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亲王请年羹尧坐下喝茶。
年羹尧却之不恭。
因年羹尧即将出任四川巡抚,此时却来见他,雍亲王甚为不解,却未开口。
过了片刻,年羹尧道:“承雍亲王提拔,奴才方有今日,如今蒙受圣恩,即将离京,特来向雍亲王辞行。”
雍亲王平静道:“皇阿玛唯才是用,你有今日皆因你自己的才干,和皇阿玛的圣明,以后好好做事。”
年羹尧称是,旋即转了话题,“奴才有一小妹,尚未选秀,阿玛年迈,唯不放心小妹,奴才恳求雍亲王将来照拂小妹一二,奴才一家感激不尽。”
雍亲王抬眸,看向对方的眼睛。
“本王定会求皇阿玛为令妹选一门合适的婚事。”
年羹尧笑笑,“奴才自然相信,但小妹体弱,性子却固执,自幼心中甚慕雍亲王。”
电光火石,雍亲王明白了额娘今日的话意。
他语气骤然冷漠,右手手指轻敲桌案,提醒道:“本王已有侧福晋。”
年羹尧却低头,片刻道:“家父与奴才甚疼小妹,不忍违逆她之意,无论是何身份,家父与奴才都甘愿。”
雍亲王心中冷笑,道:“本王从未见过令妹。”
何来对方仰慕于他,宁做侍妾格格?
年羹尧忽然苦笑,“是奴才之过,小妹多年前任性,进京看望奴才时曾扮作小厮跟随奴才游玩,有幸偶遇王爷。”
雍亲王忽地拧眉,半晌未语。
年羹尧的态度明确。
但雍亲王不喜对方如此行为,故而不动声色。
“便是本王愿意,皇阿玛亦不会慢怠了年家,你且回去,皇阿玛自会定夺。”
对方态度的冷漠令年羹尧诧异,瞬间明白了对方的拒绝,犹有不甘,却无计可施,究竟是盼着对方一丝动容,却失策了。
他起身,深深一揖,“还望雍亲王多多考虑,奴才感激不尽。”
雍亲王眉眼低垂,仍旧淡漠。
年羹尧只得告退。
雍亲王回正院见福晋。
四福晋得知年羹尧来过,又见王爷情绪不对,小心询问,“可是发生了何事?”
夫妻二人相处多年,互相有所了解,雍亲王不会隐瞒自家福晋,便将方才的事说了。
四福晋诧异后思索片刻,道:“便是年家愿意,王爷亦不能委屈年家,否则旁人如何看待王爷?至于年家的格格,未免有些任性,不过多年前偶然见过王爷,岂能有此举?”
非是嫉妒,不乐意,而是四福晋深思熟虑觉得年氏所谋甚多,一个王府的侍妾格格岂能满足对方?
王爷不该为一个年家引得皇阿玛不快。
即便是她多虑了,也不认为这位年家的格格是个温顺得体的。
雍亲王点头,“本王也知。”
四福晋笑道:“齐佳氏能帮上王爷的甚多,这年羹尧未免自视甚高了。”
年家能选择其他皇子,却宁愿委屈自己来求王爷,岂会是简单地为了满足家中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