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宫门外等候的张猛很久不见肖一风三个人返回心中不免有些不安,他一边吃茶一边看着宫门方向的动静。
就在这时,张猛看到宫门处出现了大批手持长刀的侍卫,为首之人正是得莫,他正在便四周查看。
张猛感觉不对劲,他赶紧走出茶馆后躲在茶馆后面暗中窥视。
几个侍卫气势汹汹地走进茶馆对茶馆掌柜喝问道:“掌柜的,茶馆里刚才是否有个衣着大明摸样的人在吃茶,他人去了哪里?”
茶馆掌柜忙回答道:“是,是有一个,他刚走没有多久,他应该走的不远,敢问军爷有什么事吗?”
一个侍卫大声对吃茶的人说道:“此人乃是大明的奸细,如有见到者素来报告,我们走。”他说完带着其他侍卫拿着长刀,直奔茶馆掌柜所指的方向追去。
张猛一听便知道肖一风三个人定有不测,他等侍卫一离开后赶紧借助房屋和人群的隐蔽向都城外而去。
城门口已经戒严,大批兵卒正在仔细盘查每一个进出都城的人,张猛只得停休脚步躲到了巷子里。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张猛觉得自己留在都城中会更危险,他低着头混杂在出城的人群之中便城门走去。人群走到城口楼,一个兵卒走过来盘查,张猛赶紧躲到一个人的身后,兵卒一见问道:“你是什么人?抬起头来!”张猛不等那个兵卒们作出任何的反应,他拔腿向城外拼命逃跑。
兵卒们一见忙大喊道:“来人啊,有人逃跑,快追!”与此同时,城楼上的弓弩手也搭箭上弦,可是城门口的人太多,他们也不敢随意发射弓箭。
张猛趁此时机桃之夭夭,他头也不回地跑进了荒漠中的丛林之中,大批兵卒紧随其后紧追不舍。
林中的蒿草和荆棘密布,脚下的道路也异常难行,张猛的衣服刮得破烂不堪。
渐渐地,后面的喊声不见了,张猛顾不得许多,他在林中狂奔。
天黑了下来,张猛才停下脚步,他四下看了看,此时他根本分不清东西南北。张猛累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地穿着粗气,他的身上被荆棘划破了很多口子,可是他根本感觉不到疼痛。
荆棘之地异常的干燥,张猛是饥渴难耐,他休息了一会儿后站起身。放眼望去,张猛也不知自己身处何方,他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慢慢走。
前面出现一处处的断壁残桓,张猛隐隐约约听到有水流的声音,他立即有了精神朝前面跑了过去。
一片绿洲出现在眼前,郁郁葱葱的树木掩盖住沙丘,地面的草地也变得浓厚。一条小溪自上而下缓缓流淌,溪水在沙丘旁形成一汪潭水。张猛不顾一切地冲过去大口地喝了几口水,他把水淋洒在身上后顿时感觉轻松了不少。
茫茫大漠中能找到水源已经是万幸,张猛喝完水走到沙丘上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闭上眼享受着这片刻的安宁。
就在这时,十几个兵卒手持长枪走了过来,他们趁张猛不注意不长枪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一个兵卒喝道:“你是什么人,不准动!”
张猛吓坏了,他举起手慢慢地转过身看见十几个瓦剌兵卒站在自己的身后,张猛一下子变得绝望了。
“我在问你话,你是什么人?因何来到这里?”
张猛忙低头说道:“各位军爷,小人是过路之人,行将至此迷了路,还望军爷饶命。”
一个兵卒看了看张猛说道:“你的衣着看起来并不是我瓦剌国人,你叫什么名字?是从哪里来的?”
张猛感觉这些兵卒并非是追赶他的那些人,他忙答道:“小人张猛,我是从都城而来。”
“什么?你是从都城而来?”
“正是,小人没有说谎。”
“你既然是从都城而来,你跑到这荒野大漠来做什么?我怀疑你是都城派来的奸细。”
“军爷看小人这个样子像奸细吗?小人真是慌不择路来到的这里。”
“你既然是从都城而来就一定知道都城那里的情况,你和我们去见将军。”
“军爷,你们带我去见哪位将军?小人真的是普通百姓。”
兵卒用枪一顶张猛的后心说道:“你哪里那么多的废话,你一会儿就知道了,走!”几个兵卒在前面举着火把带路,剩下兵卒押着张猛跟在后面。
张猛无可奈何地跟着兵卒往前走,此处道路难行,脚下都是荒漠,他想跑都跑不了。
一行人穿过戈壁滩沿着沙丘来到了一个废弃的古堡前,古堡已经荒废,断壁残垣随处可见,古堡的外面还站立着不少手持长枪和长刀的兵卒。
张猛被押到古堡之内的一个避风之处,四周里亮着火把,一个年纪五十开外的人坐在地上,此人花白的胡须垂在胸前,他身旁还站着一位身穿白袍的年轻人,年轻人腰间斜挎着一把宝剑,两个人左右站着几个手持长枪、威风凛凛的侍卫。
“跪下。”兵卒把张猛按到地上,一个兵卒俯身说道:“禀告国相、将军,我们在外面抓到一个奸细。”
张猛忙说道:“小人不是奸细!”
