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学？”
战天麟有些出乎意料，他本以为周舟会要些赏赐。
“好说。小舟兄弟。”
片刻，战天麟爽朗笑笑。
“我想我大概明白你的想法了。”
你最好是真的明白我的想法了…
周舟对战天麟的阅读理解力很是担忧。
“不过武道之深，三言两语说不清楚。”战天麟神色认真，“我先和船员们一起用水桶装深色海域的海水，到了晚上，我们再在船长室详谈。”
“那便说定了。”周舟拱手，“我也去和大家一起装杯…呃，装水。”
随后，周舟和战天麟以及船上部分船员下船，操舟装水。
战天麟能同时举起十几个水桶，不费吹灰之力，力气之大可见一斑。
……
巨大的夕阳在海天尽头缓缓落下，夕阳余晖将海水染成瑰丽的橘红色，铺满整个世界。
一行人在深色海域整整工作了一个下午。
三笠号上待装水桶全被玄色海水装满。
将这些玄色海水全部炼制成泪海盐之花售卖，毫无疑问可以获得一笔巨额银两。
这样阳楚率领的船队便能恢复不少元气。
周舟心里有些欣慰。
毕竟如今他也是阳楚麾下的一员。
只不过还没见过楚王本人。
此外。
虽然一开始是想帮助对自己有知遇之恩的陆斐寻找深色海域。
但战天麟和他同在阳楚手下做事。
性质都一样。
真希望陆斐能尽快知道这件事情…
周舟眺望远处被染成赤红的天空，用手臂擦擦额头上的汗，长舒一口气。
……
直至夕阳完全隐没，海洋召唤夜幕降临。
三笠号。
船长室。
“小舟兄弟，你应该没什么武学基础。”
周舟按照约定来到船长室后，战天麟开门见山，省去寒暄。
“是的。”周舟点头，“前几天在阿明号上幸得德秋老师指导，刚刚突破破皮。”
“德秋？老师？那个厨子？”
听到这个名字战天麟哭笑不得。
“好吧。指导一下你这种普通人他还是派得上用场的。”
“你突破破皮用了多久？”
“差不多五天。”
“天赋尚可。”战天麟点头，“你与我既以兄弟相称，那么今后我们两人便一同交流武学，共同进步。”
“好的。”周舟点头。
总算可以继续在武道之路上修习了。
德秋老师是普通武者，那么战兄…
“冒昧问一下。”周舟试探着说，“不知战兄…”
“灵魂武者。”战天麟淡淡的说。
灵魂武者！
尽管已经有了一定心理准备，但周舟此刻仍是震惊无比。
要知道，像德秋那样花费几十年才勉强成为武者的人才是常态。
这还是建立在德秋花费无数资源的基础上。
没办法，大部人的武学资质就是这么平庸。
至于灵魂武者…已经是很多武者的毕生追逐目标了。
战天麟看起来不过二十多岁，能在武学上取得如此成绩，的确未来可期。
“请问战兄，灵魂武者之上又有什么境界？”
上次在陆斐那里未能得到解答的问题，周舟将其又一次抛了出来。
他是个好奇心很重的人。
“灵魂武者之上，还有五重境界。”
“五重？”
“天选武者，御气飞天，凝灵化形。”
“禁忌武者，吞邪噬祟，万妖不害。”
“传说武者，天人合一，武极天下。”
“臻龙武者，如龙附体，开天定海。”
“神话武者，身化万古，永恒不灭。”
周舟倒吸一口凉气。
身化万古，永恒不灭？
“这神话武者…岂不是弹指间，万物生灵灰飞烟灭？即便天地间所有神话境以下的武者联合也未必是他的对手吧？”
“呵呵…神话武者…”战天麟说起这四个字，眼中涌起无数光芒，“据我所知，世界上最后一个炼至神话境的武者，是洛始帝。”
“欸？”周舟微微一怔，“也就是说，自洛始帝之后，世界上已经几百年没出现过神话武者了？”
“何止神话武者。”战天麟摇摇头，“洛始帝和他麾下的英雄军团的传说远去后，连高阶武者都很少出现了。”
“不只是民间，皇家武者也一样。”战天麟语气有些不屑，“靠资源堆是堆不出来高阶武者的。”
“这样啊…”周舟低头做思考状。
这么一看武者断代现象还挺严重。
“传说洛始帝治下的神武年间，无数天才武者横空出世，书写自己的传说，他们比太阳更耀眼，比月亮更孤傲，烈焰繁花一样在招摇皇城绽放，最终燃烧天下，成为神武盛世的一部分。”
“恨不生在神武朝啊…”
战天麟说着说着，瞳孔深处已涌出无尽光亮。
谈话间那个黄金般的年代似乎在周舟眼前徐徐展开，画卷般美丽。
饶是战天麟平日里一副墨菲特的样子，言及洛始帝与他治下的神武朝，言语也变得讲究起来，充满敬畏，和平时简直判若两人。
估计都是从其他武者那里听来的吧…
不过。
周舟转头，窗外明月高悬。
神武盛世，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周舟不知道。
但从战天麟的言语、举止、神态中，他强烈感受到——
无论时间如何向前，世事如何变化，神武盛世下的招摇皇城，永远是此方天地每个武者的终极心灵故乡。
洛始帝…么。
这种盖世英雄，真想亲眼见见啊。
“话多了。”战天麟回过神来，“这些莫说离小舟兄弟，离我也很远。”
“炼武最忌心浮气躁，眼高手低。”
“从明天开始，我会给你制定训练计划，炼体修心，每日都要完成，不可怠慢。”
“自然如此。”周舟点头。
“今天时候不早了，你先回去休息。”战天麟转身，“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走的时候帮我把门带上。”
……
回到房间，简单洗漱后躺在床上，回想刚才与战天麟的交谈，周舟心神荡漾，难以入眠。
自己身怀龙珠，在水中逐灵探宝，炼化灵宠，一路走来还算顺利。
不知道陆上独有的武学体系下，他又能取得怎样的成就呢？
回想过往，憧憬未来。
不知不觉中，周舟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