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经过就是这样，后面我又查了一些相关资料，只查到一个词，就是电子幽灵。”
“而至于电子幽灵到底是什么，我的权限不够，没能查到。”
说到这里，罗成有些无奈，本以为终于升到研究员了，事情就能往好的地方发展，没想到事与愿违，迷雾越来越多。
自己的莫名出现，研究所的空无一人，生物区的暴动，大门外的尸体，诡异的脚步声，这一环一环的事情好像都有联系，已经编制成一张巨网将他笼罩。
“电子幽灵这个叫法，其实有点年头了，这是很久以前，繁荣纪元时候的叫法。”
傅山的话打断了罗成的思绪。
他继续讲到：“这个称呼甚至能追溯到更早以前，在人类社会刚完成电气的普及，开始研究电器，发展计算机的时期，有一些都市传说开始兴盛。对亲人的思念，对未知事物的恐惧，对神鬼的幻想，以及一些当时无法解释的现象，人们将这些跟电器，计算机联系了起来，称呼这些没法解释的事情为电子幽灵。”
“后来随着时间推移，这种说法慢慢被人遗忘，所指代的对象也渐渐偏移，开始指代一些网络信息中的bug，或者当电器莫名失灵，无人操作下自动开关，也被认定是幽灵作祟。”
“这些都是很古老的事情了，当科技发展，人类文明甚至走出星系，探索河系，科技早已发展到曾经难以想象的地步。”
“当层次远超以前的时候，曾经那些不可思议，无法解释的事情就都被解决，所有异常也都找到了原因。”
“当超自然现象变成了自然现象，自然就没有什么幽灵一说，因此这种说法被逐渐掩埋在历史之中。”
“直到那次星际航行。”
说到这里，傅山抬头望向天空，眼神复杂。
怀念、憧憬、愤怒、迷茫、骄傲，不屑...
似乎人类所有的情绪都凝聚在这一眼之中，罗成看到他这一眼，好像从中读懂了些什么，又好像什么也没看出来。
傅山情绪很快收敛，继续讲述：“...那次航行，带来了一个外星文明的遗产，他们的遗产为人类打开了一扇窗，于是人类从此有了新的进化道路，也就是你所走上的生物进化体系。”
“但，也有了变故。”
“从某一天起，人类社会又开始出现超自然的现象，比如密室中的人突然横死，比如好好的大桥突然断裂，又比如，沉重的金属门自己关闭。”
“未知的恐惧弥漫，渐渐的，有人开始称呼这种现象为...”
“电子幽灵。”
傅山语气幽幽，似乎真的随着这句话身化幽灵，罗成沉浸在他的讲述之中，他的呼吸随着傅山的语气时重时轻，听到最后一句话，顿时一滞，呼吸都跟着停止。
傅山却突然哈哈大笑：“哈哈，你小子被我吓到了吧，早就看你冷酷的样子不爽了，这下冷不下去了吧，哈哈哈哈。”
罗成先是一愣，然后脸皮抽搐，挤出两个字：“...呵呵...是挺好笑的...”
傅山又宽慰道：“男子汉大丈夫，大气点，开玩笑而已嘛，别放心上。”
说完他又一本正经的样子，很是语重心长的说：“看你心事重重压力很大，怕是觉都没睡好吧。精神崩久了可是会崩溃的，你看，这下你是不是感觉好多了。”
罗成看着傅山煞有介事的样子有点好笑，本来其实也没怪罪的意思，只是这种玩闹嘛，要是有一方一点反应没有，那也闹不起来了。
况且被傅山这么一闹，确实感觉松弛下来不少，没有刚开始那种紧绷感了。
傅山看他情绪恢复正常，收敛起打趣的神色，正儿八经的继续往下说。
“后来，针对这个现象，科学家们做了特殊的处理。”
“这个过程有点复杂，还牵涉到很多其他的东西，但是最后的结果就是即使是普通人类，安全也能得到保障，不会受到直接影响。”
罗成听到这里，突然开口。
“伊塔文明？”
“连这个信息你都知道了吗？”傅山眼中再次显现诧异之色，他点了点头。
“不要在这里说这个了，以后有机会在现实中见面的话，我们可以好好聊聊。”
罗成点头，从善如流。
这次收获已经很多，虽然还有很多地方没有搞清楚，但是按傅山的说法，起码不会直接危及自己的性命，那情况就不一样了。
接着他又讲了一下门口的尸体，以及自己所在研究所的名称，想看看傅山有没有什么建议或者其他讯息。
“4号研究所？”傅山思索一会，摇了摇头，“这个我并不了解，或许你下次可以问问学院那两个小兄弟看看。”
“至于这些尸体，我也没什么靠谱的想法，可能性太多，脸面朝下也不算是什么诡异之处，说不定这些尸体都是被搬过去的，某些一致性说不准是刻意为之呢。”
罗成点点头，今天跟傅山交流一下十分正确，不仅得到了很多此前不知道的信息，还拓宽了一下思维。
还是一个人独处太久，思维有点僵化，心里可能也压抑了不少情绪。
罗成心里反省，这短时间出了不少状况，他在面对这些事情的时候，无论是心态还是处理方法都不是太好。
这可能跟他一个人在研究所呆了三年有点关系，突然脱离社会环境过久，确实开始丧失一些情绪。
这也是傅山说他冷酷的部分原因，罗成的性格谈不上冷酷，只是很久不与人交往，同时这个世界对他来说还是过于陌生，因此用冷淡，少说话的方法尽量避免开口。
还好遇到傅山，傅山可以说是对他帮助极大，算是他在这个世界的贵人了。
想到这里，罗成郑重开口：“傅哥，再次感谢你，谢谢你。”
傅山脸上也郑重一些，正色回应：“不客气，作为朋友，很多事情是应该做的。”
他犹豫了一下，想了想还是开口：“...况且，其实人类在这个世界上的处境不是那么好，所以同为人类，我都是能帮就帮。”
傅山已经大概搞清楚罗成的情况了，他肯定是在某个研究所里苏醒过来的冷冻人或者实验体，虽然他小心隐藏，但是对于他这种老油条来说，罗成的无知和茫然就像黑夜中的萤火虫一样显眼，他早就发现罗成其实对现实世界一无所知，而今天才是第一次主动戳破。
罗成理解了傅山的意思，没有多说什么，郑重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