年轻人一摆手说道:“我知道了,你们先退下!”
兵卒们退出了古堡。
“你不要害怕,我是瓦剌国的殿前将军哈尔罕,这位是我的……”
张猛瞪大了眼睛问道:“你说什么,你是哈尔罕将军?”
“不错,我正是哈尔罕!”
张猛急忙磕头喊道:“国相、将军,小人没有想到在这荒郊野外遇到了你们。”
赤勒温问道:“你认识我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站起来回话。”
“是,小人名叫张猛,是中原桃花村的人,桃花村村长欧阳珏是瓦剌国的后裔,我们此次是跟随肖大侠一起来的瓦剌国。”
哈尔罕问道:“你说的肖大侠可是中原大名鼎鼎的肖一风肖大侠。”
“正是他。”
“他终于来到了瓦剌国,你快说这是怎么回事?”
“我们来到都城,肖大侠、欧阳村长,还有上官姑娘被可汗招入王庭,小人在宫门外等候。可是不久,一大批侍卫从王庭里走出来缉拿小人,小人逃出都城后慌不择路来到了这里。”
“原来是这样,肖大侠他们恐怕凶多吉少,都怪我考虑不周。”哈尔罕一拳打在墙上,墙上尘土飞溅。
“将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小人都糊涂了。”
“忽而台父子控制了都城,可汗也被他们软禁,我们父子也是被他们追杀落难至此。”
“什么?欧阳村长他们岂不是有危险?国相、将军,小人求你们想办法去救他们。”
哈尔罕说道:“你别急,我会想办法救他们,你先去换身衣服好好休息,我们要好好筹划才是。”他说完一摆手,有人走过来将张猛带去休息。
哈尔罕对赤勒温说道:“父亲,肖一风等人一定被忽而台他们抓住了,娇月公主的女儿也在其中,我要带着人去救他们,这里就交给父王了。如果……如果孩儿没有回来,望父亲大人保重。”他说完带领着四名侍卫和十几个兵卒就要离开。
“你给我站住,你的心情为父理解,你这样义气行事非但救不了肖一风他们反而会中了赤度等人的奸计,你如果再被他们抓住,我瓦剌国就真地要落入贼人的手中了。我相信,赤度暂时不会对肖一风他们怎么样,我们要想个万全之策才行。”
哈尔罕被赤勒温这么一训斥,他冷静了下来说道:“父亲教训的是,孩儿鲁莽了。”
“自从你从中原回来告诉我见过娇月公主的女儿,我便想见见她,我想知道娇月公主怎么样了?娇月公主对我们一家有再造之恩。”
“孩儿明白,等我们把肖一风他们救出来,父亲到时候自会得知娇月公主的下落。时辰不早了,父亲早些休息,我们还要想办法去救肖一风他们。”
“好吧,你也不要太累了,我先休息了。”赤勒温被人搀扶着到一个角落里休息。
哈尔罕坐在矮墙上,拔咕噜四个人和几名相府侍卫站立在一旁。
拔咕噜俯身道:“将军也早些休息。”
“我还不困,你们不用守候在此,你们先去休息,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默绰俯身道:“将军,睡觉也不是办法,将军的身体要紧,我们还不如养足精神和他们拼了。反正都城都回不去了,我们还怕什么!”
拔咕噜喝道:“你给我住口,我们就凭现在这些人马如何去拼,你我死不足惜,瓦剌国没有了国相和将军不就不完了吗?可汗永远不会出头之日了。”
哈尔罕站起身说道:“你们不要争了,我们绝不能忽而台硬拼,我们要智取。”
默绰问道:“将军想到办法了?”
“嗯,我们可以试一试,相府有密道直通王庭,王庭的侍卫在夜间防守一定松懈,我们明日晚间从密道返回相府,你们四个人挑选一些精壮的兵卒跟我走。我们杀他个措手不及,不过此事绝不能让我的父亲知道,德鲁。”
一个侍卫走上前回答道:“将军有何事吩咐?”
