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老兵们的渲染,看着城中伤兵们的惨象,新兵再也没有了刚来时的斗志昂扬,执法处当晚就抓了百十个逃兵,第二天在城门当着所有人的面处决了。
在泊州城内驻扎下,书生和屠夫都被分到南十营中,在这里,依然是没日没夜地训练方阵,城内的流言越来越夸张,甚至有说泽海上天南的船舰已经全军覆没。
如此又过了半个月,整个泊州城内的将士们训练得人困马乏,上面终于首肯休息一日,这一天夜里,严先生和王屠夫与南十营的同袍们一起在帐外烤火吃酒。
经过一个多月的折腾,原本白白嫩嫩的严先生,脸庞晒得黝黑,许久未打理的胡子,如今胡乱生长,倒是符合了军营中人粗犷豪迈的形象。
王屠夫本来就生得五大三粗,一把子气力让所有人侧目,在训练的时候就得到了提拔,成为了一个小小的队正,现在书生看到屠夫都得喊一声队长。
“老严,咱们这个小队里,就数你读书认字,见识多,你说现在前线是啥情况啊,”问话的是一个矮个子,因为身子又矮又敦实,众人皆戏称他为滚木。
“行了,刘滚木,”队里另一名年轻的军士杨大眼饮了一口酒,舒服地叹了一口气,“咱们现在有酒喝,有肉吃,前线什么样关我们什么鸟事。”
“你这话说得,前线要失利了,不得我们顶上?”刘滚木不满地看向杨大眼,“你没听到其他营说,咱们天南的前线被修仙者的术法打得丢盔弃甲,要不了多久,我们也得出海作战了。”
“这种传言你也信?”
“无风不起浪嘛。”
“你小子别再胡说八道,小心被执法处的人听见,治你一个惑乱军心的罪,把你砍了。”
刘滚木一听,声音不自觉地小了几分,“杨哥,这话可不是我一个人在说,这泊州城内都传遍了,你看看每天从海上运回来的伤员,城北的营地里都快堆不下了。”
杨大眼不想跟没有见识的刘滚木说话,转而看向书生道,“老严,你怎么看?”
严先生正就着前面的火堆,慢条斯理地烤着肉,闻言想了一会,叹了口气,“这么多伤员作不得假,泽海前线的海战,我们必然是占据下风的。不过嘛……”
严先生卖了个关子,将众人的目光都吸引到自己的身上。
“不过什么?”
“不过我倒觉得,我们不会出海,”书生将手中的烤肉翻了一个面,肉内的油脂缓慢地渗出来,发出吱吱的声响,“你看我们每日的训练内容,本就不是为海战准备,我们的将军将泊州当作了第二道防线,我们要做的,或许就是死守泊州城。”
围在火堆旁的众人都觉得严先生说得有理,却不知从哪个角落里传来一声轻蔑的笑声。
“死守泊州?就凭你们能守得住泊州?你们见过真正的修仙者吗?这泊州城的城门,只需要一名定域境的修士,就能轰开,一名空达境的修士,就能轻轻松松地在你们的战阵里十进十出,你们拿什么守泊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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