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卡洛斯扶着墙壁,打量着周围着繁华的样子,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到了诗莱尔的身旁。
而普莱森特不但停下了脚步,还迅速后退了两步,眼中半是疑惑半是紧张地看着伊卡洛斯。
“提前藏在这里吗?不对,你刚刚明明出去了,我也没有感觉到其他人。”
“心象视界,创造一块独属于自己的世界,听起来倒是很厉害,说到底不还是一块地方嘛。”伊卡洛斯嘴角勾起。
“虽然说封闭空间,但这个地方你留着没锁的门,为什么去不了?”
他和诗莱尔默契地看了一眼,旋即两人都不由得笑了出来。
只需要“真实”看出端倪与破绽,“自由”便可以见招拆招。
这就是两人一直以来配合着度过难关的原因。
“我在周围街道转悠了一圈,回来就看见你在欺负人小姑娘。”
“现在是二对一,先生,怎么说?我们走个流程还是你当场认怂?”伊卡洛斯站在了前方,用一副无所谓的态度看着普莱森特。
普莱森特并未继续慌张,他在短时间内调整好了状态,恢复到了那副泰然自若的模样。
“认怂?不要开玩笑了,还没有进行到最后一步吧。”
他抬起自己的右手,很干脆地打了个响指。
随着声音落下,那些构成高墙的旋转骰子开始缓慢降低频率,最终逐一嵌入地面,仿佛被无形之手精心排列,消失不见。
与此同时,原本错综复杂的筹码路径也在一阵轻微的颤动后,缓缓沉降,与大地融为一体,只留下一条由纯金光芒勾勒的轨迹,指引向中心。
在这场转变之中,空气中的紧张与期待达到了顶点。
当最后一枚骰子没入地面,一片开阔的空间赫然显现,中央赫然出现一张宏伟的赌桌。
它似乎是用深色的乌木精心雕琢而成,桌面上镶嵌着各种宝石,形成复杂的图案,每一个细节都闪耀着诱人的光泽。
桌边环绕着雕刻精美的椅子,每一把都似乎在邀请勇敢或愚蠢的灵魂就座。
“这里是我的世界,那么就要遵守我的规则,若是不进行一场赌局的话,我可是不会放你们出去的。”
“在你拿我们无可奈何的情况下,我们只需要在这里同样用心象视界,你就关不住我们。”诗莱尔毫不客气地回应道了对方。
“即便你这里所设下的,愿赌服输的规则包括了你自己。”
在这片空间之中,所立下的赌局,全部都将实现,若是因为主观上的不愿意而无法实现或是立下了不能做到的赌约,将要以生命作为代价。
“那么你们也就永远得不到想要的答案。”普莱森特已经拉开了椅子坐在位置上,用挑衅地目光看着两人。
他料定了这两人带着极强的目的性到来,没有得到需要的线索绝不会善罢甘休。
“好啊,我们来赌。”伊卡洛斯轻笑了一下,很爽快地就坐在了位置“如果我们赢了,你就要把涉及整个珠宝案以及你背后的信息全部交代。”
“如果你输了,我要你加入我们。”普莱森特轻轻地敲打着桌面,饶有兴趣地看着伊卡洛斯“如何?”
伊卡洛斯回头看了一眼诗莱尔,双方的目光在短短几秒内交流后,前者点了点头,赌局成立。
“不过,还是多问一句,你会,额,那个在赌局叫做出老千吧。”他摆出怀疑的目光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
“出老千只要不被发现就不算出老千,在“真实”面前,也没有必要吧?”对方微微挑了一下眉毛,彰显自己的自信。
“也是,那么开始吧。”伊卡洛斯点头同意。
“那么说说吧,想玩什么规则?”普莱森特顺势就摸向牌桌之下的扑克与骰子。
“哦,忘记跟你说了,这东西我不会玩来着。”伊卡洛斯双手一摊,却仍然是从容的态度“换一个吧。”
伊卡洛斯站起了身,看向了空荡荡的墙壁。
“可以开个口子吗?我们就赌一个刚刚发生的事情?”
