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天门。
大秦城外。
无数的大秦战舰,在半空之中殉爆,如一朵朵灿烂的烟花。
只是,那天空中涂抹的耀眼的颜色,是大秦的淋漓鲜血、大秦的黯淡希望、大秦的唯一退路。
神医扁鹊的大弟子,子阳。
他带领了一支医疗部门,此时,却是最清闲的。
因为没有伤员。
因为那数以百万计的大秦将士,都在那一霎间的饕餮联军袭击之中,全部战死了!
·
大秦城外。
前方数千公里之外,包围着整个大秦城,以及整条大秦城-南天门星门航线的,是黑压压一圈又一圈,犹如漫天乌云般的饕餮联军战舰集群。
此刻,那密密匝匝的乌云之中,数以百亿计的不知名的武器,大秦前所未见的武器,正如同狂风暴雨一般砸向大秦舰队。
殉爆,到处都是殉爆。
瘫痪,到处都是瘫痪。
大秦城里的人们,没人知道,大秦城还能支撑多久。
·
大秦城指挥中心。
墨子及一众高层,眼中都要滴出血来、喷出火来。
可,愤怒又能如何?悲痛又能如何?
痛苦的嚎叫又能如何?!
大秦城内大脑意识研究室,庄子,还有一众研究员。
他们还在研究智慧种族大脑意识联网计算技术。
他们是大秦最后的希望。
庄子只看了一眼战报,擦掉已经红肿的眼眶中的泪水,跟研究员说道:
“不要管,继续研究!”
·
时间回到数月之前。
大秦城指挥中心发现,情况不对。
数月之前,大秦遭遇了饕餮联军极其复杂的连环袭击。
饶是老将白起,也在那次袭击之中,折损了几乎全数舰队。
回来的,只是区区数艘重伤战舰。
但诡异的是,饕餮联军并没有乘胜追击。
事实上,是饕餮联军的行为,越来越让人看不懂了。
直到旬月之前,有两则噩耗,传至了指挥中心。
·
这第一则噩耗,来自军机殿的徐福。
由于徐天已经为庄子大脑意识研究部门所征用,故当前军机殿一切事务,只能压到这位老将身上。
徐福带来的噩耗是:
军机殿至少发现了数十起山海经所载,异兽或者异族的出现。
但,大秦一个盟友皆未结成!
因为,每次军机殿的情报侦查舰队赶赴至山海诸族现身之所,要么是空荡荡的一片,要么是黑压压地围了一圈饕餮联军。
而无论哪种结果,对方都是加入了饕餮联军。
·
也就是:
自徐天、小蓝的侦查小队发现风伯、雨师之后,军机殿再没有找到过、获得过新的盟友。
也就是:
大秦如今在南天门,只得九尾狐族一个盟友。
而偏偏,这位盟友,跟大秦一样,丝毫不清楚南天门的上古历史。
所以现在的情况便是:
大秦九尾狐联盟,在南天门,眼下形势,其实形同瞎子。
而与大秦联盟恰恰相反,饕餮联军,他们知晓一切。
·
这第二则噩耗,来自兵部的白起。
首先,因军机殿的频繁失利,白起所在兵部,便只能抽掉兵力,协同加强在南天门各处的侦查舰队。
然而自上次被饕餮联军偷袭以来,这数月之前,几乎雷同的战术,南天门各处的侦查舰队,遭遇了越来越频繁的饕餮联军偷袭。
大秦舰队每天都在蒙受损失。
而这战舰的损失,还不是最令白起忧心忡忡的事情。
·
白起忧心忡忡的是:
大秦侦查舰队每次遭遇饕餮偷袭,从战损比角度来看,都是大秦优胜。
大秦侦查舰队,每次可以干掉数倍于自己的饕餮战舰数量。
饕餮舰队,似乎就只有一招,偷袭、自杀式攻击。
在他们的眼中,似乎压根就不在意伤亡,只要能够杀伤或者捕获大秦侦查战舰。
所以,任白起有万般只能,也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战舰,一艘艘解体,或者一艘艘被俘。
·
而面对饕餮这不计伤亡、不计成本,无休无止的骚扰,白起和徐福,只能无奈地跟墨子提起新的策略:
那就是收缩侦查节点。
收缩侦查节点,那将意味着本已经半瞎的大秦情报工作,更瞎!
然而即便这样,墨子也只能同意了白起和徐福的新提议。
于是,相比当年遍布整个南天门星体的侦查态势,现在白起的侦查部队,只能围绕大秦城至南天门星体航线的数百万公里区域。
而这,还不到原来侦查区域的百分之一!
·
而这,还不是最令人揪心的。
更大的噩耗是:
饕餮联军,盯上了大秦城至南天门星门的航线!
饕餮联军,此前从未有过关注这条航线的举动。
所以,当饕餮联军发起对南天门星门的偷袭行动之时,他们几乎都要得手了!
那一次偷袭之战,白起付出了数十万架无人机群,加上数万架载人战舰,以及数万名随舰将士性命的代价,才击退了饕餮联军!
·
自此,白起和徐福,只能再次收缩侦查区域。
现在,他们的侦查区域,只剩下数十万公里区域。
多余的兵力,全调去了布防大秦城至南天门星门航线。
于是数月之间,大秦剩余的兵力,便围绕着大秦城,以及大秦城至南天门星门航线展开。
而在数万公里之外,竟然密密麻麻地,如同一层一层乌云地拥堵着饕餮联军!
他们,竟然把大秦,包围起来了!
·
大秦不是没有反击过。
白起以同样诱骗追击再围歼的战术,对饕餮联军包围展现进行侵扰。
白起每次都成功。
对方每次都上当。
然而白起最终还是放弃了侵扰战术。
因为对方的战舰数量几乎是无穷的,对方丝毫不在乎在诱骗过程以及围歼之中有多少损耗,他们非常乐意分配,只要大秦的战舰数量,能在不断地被消耗。
·
大秦城指挥中心。
大秦所有高层再次齐聚一起,除了还在没日没夜攻克大脑意识联网技术的庄子部门。
此时气氛如同死一般压抑。
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会议,而每一次会议,只能是通报越来越糟糕的形势,破敌之策,毫无办法。
众人沉默良久。
墨子还是开口了:
“白卿、徐卿,而今情况如何了?”
两位老将相互看对方一眼,却只是一阵沉重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