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罗宗诸峰之一的天福峰。
“吴老贼,给我滚出天福峰,胆敢再踏入一步,我便与你不死不休。”
吴大川刚出现在天福峰,远处那座大殿中就传来了一道充斥着杀机的怒吼声,还伴随着一道掌印从天而降。
“十七长老,你这是何意?吴某今日前来、是有宗门大事要与你相商。”吴大川挥手击碎那道掌印,声音滚滚而出。
结果他的话音还没落下,那大殿中就有一位紫袍妇人带着滔天怒火飞身而出,她正是金罗宗的十七长老,也是十一长老木虚的妻子、陈锋的师娘——盛金梅。
“老杂碎,既然你不想离开,那么你就永远的留在这天福峰吧。”
盛金梅面色狰狞、杀意冲霄,别人不知道她夫君是死于何人之手,但她却是清楚得很。
不,更准确的来说,整个金罗宗的高层都清楚得很,只是他们中有人为了利益、有人为了权力,还有人是因为害怕和忌惮,也有人是为了宗门的脸面,为此不想让真相大白天下。
甚至更有人就是单纯的不愿让真相被人知晓,想让她的夫君就这般枉死,让真相被埋没。
所以他们就让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扛下了这笔血债,而行凶者、却摇身一变就成了审判者,成为了真相的查明者,最后还受到了宗门的赞誉和奖赏。
真是可笑至极,讽刺至极。
这些天,她无时无刻不想为自己的夫君讨回公道,讨回这笔血债,但凭她一己之力,如何能与整个宗门抗衡?
她除了徐徐图之,别无他法。
至于金罗宗在她的心中、已然成为了复仇的对象,这样的宗门、根本就不值得她去守护。
然而,她没去找麻烦,吴大川这个老杂毛竟是先一步找上门来了,真是欺人太甚。
盛金梅再也压制不住心中的怒火与杀意,脑海中唯有仇恨,她当即就启动了天福峰上的大阵,将吴大川困住,狠下心来要将其杀死。
她这是打算来个先下手为强。
既然金罗宗的高层不想为她已死的夫君大动干戈,那么大罗宗的高层还会为已死的二长老大动干戈?
“你这个疯妇,到底是想干什么?你可别忘了,木虚被杀,还是老夫替他抓住的凶手。
我知道你一时间很难接受此事,但有时候知人知面不知心,陈锋那个小畜生就是这么恶毒,这也是你我无法改变的事实。”
见盛金梅启动大阵,吴大川彻底怒了,他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想要杀死他、为此不惜启动大阵。
简直岂有此理,真是可恶,真是该死。
“你这个无耻的恶贼,给我去死。”
吴大川不提木虚之事还好,一提这事,盛金梅更加怒不可遏,当即倾力催动大阵,爆发出可怕的威能。
与此同时,她手中的金刀横扫,刀气漫天,像是大河奔涌,淹没天地,被她掌控的大阵也随即威压而下,对吴大川进行压制。
“不可理喻的贱妇,你这是在自寻死路。”
吴大川怒不可遏,他原本只是想拖住这个女人片刻时间,好给自己的儿子他们争取点时间绕道去小轩峰,确认陈锋到底是不是真的已经死去。
可这个女人竟然二话不说、就想要他的命,这让他没法儿不动怒。
“你杀我夫君,此仇不共戴天,我今日便要宰了你、让你为他陪葬。”盛金梅一想到自己死去的夫君,便心如刀绞,忍不住落泪,但心中的恨意也变得更加强烈。
今日,她要大开杀戒。
“毒妇,你这个愚蠢的毒妇,木虚之死、宗门已经查明真相、有了定论、乃是陈锋所杀,可你现在却恩将仇报,竟然敢冤枉我老夫、还想要老夫的命,真是冥顽不灵,既然如此、那你就别怪老夫心狠手辣,对你痛下狠手。”
吴大川含怒出手,杀意滚滚,他顿时改变了主意,打算趁此机会、将盛金梅一并杀死,好彻底的斩草除根、不留祸患。
就这样,大战一触即发。
金罗宗的主殿中,气氛略微有些压抑。
一位与木虚不对付的矮胖老者冷笑道;“这个白痴女人留着就是个祸害,不如趁此机会将她除去,免得将来危害宗门。”
听到这话,立即就有人拍桌子、怒声呵斥道;“已经死了一个木虚,你们还嫌不够?我们金罗宗到底是有多少位观道境强者可以损失?
真要为了一己之私,不惜自断宗门臂膀,自损根底吗?”
“哼!是毒瘤就应该立即摘掉,否则就会殃及整个宗门,到时候宗门的损失只会更大。”
“宗主,难道你真要就这样看着两大长老自相残杀吗?!”
“现在,不是二长老要打,是盛金梅这个疯女人不以宗门利益为重,想要与二长老拼个你死我活,这是身为宗门长老该干的事情吗?
一点大局为重的意识都没有,妄她活了一把岁数。”
“可你们别忘了,十一长老是怎么死的,难道真是陈锋杀的?这话骗宗门中的弟子可以,但你不要把所有人都当成傻子。”
“那你说怎么办?十一长老已死,难道要让二长老去抵命?这样就不是自损宗门根底了吗?还是说二长老死了、木虚就能活过来了、那女人的心中就不会有恨意了?!”
“要我看,既然事已至此,那就只能一错到底,我们果断出手,直接斩掉那女人,让宗门没有了这桩恩怨情仇,就会无比稳固。”
……
在金罗宗高层争吵之际,另一边。
“吴浩师弟,你真觉得陈锋有可能还活着?”木瑶冷若冰霜的问道;
“极有可能还活着,毕竟连腐道之毒都没能将他毒死,那些丹药又怎么可能要得了他的命?”
吴浩咬牙道;“这个小畜生还真是狡猾得很,他当日故意服下那些丹药,应该就是想借此假死,好趁机捡得一条烂命。”
“这么多年来,我竟不知道他还是这样的一个人。”
木瑶满脸厌恶、冷声道;“这简直就是一个伪君子、无耻之徒、贪生怕死之辈,敢做不敢当的的孬货,可笑父…十一长老和十七长老竟然把他当做亲生儿子来对待,集万千宠爱于其一身,还说他秉性纯良、为人正直…”
“木瑶师姐,如果那家伙还活着,你准备怎么做?”吴浩忽然邪恶一笑道;
木瑶微微一怔,随即竟是嫣然一笑道:“那我就再让他死一次,这种连恩师都敢弑杀的畜生,让他在世上多活一天,我都觉得这是一种罪过。”
这时,一位弟子忽然大喊道;
“师兄师姐,你们快看那儿。”
“那是一座新坟…嗯?那会是陈锋的坟吗?那杂碎真死了?
死了好,这样我们就可以放……不对!那坟…怎么如此破烂…不好,那坟似乎被人刨开过?!”
“难道…陈锋真、真的还活着?”
“师兄,你快看那边的茅草屋,那边好像有一阵能量波动在扩散。”
“走!快过去看看,肯定是陈锋那个杂碎还没死。”
吴浩脸色一沉,当先冲了过去,木瑶等人紧随其后,杀意滚滚。
“陈锋,你给本少滚出来。”
越是靠近小木屋,吴浩就越能感受到一股能量波动,这让他无比笃定、陈锋果然没有死、还活着,而且这家伙好像还恢复了、正在修行。
他虽然感到难以置信,但他决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杂碎,你这条烂命还挺硬的,不过这次…我定会将你的头颅砍下来,看你还怎么活。”
吴浩冲上前来,二话不说,抬脚就要踹门,然而就在他的脚尖刚要碰到木门之际,变故猛然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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