“刚刚那两拨人不过只是在你这边不闹事罢了,换了个地方继续打了起来,现在应该还没有结束,看起来还挺势均力敌的样子。”
“我们就赌,刚刚在赌场门外参与斗殴闹事的这两拨人谁会获胜。”
普莱森特一惊,不过很快恢复了那般淡然的面容。
“这个赌注很有意思,我接受了,那么我们来看看那波人的殴斗吧。”
虽然这一赌注并不正式,反倒是路边的小孩子喜欢玩的方式。
但是在这一点上,普莱森特完全有把握。
他的奇迹名为“自信”,越是他认为有可能发生的事情,那么便越有可能成功。
以他如今的状态,只要不过分违背常理,仅仅只是去牵动一场寻常斗殴的输赢,可谓是易如反掌。
而是否会被发现这点,他并不担心,因为本就是在他的势力范围之内,那些涌动的奇迹能量本就存在。
也就是说,在心象视界仍然存在时,他只是悄然地使用奇迹,他人是难以觉察的。
哪怕是诗莱尔的奇迹。
随后,周围的场景骤然消散,他们三人又回到了办公室之内。
“实际上,对于这样想要斗殴闹事的客人们,我专门划出来过一片区域供给他们解决事情,若是不服赌局结果,打赢了对方便可,不过结果嘛,生死自负。”
“既然这位先生说要赌我们不妨去现场的高台之上观看。”
他将双手插在口袋,迈步穿过了两人,往过道上走去。
虽然结界看似已经解除,但是正如先前所发现的,整个赌场内都已是被他的奇迹覆盖。
因此,这个赌场说是他的视界也不为过。
伊卡洛斯则紧跟在他的后面,而诗莱尔则轻声地询问了一句。
“说起来,你那么有把握吗?”
“我都实地去考察过,你认为我会没有把握吗?”伊卡洛斯很随意地回答道“待会,你就用你的“真实”看好了吧。”
“霍伊尔先生,你应该不会介意我这样的客人先选队伍吧?”
他的眼眸中闪烁着不输给对方的自信,而对方则以一种礼貌却又轻视的态度回答“当然可以,您提出的,您先选也合理。”
普莱森特领着伊卡洛斯和诗莱尔穿越曲折的走廊,每一步都似乎在向他们展示着这个由“自信”构建的王国。
最终,他们来到了一个观景台,象牙白的栏杆与下方那混乱血腥,带着恶臭的景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斗殴的双方各自聚集,像是两个不同的阵营,但又没有明确的界限,只有混乱与暴力的交织。
他们身着的服饰,夹克、马甲、高顶帽,这些本该体面的装束此刻被泥土、血迹和汗水玷污,变得破烂不堪。
他们的动作粗野而狂乱,完全失去了文明的克制。
手中的武器五花八门,从简陋的木棍到锋利的金属碎片,甚至有人挥舞着从赌场角落找到的残缺机械零件,还有别人用过的牙刷。
在混乱的边缘,有几个人看似已退出战斗,但他们的眼神中闪烁着不甘与仇恨,有的在角落里喘息,有的则在寻找机会重新投入混战。
他们的衣物被扯破,露出伤痕累累的皮肤,有的伤口还在往外渗血,但他们似乎对此毫无感觉,眼中只有对对手的刻骨仇恨。
这是一部被时代遗忘的残酷戏剧。
大致上而言,是两波人的对决,但是其中一方很显然有首脑,也就是刚刚让这些赌徒输的精光的庄家。
毫无疑问的,他手下的这些人身体素质要比赌徒们要好。
所以这场战斗从一开始对于普通人押注就只有一个结局。
面对这般残忍的情况,伊卡洛斯则语调平稳地继续说道。
“我要加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