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瞬间懂了萧老什么意思，他如今被认作是千古难一见的废体，按照平常规矩他本是不能再停留峰上。
“多谢萧老峰主。”林凡恭恭敬敬地行礼。
萧老点头，而后看向其他几人，“你们几人，如今差不多境界已稳，明日起，就开始在各峰流听道法，然后选择去向，如何？”
许瞳迟疑片刻，开口，“萧老峰主，我想就留在青峰。”
“哦？”萧老感兴趣道，“不再接着看看了？再说，异峰你们还尚未亲身了解呢。”
许瞳摇摇头，“青峰之道，在于犀利，讲究猛道，有大开大合之势，我对此感兴趣。”
许瞳所言不假，但其实还有一点他没说，他也是考虑到林凡日后留在青峰，所以不再犹豫。
他这点附带的心思，萧老怎么可能看不出来，不过也没有点破。
“我也不用再试了，我选择心峰。”林婉若也开口。众人对此倒是不意外，心峰之道柔和，本也就女弟子居多。
“你们呢，也要现在就决定吗？”萧老问剩下几人。
“我也青峰吧。”胖子思索再三，道。
“你？”
所有人都诧异，包括萧老。
“你性格与我青峰之道并不怎么相符，你确定？”萧老劝道。
胖子叹气，“这些日子，我观这八峰都没有太符我心意的道，我多多少少也听别人说过异峰，也不适合我。想来不如就在青峰，有伴。”
“眼界蛮高。”萧老笑呵呵，打趣道。
“哪里哪里，”胖子虽然知道萧老是在开玩笑，也不敢在他面前马虎，道，“我觉得我可能是多重性子的集合体。”
萧老点点头，道，“其实都没事的，我之前说过，你们在加入某峰后，仍然可以请教各峰主。你们现在选择峰门，不过是初步选一主修方向，若后续心中有变，可找我们几位峰主细谈。”
“我们两个选异峰。”李维开口，指了指自己和旁边的大婶。几人都有些诧异，但也没多说。
“行，既然你们都有了去向，那明日起就正式开始吧。”萧老道。
“林子。”许瞳还是有些担忧。每个人都选好了自己的去向。萧老让人给几个封峰门送去消息。
心峰峰主是第一个来的。
“哈哈，我心峰倒也得了一个好弟子。”林宛若这些天的表现，心峰峰主自然也都知道。现在看来，她的天赋，仅比许瞳逊色上那么一点。
异峰则是一位弟子来接的李维二人，而且是峰主的亲传弟子。
许瞳他们就在原住处没有搬动，萧老也大方地让林凡接着住在那儿。也许其中有为胖子和许瞳想的因素。
他们已经都回到了住处，明日就要进行进一步的修行了。
“没事，以后我们罩着你。”胖子故作轻松道。
林凡看着他们两个小心翼翼的样子，不禁笑出声来，道，“我都说了没事了，而且，我也不一定不能修行。”
许瞳和胖子闻言，对视一眼，眼中的忧虑明显可见。
看着他们在无声担心，林凡又笑道，“如果我说我可能不是废体呢。”
“什么？”许瞳忍不住伸出手贴着林凡的额头，这都在说胡话了，担心问道，“你还好吧？”
“什么鬼，”林凡笑骂着打掉许瞳的手，“我好得很。”
林凡顿了一下，又接着说，“我没有骗你们。”
“可是萧老......”许瞳也迷糊了，“他老人家毕竟是修行界的前辈，还是公认的一派之主，难道他搞错了？”
不是不相信林凡，只是许瞳觉得萧老不至于说谎，而且看起来萧老得知林凡不能修行时的失望也不像是假装的。
“说来你们可能不信，我做了两次奇怪的梦。”林凡叹了一口气，犹豫一下，最终还是缓缓道来。
第一次就是在原世界的最后一晚所做的梦，林凡还因此耽误了自己的原定行程。第二次则是来到青派的第一晚。
“那个人和我说，我并不是废体！只是世人不知，只会误以为我是废体。”林凡道。
其实，那个人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他自己也不能完全确定。但这给了他一个时间来缓冲情绪，这也是他不得不愿意相信的事情。
“难怪当萧老说你是废体的时候，你一点都不惊奇。”许瞳也恍然大悟，不过还是皱着眉。
“你能确定这梦中人讲的是真的？”胖子也仍有些疑问，说出了许瞳想说的。
林凡略微思索，点头，“直觉。”
不仅是直觉，这也是他目前唯一的路了，他也别无选择。
“况且，事实确实像齐医生说的那样，我被萧老当做是稀世废体了。”林凡想了想，又补充道。
齐医生说，他并非是废体，反而是世之仅有的天体！其天赋过于霸道，就连天地大道都对其忌惮不已，所以不与他亲近。
所以他要想借天地本道来修行，近乎不可能。
“竟然还有这种说法。不过，不能修行的话，这和废体也没差别了吧。”听完林凡讲述，许瞳忍不住道。
不能与道亲近，这听起来就是一条绝路。
林凡道，“所以我的道与你们、注定与世间之道都不同。你们要顺道修行，而我要破道修行，走通独属于自己的道！”
“听着就不容易。”胖子叹气。这倒是事实，顺道而行尚且难住了这么多人，林凡若破道而行，指不定会被这天地如何打压。
“这件事情，先谁都不要告诉？”许瞳有些明白林凡的心思了。
林凡点点头，“先让我试一试能不能成吧。若能成，天地何惧！”
林凡告诉许瞳是因为他是挚友，无需多虑。而自己住在这儿，想瞒着胖子修行也是很难的事情，不如也就告知他。况且胖子为人本就不错。
“况且，这一月下来，我虽然未能破修行，却感觉我元神强大了不少！”此言不虚，这一个月听经法下来，林凡是顿悟不少。
“我的道，需要我自己去悟！我要走的，是千古未有之道，仅我一人独有。”林凡坚定道。
晚饭过后，深夜。林凡三人直接坐在房前空地里，看着星空闪烁，一阵不语。明日他们就能同寻常弟子一起，去学法了。
他们的令牌仍然带在身上，方便出入各峰，萧老也并未收走林凡的令牌。
夜晚的明月，宛如一枚银盘悬挂在宁静的天幕上，洒下柔和的银色光芒，将周围的一切都笼罩在了一层朦胧的诗意之中。
夜风轻轻吹过，带着一丝丝凉意，却也吹不散那明月的清辉。山中树木在月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婆娑多姿。远处的山峦在月光的勾勒下，显得更加静谧而庄重。夜晚更是多情的时候，他们三人仰望星空，久久没有说话。
此时此刻，另一边的星空下，是不是他们的家人也正在仰望星空，怔怔出神？
“回去吧，明天还要去听法呢。”林凡率先起身，拍拍染在衣裳上的灰尘。他觉得自己再坐下去，就要陷入伤感了。
许瞳和胖子已经可以初步脱离睡眠了，他们可以通过打坐来恢复精力，还能同时修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