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萨夫尔城国王街区,穆瓦赛特医院对面的某栋低矮宅楼,新秦前线第208哨站。
每一支队伍在推进后都会将数据上传到作战指挥室,指挥官会为他们分配一个哨站名称,这种动态哨站如同棋子一样串起整个战线,横亘在敌人面前,组成一道钢铁长城。
“十五箱弹药,四个单位的医疗用品,五个单位的食品,还有两提水,一组电池,这边都齐了。”山崎帮战友将补给品搬下车,他很明显能感觉到越往前建筑便越残破,这意味着他在不断深入前线。
东西很多,也很沉重,但他们穿带着发配的制式外骨骼装甲,比徒手要方便很多。更何况还有哨卫的帮助——自主型多功能机器人。这些家伙高大、结实、也很有力气,缺点就是看起来比较“朴素”。
制造方TPR军工只给这些大家伙的关节与核心处进行了加强防护处理,其他地方为了可动性,也更是为了压缩成本,只安装了简单的防弹护甲,也没什么特殊的颜色,普遍都是磨砂锆石黑。面部设计也颇为普通,一个长方体形状的多功能视觉模组,用红色的亮点来模拟“眼睛”,使它们看起来更像人类。但实际上,这些家伙的真正摄像头藏在深色的防弹亚克力板后面,红色的点只是为了增强它们的“人性化”。
监视医院的动静,巩固战线——这是他们在一周前收到的命令
他们只需要再向前推进一些,就能完全控制这所医院,只是他们现在没有收到推进的命令,敌人也很默契的连续很多天没有发动下一轮进攻,他们没人知道那群“僵尸”都躲在哪,这栋房子和上一次交战的地方就隔着一条大街,也许对面的楼里就藏着几十个艾达人,随时在他们试图推进的时候打一个措手不及。
说起来颇有些令人费解,在山崎的印象中,穆瓦塞特医院早在几个月前就被艾达人彻底扫荡一空,几乎不可能在其中找到任何有价值的物品。
而且他们其实也并不需要特意在这样一个地方建立前线医院,毕竟在后方不远处的商场旧址便有一座完备的战地医院存在。监视这所医院多少有些说不过去,但可能也是他没想到罢了。
山崎沉思着,视线通过破败的墙壁望向对面小高地上的医院。那座医院曾经是这片土地上的一处地标建筑,但如今却只剩下一片残破不堪的废墟,仿佛在诉说着过去的那场浩劫。墙壁上的斑驳痕迹和熏黑的焦黑,见证着火焰曾经肆虐的痕迹。原本洁白的墙壁上布满了裂纹和弹孔,偶尔,一阵风吹过,带起一阵尘土,让人不禁掩鼻。
208哨站的负责人名叫李军,是一位经验丰富的老兵,带着他的连队驻守此地。新秦军的配置极其夸张,仅一个连级单位就配有数十台重机枪与相当于总人数一半的哨卫,甚至还有火炮配置,这种军队的作战能力相当恐怖。虽然这里已经是前线,但奇怪的是山崎并没有在这边看到伤员哀嚎的景象,也没有发现敌军或友军的尸体,这与他想象中的前线残酷景象大相径庭。
也可能那种场景在对面?
“嚯,剩下的东西不少嘛?”李军探出头来,目光扫过货箱。他发现里面还剩下大约二分之一的物资,这些宝贵的资源是要送往更远的哨站的。
山崎苦笑一声,说道:“东西多就意味着我还得多跑几趟。搭档负伤了,只能自己多辛苦一下了。”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无奈。
李军拍了拍山崎的肩膀,安慰道:“害,这都正常。我看看……都齐了,谢谢。不过还得麻烦小兄弟你再跑一趟,我们的通讯设备有些问题,不知道是不是坏了。我们现在没法上传实时数据,你拿着我们的平板去南部一点的地方,那边有个商场,198哨站的人应该知道是怎么回事。”
说着,他递给山崎一个手掌大小的“前线据点实况记录板”。也就是一种定制的三防军用平板,可以实时上传补给余量、人数、枪支弹药情况以及是否正在交战等信息,对于指挥室指挥前线作战至关重要。
山崎点头答应下来,这种临时任务在日常中很常见,他也总是尽可能地帮助别人。他没有多说什么,上车准备发动车子离开。
就在此时,李军旁边走来一个穿着明显不同的壮汉,很高,看起来就是个训练有素的大只佬。他看山崎的眼神很奇怪,那是一种包含着怀疑、不信任以及些许怜悯的眼神。山崎注意到他胸口有一枚黑金色的龙纹胸针,立刻认出这是TPR机动特遣队的标志,而且看制服应该是虎贲组的。他心中不免有些疑惑,为什么特遣队会单独出现在新秦正规军的部队里?……
那个人凑到李军旁边耳语道:“你确定吗?……万一”由于隔着一段距离且车子发动机的声音很吵,山崎只能断断续续地听到一些内容。
李军似乎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说道:“没办法……只能……我担着……”他的声音虽然低沉,但山崎还是听到了什么。
山崎皱眉,总感觉他们在说什么和自己有关的事情,而且这件事情似乎不是什么好事。他意识到可能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东西,但并没有立即开走。他假装还有什么东西没弄好,下车转了一圈,想要趁机多了解一些情况。
当他走到车尾时,突然听到李军的惊呼声:“什么?!”他赶紧探头看去,只见李军和那个人正在大声争吵。
“别扯了,我才不可能和你们换防,虎贲组有自己的任务!”那个人愤怒地说道。
“少tm扯!服从命令!”李军一把推开那个人,嘴里嘟囔着什么TPR的人少在这装蒜,都是新秦军,来了就服从命令之类的话。
山崎皱着眉头看着这一幕,心中涌起一股不安的感觉。他没有立即开走,而是静静地站在那里,想要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有种感觉,这两个人应该是意识到了自己察觉到了些许不对劲,假装争吵,但他没有深究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