里，若是能让她将此画面记录下来该有多好！”
“丹青若是知道你拿这种画面让她作，估计能一剑将你斩了。”
少女强忍着厌烦，冷声说道。
这句话给激动的书生如同浇了盆冷水一般，：“唉，为什么她总是不理解我呢，若是我们两个合作，我来创造艺术，她来记录艺术，这才是真正的完美啊。”
“好了。”
少女打断了继续想说下去的书生，手伸到了腰间配剑之上，准备给江小莫一个痛快的解脱。
书生却伸手拦住，：“少主，您就不要插手这个了，让他自然死掉吧，这种痛不欲生，等待死亡的感觉想必会非常绝望，这种艺术的过程还希望不要打扰为好。”
少女正欲说话，却听江小莫嘴里低微的说着一声声：“烟儿，烟儿。”
“烟儿？”
联想到江小莫身负紫霞神功，想必与掌门之间必然关系匪浅，也不知道江小莫能不能听见，随口问道：“莫非是华山掌门之女，纪雨烟？你不会叫莫什么吧。”
意识模糊之间听到纪雨烟这个名字，江小莫回光返照般挣扎地仰起头，
“你，你是怎么知—知道的。她，她在哪！”
“已经死了，之前嘴边还常说着什么小莫，小莫的，现在看来真的是你。”
少女冷冷的目光盯着江小莫，：“可惜了。”
话音刚落，少女剑已出鞘，一剑斩下了江小莫得头颅。
真正的面临到死亡，江小莫只在这一瞬间闪过了不甘，痛苦，悔恨，绝望，种种感情。头颅飞在空中这才完全看见了那个身背弓箭的书生，虽说是文雅的穿着，但他宽大的身材却把这件长袍撑的有些变形，若不是这件衣服，此人面相体型便是一个十足的恶汉。
眼前的画面到此一黑，戛然而止。头颅在地上扑腾的滚了几下，身体在飞溅的血液中也彻底没了生机。
“可惜你们生错了地方，也正如我一样。”
少女心中轻叹，手中的长剑虽说刚刚将人斩首，却没有粘上丝毫血迹，挽了个剑花，又收回了腰间的剑鞘之中。
“少主！”
书生不由自主面露怒色：“你为什么要出手！这种绝望再加上感情，明明可以成为最好的艺术品！你……”
“闭嘴！”
少女轻呵一声，看向书生说道：“注意你的身份，还有，在我面前你最好把你的什么艺术收敛一点。”
书生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冲昏了头脑，背后不禁冒起阵阵冷汗，且不说面前这位虽说年纪小，一身实力深不可测，就光是少主背后那位，就是自己得罪不起的天一般的存在。
“抱歉！属下必定下不为例！”
“最好是这样。带人把场地清干净，我们没多少时间浪费了。”
少女说完这句，便转身离开了。
至此，华山上下满门尽数死亡！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