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年前。
缘来客栈外,黄沙漫卷。
一队车马停了下来,怀着身孕的江夫人带着几人,走进客栈。
赶了老远的路,他们决定整顿一番。
店内的另一桌,坐着一脸皱纹的西域老人,和当年意气风发的宁巧。
宁巧自幼无母,见身怀六甲的江夫人冲她点头一笑。
素来对女色无感的他,竟一时内心翻涌,血脉贲张。
老人见状一笑,附耳对宁巧说道:
“若想得着那夫人的身子,不妨下药麻醉,掳回去便是。”
阅历尚浅的宁巧一时受了蛊惑,点头看向老者。
旋即,一道微不可查的内力,将几粒微尘般的药粉,射进了夫人的杯中。
然而,那夫人喝了茶,并未当即昏厥,只是面色有些不好。
没想到几天后,江府竟然传出一条惊人的死讯。
自知惹了麻烦的宁巧,回到家中,整日将自己锁在地下室。
摒弃一切念想,潜心研究着没人看好傀儡之术,只因这傀儡术,不用与人打交道。
但是没多久,他就发现,这傀儡术,当真有趣。
一天夜里,少年的奇怪幻想,再度苏醒了过来。
他随手操纵着一具人形傀儡,竟有模有样地,学起了当年江夫人走进客栈,冲他清淡一笑的样子。
忽然,一个念想涌入脑海,让他瞬间站了起来!
之后的几年,他便秘密地开始了万劫不复的人儡开发。
五年前。
宁家主的寿宴上,一众活色生香的女人,给了宁巧一个更加变态的启发!
他打算用真人去做傀儡!
只因冰冷的木头,再也没法满足一个男人所有的欲望!
他丧心病狂地残杀了多名少女之后,东窗事发,被宁家主赶出了家门。
之后他与西域老人,也就是他口中的大长老,组建了千机门。
大肆开启了人儡实验,同时为了应付随之而来的报复,也开始招兵买马,吞并其他门派。
没想到一路竟颇为顺利,看着日渐壮大的千机门,权欲一度完全吞噬了他的内心。
四年前。
通灵谷,生死门。
谷中刚经历一场浩大的战争,尸山血海中,宁巧拿着一枚纳戒仰天狂笑。
只因他获得了传说中的《还魂术》。
这重又让他想起了埋藏在内心十几年的欲望,也是他研究人儡的初衷。
眼下的人儡术和还魂术,完美地契合了这个变态的全部诉求。
有这俩手段在,他就可以做一个听任摆布却又拥有灵魂的江夫人!
尤其是当想到她的灵魂也许会反抗,身体却不由己的时候,宁巧的下身就昂扬挺立。
那是活生生的少女,都无法带给他的兴奋。
但施展《还魂术》,需要她本人或其子嗣的血脉……
于是,两年前的那一天。
斩岳关。
他的人儡终于找到了机会,对走出江府的灵儿出手了。
虽然对方损失了几个侍卫,但最终还是没能抓住身为修士的江灵儿。
看来,如果人柱只是凡人,那即使再听话,也作用不大。
可千机门就算再强大,也惹不起江家啊。
随后为了不露出马脚,他就没再轻举妄动。
这两年多的时间里,他只将精力放在物色优秀的人柱上,让他们投入自己门下,并用心培养,等待时机成熟,再转化成人儡。
因为一旦做成人儡,就没法继续成长了。
……
秦绫、小川二人,从小镇出发,已经走出了几十里路。
眼见天色已黑,便决定找个地方休息一晚。
驾马在小村中逛了一会儿,二人找了个小客栈,便坐下了。
“二位客官,想要来点什么?”
“两碗面!”
秦绫豪爽地点了两碗面,想了想,又看向小川,想问他要不要吃肉。
却喊了几声,都没反应。
小川一直低着头,似乎从出发开始没多久,便沉默不语了。
可她哪里知道小川在想什么。
原来,为了省钱,这马鞍有点小。
一开始小川还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但是行了一会儿,随着马背颠簸,小川就迎来了进退两难的窘境。
往前坐点,下边就搁得生疼;
往后坐点,这后背又贴上了家姐的汹涌。
一开始,他还强撑着,尽力将自己维持在中间。
但是随着时间一久,颠簸又难以预料,两个胳膊都酸胀到忍不住颤抖了。
终于,心一横,算了!管不了那么多了!
他捡了个对自己更重要的,闭上眼,便向后一靠!
心想,对不起了姐姐。要怪,就怪你舍不得花钱吧!
但是姐姐,你这……也太减震了吧?
“喂!问你呢!你还要吃什么不?”
一语惊醒仍在回味的小川,秦绫弯下腰仔细瞧了瞧他的脸,好像有点发烧了?
“不……不用了。”他的眼神躲闪,不敢多看,怕控制不住,飘向不该看的地方。
不一会儿,两碗热气腾腾鸡蛋面,就端上来了。
秦绫把自己碗里的那颗给了小川,小川心里一暖,但当看向这两颗弹性十足的蛋在碗里晃悠的时候,只觉得自己不是个人。
胡乱吃了一通,放下碗,就跑到门口坐了下来,抱着膝盖,把脸埋得很深。
小川的生命里,没有遇到过什么女人,他也弄不清楚,她们与自己的距离,所代表的含义。
像灵儿,他觉得有时候很生气,有时候觉得她克自己,给自己带来霉运。
有时候,又有点心疼她,但他又不想让别人因他受罪。
而对于秦绫,本来应该完全是姐姐的感觉,虽然血脉上隔的有点远。
但是今天又有了些肌肤之亲,虽然知道不该乱想,但二十岁出头的他,有些事情控制不住。
唯有良心保持敲打,唯愿晚风吹灭心火。
村落不大,随便一块乌云的雨,都足以覆盖每个人的心。
秦绫整理好了一切,见小川还在门口坐着,便走到他身后。
一手抚着他的肩,说道:
“小川,进屋休息了。外面太冷了。”
小川嗯了一声,跟秦绫上了二楼。
只是……
“啊?就一间了啊?”
“是啊。”秦绫不以为意,又说道:“你睡床上吧,我看你好像受了风寒。”
“不用,我没事的。”
不由分说,秦绫已经躺进了整理好的地铺中,有点歉疚地说道:
“你要是会骑马的话,明天你坐我后面吧,可能是风吹着了。”
小雨淅淅沥沥,敲打在纸窗上,像挠痒痒一般,扰着小川无法入眠。
坐,坐后面的话,我的,她……
那……那不就更尴尬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