“你追随我父亲多年,我们明日离开后,这里就拜托你了,你们千万照顾好国相,我们若三日后还没有回来,你就带着人保护国相去鹿角军大营寻求保护,你听清楚了吗?”
德鲁犹豫了一下说道:“将军,这……”
“这是命令,你照办就是。”
“是,将军放心,属下一定会保护好国相等将军回来的。”
哈尔罕看了看所有人后说道:“大家都去休息,明日亥时一到,我们在前面的树林中集合。”
拔咕噜等人答道:“是。”他们然后各自找地方休息。
哈尔罕也回到自己原来休息的地方靠在土墙上睡着了。
且说肖一风三个人被五花大绑推到了王庭的天牢之内,天牢内阴暗潮湿,牢房内被关押了不少反对赤度父子的大臣,他们一个个蓬头垢面、衣衫破烂,每个人的身上都是血迹斑斑,他们明显是遭受过严刑拷打。
肖一风和欧阳珏被关进一个空置的牢房之内,上官晴被解开绑绳后被关押进女牢之中,她和众大臣的家眷被关在了一起。女牢内的条件稍好些,有较干净的床铺和被褥,但牢内依旧气味难闻,上官晴看了看牢内一个个木讷的囚犯,她走到一张床上坐下。
约莫一个时辰,肖一风听到牢房外面人声嘈杂,十几个侍卫跑了进来,他们一个个横眉竖目站立在牢房外面,紧接着忽而台在金贝尔格的陪同下来到牢房之内。
哈尔罕来到关押上官晴的牢房前笑着说道:“上官姑娘,你这是何苦呢?你只要肯和本王子合作,本王子会让你拥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瓦剌国如今已经被我们统治,谁也救不了你们。”
上官晴扭过脸去根本不理睬忽而台,忽而台恶狠狠地说道:“不识抬举,那你就永远在这天牢里生活吧!本王子倒要看看你能熬到什么时候!”忽而台说完来到关押肖一风和欧阳珏的牢房前。
肖一风和欧阳珏看到忽而台和金贝尔格,他们怒目而视两个人。
忽而台走上前说道:“想不到你们现在如丧家犬一样,肖一风,你还是老老实实告诉本王子宝藏的去处,本王子可以让你们在瓦剌国享不尽的人间快乐……”
还没有等忽而台说完话,肖一风向他吐了口一口水说道:“忽而台,我劝你还是少作孽,否则你遭到报应。”
“报应?是啊,你们的报应来了,想当初本王子在绝情谷,你忘了你们是怎么对待本王子的?尤其是你对本王子更加的不敬,你如今落在本王子的手里,你还是老实点儿好。”
“呸,你这无耻小人,你害死了那么多的人,你早晚会被瓦剌国臣民抓住受到千刀万剐之刑。”
忽而台看了看牢中的众大臣笑道:“现在的瓦剌国掌握在本王子的手中,谁敢不服。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来人,把他们吊起来狠狠地打,直到他们说出宝藏为止。”
一群侍卫冲上前打开牢门,他们进入牢房内将肖一风和欧阳珏吊了起来。
欧阳珏大骂道:“狗贼,你打死我,我也不会说的。来吧,爷爷今天豁出去了。”
侍卫们拿起皮鞭只等忽而台的命令,忽而台一摆手,皮鞭像雨点一样打在肖一风和欧阳珏的身上。两个人紧咬牙关忍受着皮鞭的抽打,皮鞭落处出现一道道血痕。
肖一风和欧阳珏被打得是皮开肉绽,但他们紧闭双眼一言不发。
最后,肖一风和欧阳珏被打得昏死过去,侍卫们赶紧停住手,一名侍卫说道:“殿下,他们昏死过去了。”
忽而台恼羞成怒道:“你们用水把他们泼醒继续打。”
金贝尔格忙说道:“殿下,今天到此为止吧,侍卫打死他们也没有用,我们先慢慢折磨他们几天,到时候我们就杀了他们以绝后患。”
“好,把他们给我放下来,明天继续审问。”忽而台说完转身和金贝尔格离开了牢房,侍卫们将肖一风和欧阳珏放了下来锁好牢门后也都撤走了。
半个时辰过去,肖一风才睁开眼睛,他觉得天旋地转,浑身疼痛难忍。肖一风看到欧阳珏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他忙用力地叫道:“欧阳兄……欧阳兄!”
欧阳珏迷迷糊糊地听到喊声,他睁开双眼见肖一风浑身是血的在呼唤自己,他向肖一风微微笑了笑并动了动身体,两个人相互点了点头后躺下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