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风者,巽命,碌碌终日不得安宁
我哭哉,身败,寻寻觅觅终无所得
何日醉,何时狂,何曾一杯寻天涯
梦醒,梦醒,梦复醒,梦醒万事终
试问庄周梦化蝶,蝶亦知其乐乎狂
探酆都,与无常共饮,见万千逝灵
由此,一曲终,请诸君鉴赏此书,小生不胜感激。
清晨的五常山升起了一层白雾,杜行风似乎看到了一道黑影若隐若现,而后彻底消失在了迷雾之中。
他的师傅,萧北山此刻正站在他旁边,仔细的调查着周围的蛛丝马迹。
他们所接到的数起失踪案件线索都指向了这个叫五常山的地方,可是这里却又总是传出一些奇怪的传说,像是恶鬼索命之类的,令杜行风难免不显得有些疑神疑鬼的。
想到这里,一股寒意如冰冷的长蛇般爬上了杜行风的脊柱。
传说这五常山的名字,寓意是好的,但是却和“无常”撞上了名号,如今那两神仙怪罪来了,每天都得在这里索个人走,弄得人心惶惶。
杜行风和他的师傅如今便是打着“破除封建迷信”的名号前来调查的,为此,他师傅还专门给他配了把“格洛克17”手枪,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搞来的这种高级玩意。
他们两人拿着指南针,向山顶走去,随着路程的增加,杜行风明显感觉到了雾气愈发厚重了,能见度已经不足十米。
就在这时,萧北山貌似看到了什么东西,大声招呼他过去。
杜行风连忙赶了过去,萧北山此刻正指着地上的一个荧光点,说道:“鲁米诺,见到这种可疑的地方就洒点,记住了吧?”
杜行风点点头,开玩笑的说了句“是的,长官”
他们顺着血液的痕迹缓慢的行走着,一会之后,雾气逐渐散去,眼前的景象不禁令杜行风干呕起来————
前方不足百步的位置,满地都是被开肠破肚了的无头尸体,首尾相接,连成了一个圆环,在圆圈的中间还有一个方形的黑色高台,高台中间是一个血池,血池之上有一个绞刑架一样的东西,上面还残留着些许血迹。
虽说恶心,但是杜行风还是秉承着敬业的态度对尸体进行了逐一检查。
在这些尸体的腹部,器官被全部取出,只剩下十二指肠和小肠,眼部和舌部也被挖去,印堂上有一个巨大的划痕,看起来甚是夸张吓人。
可以推测出,施害者应该是在将他们绑到“绞刑架”上之后进行的“仪式”,在仪式进行的时候他们甚至很可能还活着。
不过并没有在死者颈部发现明显勒痕,或许是被倒着绑住的。
“行风,你怎么看?”
“死者是被倒吊在脚绞架上取出器官后死亡的”杜行风说出了自己的推测。
“你看,那是什么?”
萧北山顺着杜行风所指的发现看去,只见一个身披白袍的奇怪人形站在那里。
那人头上带着一块浸血的白布,手上抬着一个锋锐的铜剑,无不证明着他就是这场“祭祀”的主持者。
还未等两人多言,那怪人只一闪,手中的长剑就向萧北山的喉咙插了过去。
萧北山到底是年龄大了,虽然很快反应过来了,但是终究是没能躲开,被一剑刺穿了喉咙。
就算是这样,他依然在喉咙被刺穿的下一瞬掏出了一把手枪“砰”的一声,白袍之上炸开了一道血花。
那妖异的人形竟只晃一晃,又朝着杜行风追了过来。
临死之前,萧北山对着杜行风举起了一只手,又无力的垂了下去,血红的泡沫从嘴里流出。
就在这时,杜行风听到了一个无比清晰的声音从脑海里传出:“快跑”
但是此刻想跑已经来不及了,那人形的身影正以一种诡异的姿势向杜行风俯冲而来。
只一瞬,那剑就抵住了他的喉咙,在这个怪物面前,似乎一切现代化的装备都显得无比可笑。
就在杜行风即将被刺穿之时,忽然“砰”的一声传出,那白衣的怪人身形一滞,“扑通”一声摔在地上。
杜行风扒开他头上的白布,想看一下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而后,他看到了一张古朴的符箓。
枯黄的纸面上用黑色的墨水歪歪扭扭的画了一个圆形的框,在里面有几个数字和一个“辰”字,圆圈上面还附有一个“控”字。
这个尸体大部分已经腐烂了,破损的器官上长出了密密麻麻的白色移动小点,在其上不断蠕动着,再配上那张可怕的符箓,让人不由得浮想联翩。
杜行风撕下了那张符箓,尸体随之化为灰烬,随风散去了。
由此,风中多了一抹腐烂的腥臭味。
杜行风走到萧北山的尸体前面,恭恭敬敬的磕了几个头,然后一把火烧了他的尸首。
火焰烧的很烈,“噼里啪啦”的响声不断传来,周围的草地一片焦黑。
一会之后,杜行风看着满地的骨灰,微微的感到了一丝印堂传来的酸胀之感。
他和萧北山都是孤儿,天生的没爹娘,也可能是爹娘不要,或许能看上他也就是因为这个。
总的来说,这骨灰最好的归宿还是回归大自然吧。
就在杜行风思考的时候,一块金属片吸引了他的注意。
那金属片上刻着几个整齐的小字:“司爵镇404号,老胡子院通行证”
……“老胡子院?”这名字也真是有够离谱的,或许这里就是师傅得到这把枪的地方吧。
在扬了萧北山的骨灰之后,杜行风,打量了一会祭坛,发现自己似乎没有能力将其破坏掉,只得悻悻离去。
就在他离开之后,血池底部发出一阵红光,似乎有什么东西激活了。
少时,山上升起一层血雾,雾中映出无数奇形怪状的影子,有三只头的牛,九个身子的鱼,还有一些长虫似的玩意。
在这些怪影之中,有一道黑影格外的明显,也格外阴森。
一会之后,,随着一阵冰冷的黑雾,黑色的影子从雾中走了出来,一人身着黑袍,出现在此。
随后又是数人从中出现,围城了一个圆圈。
一个黑色的小型球体从干涸的血池中飞了出来,那黑衣人中为首的拿起球体,掂量了一下。
一道红光闪过,黑衣人和血雾一齐消失了,再无一点痕迹。
五常山再一次归复了往日的宁静,好似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