歘。
长刀入鞘,他抱着刀,躺在稻草中小憩。
直至夜半时分,月黑风高,一段声音忽然间传入耳中。
“咱们真要搞他吗?白天不是翻过了,一个子也没找到?”
“废话,你今儿个不是听了?这小子最近抓了不少鱼,肥得流油?肯定是藏起来了。”
“上次弄死楚老头,我做了半个月的噩梦。”
“这半个月,你也没少吃一口猪肘子。咱们仨好不容易得到一本功夫,没钱买汤药,怎练的出来?不练成功夫,怎出人头地?”
“行了行了,都少说两句,待会儿进去之后,你们两个按住他的手脚,我来捂住他的嘴,先打他一顿,让他把钱交出来,再掐死他。
挣完这笔,买些汤药去练功,早早的出人头地!”
苏言惊醒,一骨碌从稻草床上滚下来,踮起脚尖,轻轻的来到门后,神经紧绷。
该死的畜生,果然还是盯上了自己!
刚在心中暗暗骂了一句,借着月光,便看到一根铁丝伸进来,一点一点的拨弄着门栓。
很快,门栓便被打开,木门被缓缓推开,两道身影在前,一道身影在后,进来之后,两道身影扑向稻草床,一道身影则是在后面顺手关上房门。
说时迟,那时快,苏言猛然抽刀,黑暗中,只见一道电光闪过,拔刀斩下,见血封喉。
对方捂着脖子,也止不住鲜血从脖颈不住喷涌,满脸不可置信的向后踉跄倒退几步,噗通倒地。
已经走到床边的两人刚有所警觉,苏言已经突袭而至,手中长刀一挥,再度施展出一道拔刀斩,又带走一位。
第三人吓得脸色惨白如蜡,立即跪地。
“饶命啊,言爷饶命。”
“闭嘴!别咋呼!”
苏言手中长刀架在对方脖颈上,冷声道:
“今天晚上,有谁知道你们三个来我这里?”
“没...没人知道。我们三个也是临时起意。”
“你们刚才说的什么功夫?”
“是...是这个,前两日我们在街上,顺手摸了本书。”
他主动从怀里将书掏出来,递给了苏言。
“言哥,我错了,你饶了我吧,我真的知道错了,今天晚上的事,我肯定不会说出去的。”
“你不是知道自己错了,你只是觉得自己要死了。”
苏言甩手一刀,直接送他归西。
敢打他的主意,都得死!
在几人身上摸索了一下,苏言很快就摸索出二百来文铜子。
这几人整日偷鸡摸狗,身上油水可真不少。
他将几人的尸身堆到一起,把他们的衣服撕下来,将流血的脖子包裹起来,又用长刀把地上带血的泥土刮干净,都塞到衣服里,然后趁着夜色无人,将几人搬出去,丢到几百米外一个偏僻的小巷子里。
由于力气有限,他一共搬了三趟,期间差点被人发现,好在有夜色掩护,听到人声只要往哪个犄角旮旯一蹲,就没人看得见。
为了防止被人发现,他还在几人的身上盖了稻草。
做完这一切,东方已经泛起鱼肚白,苏言累的是双腿打颤,全身直哆嗦。
回到家里,关好房门,倒在稻草床上就睡,连功法都没得看。
第一次杀人,恐惧是没有的,兴奋也是没有的,因为实在是太累了!
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苏言才被阵阵惊雷吵醒。
他警觉的睁开双眼,朝着窗外看了看,街坊邻居都匆忙忙赶回家,没有什么异样。
这代表着没人发现昨晚的事情。
不多时,倾盆大雨便倾泻而下,苏言感到庆幸,因为路上肯定还会有些滴溅的血迹,这一场大雨,正好洗的干干净净。
他趁着大雨倾盆,将屋里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带血的土都抛出去,带血的木头也都用雨水擦干净,就连长刀刀鞘都被他用雨水冲洗的干干净净,直至看不到一丝血迹,这才放下心来。
在锅上蒸了几个杂面馍馍,他才从稻草床里拿出昨晚那本功法。
“五禽锻体功!入门的锻体功法?”
苏言眼睛不由得一亮。
这是个好东西,武道第一步,就是锻体养气血,这正是锻体的基础类功法。
原本他还想要攒钱去买,现在倒是省了一大笔。
他立刻按照上面的开始学习起来,直至日近傍晚。
【五禽锻体功:一阶(10/1000)。】
“呼~!”
苏言吐出一口浊气,内心兴奋不已,这五禽锻体功,是模仿五种动物创造而成,兼具虎之威猛、鹿之安舒、熊之沉稳、猿之灵巧、鸟之轻捷,配合上面的呼吸口诀,可以极大限度的助人锻体。
这半日来,他已经触摸到一丝气感。
“想不到这次阴差阳错竟然获得了这么好的东西,果然,穷鬼要想发财,只能是天降横财。”
咕噜噜...
肚子里传来一阵催促,是在提醒他该吃饭了。
那种饥饿感,似乎已经好几天没吃饭了一样。
他想起中午蒸的馍馍,立刻吃下,却发现并不管用,胃口似乎大了很多。
“常言道,习武必吃肉,肉中有血,可练为气...之前我只是肝普通技能,只需吃米面就行,但现在,我需要吃肉才可以!”
他换上一身衣服,拿出几十文钱,来到大街上的卤肉店,买了一块猪头肉,一口咬下,嘴里滋滋冒油。
那久违的肉的口感,让他的身体都有些隐隐的颤抖。
“真香!”
叽里咕噜吃完一整块肉,他的肚子才终于传来饱腹感。
“吃饱喝足,回去练功!”
接下来一连几天都在下雨,也无法捕鱼,苏言就在家里待着,不停肝五禽锻体功,感觉身体越发壮实,经脉中随着鲜血流动所产生的气血也越发浓郁,深夜不穿衣服,也感觉不到丝毫凉意。
拔刀的力度,比之前多了数倍不止!
当然,钱下去的也很快。
...
几天后,雨晴,一大清早,巷子里忽然间传来一声尖叫。
“杀人了!杀人了!”
喊话的是住在后面的柱子娘,那老脸上写满了惊慌,鞋都跑掉了一只,深一脚浅一脚的在泥水中奔腾,一个不小心还摔了一身泥。
“柱子他娘,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