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罗国沙河州火文镇
深夜,婵娟高悬,月影婆娑,平常人家或已早早入睡,可这时候的徐府却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人抓到了吗?”一个衣着华丽的魁梧大汉正稳坐主厅正位对手下的人恶狠狠的骂道,“他奶奶的,我徐府成什么了,贼人大摇大摆的来,然后全须全尾的走了?我养你们这群饭桶是用来吃干饭的吗?”
“东.东家,东家您息怒,这件事小的调查了,昨天府上来了批新的奴仆,贼人肯定是那时候混在里面,下人们一时没分辨得出来,这才让他钻了空子,您..您..您别气坏了身子,不值当,小的马上就去处理这群酒囊饭袋,府上就目前而言没什么大损失,那贼人趁着半夜守卫松散的时候,想溜进库房,幸好被路过的马三撞见,这才没引起更大的损失,另外小的也已派人去官府那边通报了一声,那贼人肯定还没跑远,一定,一定会被捉拿归案的,东家您放心。”站在下手位,一个长的肥头大耳管家模样中年男人在主家的大发雷霆之后,战战兢兢地跟主家解释着。
“砰”的一声,听到管家这话那大汉单掌拍桌,茶水四溅,骂道“息怒?放心?拿什么息怒,拿什么放心,养了你们这群狗杀才,好吃好喝的养着你们,你们这样回报老子的?滚~都去抓~都给老子去抓!抓不到老子把你们抽筋扒皮!”话将说完,好似还未解恨,又是一脚直接踹在管家的圆滚滚的身板上。管家受力不住,直接在地上翻滚了几圈,才停下,听到东家让滚,管家也顾不得狼狈模样,向门外爬去,嘴里还求着饶“小的就滚小的就滚,东家您息怒,小的这就去处理。”
翌日上午,东街的闹市里一座茶馆,因为东街跟镇里出入的主道相近,平时来往的商客多,所以茶馆的生意也相当不错,刚开市没多久,就聚集了一群粗布短衫的闲散人士坐一起在吹牛拍马
茶馆内。
“哎,都听说了吗?昨天徐家半夜遭了贼。一大清早的就把镇上搅合的鸡犬不宁的”一个坐在外面靠窗位置,身穿老旧长衫模样清瘦的老人率先开口向同桌的几个老熟人说道。
“没听说啊,咋回事啊,我还以为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呢,不过徐府那么多下人奴婢的,还能进贼啊,这贼人那还是有两下子的”就坐在清瘦老人身侧的一个缺牙老棒棒闻言,抿了抿茶水,开口回道。
坐长衫老人对面的一个包着头巾的中年男人听到这话也是表现出一脸的幸灾乐祸表情说着:“嘿,这多新鲜啊,就徐府这恶霸家进贼,那可以比县衙遭贼了都稀罕啊,不过也是,常年仗着自己家有几分权财,欺行霸市的,难免会被绿林上的好汉盯上。”
长衫老人接口说道“谁说不是呢,不过这徐府七八年前年莫名其秒的搭上了上面的关系,财力深厚,小偷小摸的也伤不了他家什么,最多也就面子上过不去,到后面还是下人们遭罪呗。”
这时,倚靠在茶馆墙边而坐的一个衣衫褴褛的老乞丐,手里拿着一个破旧茶碗,茶碗里还有一些被泡过了的茶叶,不知道是别人没喝完的茶水,他拿去过滤掉的茶渣,然后茶渣被他倒在碗里二次利用了起来,还是怎么来的。听到桌上的客人在谈论着这件事情老乞丐也是一脸兴致勃勃的凑过来接口道“这敢把注意打到徐家的头上,你们说有没有可能,这件事跟之前那个齐家,刘家的案子有关呢。”说完也不管不顾的厚着脸皮,将桌上的小吃食抓了一把然后慢悠悠的拿了条小板凳坐了下来,众人见状,也没多在意,这老乞丐,这几年常年混迹在茶馆周围,靠着这手搭茬的本事,有时也能混到个一食半饱的,要是运气好碰上个外来户对此地情况不熟悉的,倒还能赚他个几块铜板的赏钱。说来也怪,虽说是个老乞丐,衣衫破败,到处是补丁,在市场上混迹这么多年,除了模样寒酸了点,身上硬是没有什么奇怪的味道,大家伙估摸着这老乞丐也是个爱干净的主,也没太当回事,不然要是碰上个计较的店家,那早就被轰出门去了。
这时坐在老旧长衫对面一直没开口的老大爷,手里捧着个包了浆的竹筒水烟,“吧嗒”的深吸了一口浓烟,缓缓吐出烟雾然后明显带着对老乞丐行为表示不满的情绪说道“去去去,一个臭要饭的知道个啥,听说齐家之前那个是得罪了州牧大人,然后指使徐,刘两家做局给弄出来个莫须有的罪名,说是什么叛国罪,然后引火自焚了,至于这刘家,那就不知道了,不过有小道消息说是徐刘两家分赃不均,起了内讧,具体情况怎么样就不得而知了”
“咳,咳”老长衫闻言面露警惕之色赶紧出声制止“好你个老烟枪,抽烟还堵不上你的嘴啊,啥话都能唠,这要是被有心人听了去,向徐府告了密,我们这群人都得吃瓜落啊”说完,老长衫还向着老乞丐瞟了一眼,示意其别再这胡说八道。本来自己也只是闲聊,无意把话题扯到这两桩案子上,被这老乞丐带歪了话题,也是稍微有点恼怒。
听到这话,老烟枪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连忙道歉,默默然地“吧嗒,吧嗒”又抽起了水烟。
被长衫老人瞟了一眼的老乞丐也没在意,自己混这茶馆的,说错话,伸错手,挨打的情况也是有过,不过作为察言观色惯了得人来说,道歉嘛,一句话得事情,“对不起啊,老丈,您瞧我这嘴上也是个没把门得,平时胡吹海说的习惯了,您原谅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