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是在怕吗?”左决想着琪露告诉他的所谓雇佣兵的身份,不应该会怕这种事,便故意问道。
“哪有!我才没怕呢。”琪露说完就消失不见了。
左决阴阳怪气的学着琪露的话:“你可说过‘我哪次骗过你了’。”
“闭嘴!”未见其人,但闻其声。
左决也没有多问,可以确定的是,琪露和自己是同一边的,只是她身上还有些秘密,只能以后慢慢的去解开了。
左决坐在手术室门口椅子上,仰着头,感叹这麻烦的命运。这次己方的损伤已经非常低了,自己属于是有外挂,戴丝是枪法了得的老手了,安皓算是被带着,那下次呢,下下次呢,就这么干下去,两人又能坚持多久呢,下一个死在酒吧里的,会不会就是自己呢。想着想着,沉沉睡了过去。
“又是病房。”安皓睁眼就在病房里说道,“怎么又是我搁病房躺着啊。”
“小伤,很快就能出院了。”左决坐在边上,从椅子上睡醒,已经过了三个小时。
“德叔又该说你旷工了。”安皓看着天花板,呆呆的说道。
左决趴在床上,他还没睡够:“让他说,我累死了。”
“喂,你那眼睛到底有多牛逼啊。”也许麻药劲还没过,安皓有点口齿不清。
“下次找机会给你说。”左决捂着头,希望安皓过两天能忘了这事。
正巧,戴丝来了,问道:“醒多久了?”
“刚醒,”左决扫了眼眼前浮现的时间,“都一点了,还过来吗。”
“是啊,有点放心不下吧。”戴丝说出了不像她会说的话。
琪露猛的冒了出来:“你看你看你看!我就说有情况吧。”
“医生怎么说?”戴丝又看向安皓,“你现在什么感觉?”
“医生说断了三根肋骨,给包上合金外壳了,还有……”左决话还没说完。
安皓迷迷糊糊的来了句:“肚子不舒服。”,随后把被子掀开,腹部往上被纱布包的严严实实。
“哦哟,这腹肌搭配绷带,还挺来劲的。”琪露扭扭捏捏的说道。
“那就好,虽然交易崩了,但是总体来说还算过得去。”戴丝侧头看着墙,好像是在勉强自己不看安皓,继续说道,“伤得也不重,公司也没损失什么。”
“确实也算还好了。”左决感叹道。
琪露“坐”在安皓的腿上:“运气不错啊,这小子,英雄救美成本就这么低。”
左决立马闭上了眼,转头看着戴丝看的墙:“我的听力挺好吧,听声辨位。”
戴丝愣了一下,笑道:“确实,发挥了很大的作用。”
“我的运气挺好吧。”安皓憨笑道。
“挺好,挺好,我去把账单结了就回去休息了,明天再来。”戴丝说完,朝迷糊的安皓点了点头,便出了房门。
“你退下吧,我也要睡了。”安皓摆了摆手,又盖上了被子。
“我退哪去,我退。”左决抱怨道,趴在安皓床边也准备睡觉。
“早点回家哦,我没电了。”琪露的声音传了出来,左决没有理会,再度沉沉睡去。
次日晨,左决一个哆嗦,猛的坐直。他回忆起刚做的梦,他梦到安皓开枪打人打半天打不中,然后被乱枪打成了蜂窝,他梦到琪露给了他错误的信息,故意害自己死。
“琪露,琪露。”左决想把琪露叫出来,“喂,琪露,出来。”
“嘘,都说了没电了,待会瞎了可别怪我。”只有声音,飘飘然的,像虚脱了一样。
“你一早上叫唤啥呢。”安皓说完,翻了个身,继续睡了。
“早啊,戴丝。”左决对门口说道。
“嗯?戴丝?”安皓唰的坐了起来。看着毫无动静的门,破口大骂了起来,左决倒是乐了,脑袋左摇右晃,跟什么都没听见一样。“拜拜。”安皓说完就又躺了回去。
“早啊,戴丝。”左决又对着门口说道。
“滚啊。”安皓脱口而出。
“啊?”是戴丝的声音。
安皓又唰的坐了起来:“刚刚他整我,我以为他又整我。”
“没啥事,我去公司正好路过这里。”戴丝就站在门口,“就是来看看你们,顺便说一声,等安皓好点了,跟我去一趟公司。”
“啊?又去那啊!”左决想到了自己的那个梦,不禁有点害怕。
“咋了,不敢去啊。”戴丝仿佛看透了左决的犹豫,补充说道,“就是些其他的琐事。”
“我是伤员。”安皓说道,“提前透露一下可以吗?”
“就是领点东西,签点东西。我先走了,还有点事。”戴丝说完就转头走了。
“喂,左决,给我讲讲吧。”见戴丝走后,安皓神神秘秘的小声说道。
“讲什么?”左决装傻充愣。
“眼睛,眼睛,你昨天说要给我讲的,想混过去是吧。”安皓指着左决的鼻子。
“好吧,你可以理解为我眼睛里有一个人。”左决想着怎么解释比较好,“她叫琪露,死前是个雇佣兵。可以自由活动于我视野范围的‘相框世界’,她有自己独立的视觉听觉嗅觉,然后转述给我。”
“好看吗?”安皓听得两眼放光。
“一般,要问就问点关键问题啊。”左决对他不着调的提问很无语。
“所以她也有自己的思维,是只有你能看见的活在你眼睛里的幽灵。”安皓摸着下巴,“你告诉我的来了人,和之前那次搭人梯,都是拜她所赐。”
“对,就是这样。”左决稍加思索,没有继续说下去。
“很牛逼了,”安皓看着自己的手,脑中思绪万千,还想追问,却又也打住了,只是微微一笑说道,“请多关照,琪露女士。”
左决皱眉瘪嘴:“我眼睛没多少电了,她没在,多半听不见。”
“啊,不,我听见了,这还是做得到的。”琪露的声音冒了出来,“不过你还是要尽快哦,小瞎子。”
“哦,她听到了,她说好。”左决随口叭叭。
两人简单吃过中饭后,便联系了戴丝,安皓已经没有异样,只是绷带里和后腰还隐隐作痛。
“所以我们到底是要干嘛去呢。”安皓坐进戴丝私人的小车里,问道。
“行了,到了就知道了。”戴丝没有过多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