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还记得丁伯教他练枪的时候曾经说过,“兵器是身体的延伸,如果自身的基础不够扎实,那么即便兵器招式再纯熟,也不会有太高的成就。”
就像万丈高楼必须依托坚实的地基。
二人放下长刀,纠缠了在一起,拳,掌,爪,肘,膝,腿,脚,无所不用,脱离了武器二人打起来更加开放。
有内力护体倒是不用太担心要害被袭击,二人也没有刻意朝着眼睛,喉咙等脆弱的地方打,毕竟只是切磋。
二人辗转挪移之间,出手打出呼呼的劲风声,双拳对碰发出一声声闷响。
徐森被王一擒住手腕,心中暗道不好。
王一借机欺身而进,将徐森摔出了擂台范围之内。
“啊?胜了!”
“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
徐森并没有因为输给学员而觉得窘迫,反而是兴奋和喜悦。
这次的演武有王一在又多了一层保障,他知道王一可不仅仅是手上功夫了得,内气修为也丝毫不逊于人。
——
周昌到底还是没等到陈远的到来,但看着陈远让人送来的贺礼,心中的石头算是彻底放下来。
嫁女儿也不过是为了这碟醋包的饺子罢了,给女儿女婿包了个大红包,周昌心情大好,小酌了一杯,去找自己的十八房小妾去了。
又打了一下午的时间,已经基本确立了十二个名额,除了王一基本上大家都挂彩了。
“擂台赛结束,现在还站在台上的便是去参加演武的人。”
“站在擂台上的人,并不意味着你们就一定可以代表凤阳去参加演武,一旦我发现谁有懈怠,那就让合适的人上来,明白吗?”
看着台上的人,不少失败的人带着一丝不甘与羡慕,只恨自己平时不够努力。
——
这次演武的地点在武陵,大汶一直都有演武的传统,但近些年来,演武成了利益输送的一个表演台,上场的不沾点王公贵族身份,都说不过去。
但这次四方演武不同,肯定是要来一些有真材实料的人,不然大汶真是来丢人现眼的。
“老朱咱们这一别可得有两年没有见过了吧!”
“哈哈,刘老兄别来无恙啊!”
“不好意思啊,诸位在路上遇到三皇子殿下,来的有些晚了。”
几位首脑坐在一起,吃吃喝喝有说有笑,一点也没有曾经打生打死的样子。
饭后又叫了当地有名的青楼过来表演,会上一片祥和,“这次演武怎么个比法啊?”
“哦,不知方老弟有什么想法?”
朱汶璋端起酒杯,看着二人,“你们继续说!”
“我想这次比赛可以分为两场,综合比较。上半场为个体赛,和之前一样的擂台赛,这个我们决出前三名。”
“至于下半场倒我倒是有个新的想法,我们进行团体赛,这也是我提议把场地放在武陵的一个原因。”
“说说,怎么个比赛法?”
“咱们四方势力,每方还是初赛的那十二个人,带着十二枚令牌在我们划定的范围进行令牌争夺,时间一个月,最终哪个队最通过断魂森获得一定积分,根据手里的令牌数,再获得一定的积分。”
“大概就是这样,具体的分数定制,咱们四方势力可以商量。”
听到大汶皇子的话,其余人都陷入了思考,“哈哈,既然三皇子有如此想法,我老方觉得不错。”
在宴会中众人商量着关于团体战的细节。
武陵最大的几座酒楼已经被提前包圆了,而这场盛会也得到了诸多势力的关注,他们都想从这次演武中得到某些东西。
“好让诸位看看大汶的诚意,这次团体赛的第一的奖励便是诸位脚下的武陵。”
“当然,若是我大汶得了第一,我还请诸位好好考虑一下我的招降书。”
从三方起义军开始,到现在局势逐渐稳定,作为三方势力交界的武陵已不复往日水路要道的繁华,但即便如此武陵也是一个不小的州。
“哈哈,大汶好气魄,那咱们就各凭本事吧!”
——
十二位少年坐上船顺着江踏上了前往武陵的路,这对于他们中许多人来说是第一次出远门,是第一次坐船。
过了第一次坐船的新鲜感后,剩余的时间还挺无聊的,在船上呆了五天,少年们跟随徐森重新踏上土地。
一股没来由的脚踏实地感,充斥在他们心中,虽然踏入感气境后基本上不会再晕船,但对于这群习惯生活在陆地上的少年来说还是在坚实的土地上行走更加舒服。
在酒楼里吃着饭。
“都吃着呢!这一路还顺利吧!”
“大哥,你来了,我寻思天天在船上吃鱼吃的腻歪就带着他们换换口味再去找你呢!”
“无妨,接下的比赛还得看你们啊!有没有信心啊!”
“凤阳万胜!”
“哈哈,好,对了今年的赛制变了,我具体给你们讲讲,有什么问题和需求都可以提出来,咱们一起商量。”
随着谈论,这群少年慢慢放下紧张感,随即便是一种兴奋,眼前的这位可是凤阳的传奇啊,从他们记事儿开始就经常听到他的故事。
如今就在他们眼前,活人而不是画像,给他们的感觉不像一个上位者而是亲切的邻家大叔。
朱青山倒是低着头,他印象中自己的这位舅舅可是严厉的紧。
“旗杆哥,你不会紧张了吧!我感觉咱们统帅还是满温和的啊!你抖个什么劲啊!”
朱青山恨不得撕烂周平这张碎嘴。
感受着舅舅投来的目光,朱青山带着一丝畏惧抬头。
“青山啊!你很不错,舅舅没有看错你。”
“啊?”
周平的笑容瞬间消失,“舅舅,完了。”
现在轮到周平开始抖了!
“你是王一吧!陈远经常在我耳边提起你,好好努力,不要懈怠。”
“柳源,柳长风是你什么人啊?”
“回统帅的话,正是家父。”
“不错,虎父无犬子。”
“……”
“周平是吧!跟你父亲周昌倒是像。”
一场谈话下来,诸多少年瞬间有种士为知己者死的强烈感觉,像朱汶璋这样的大人物居然记得他们,这对十多岁的孩子来说,无疑是不小的冲击。
个体赛很快便开始了。
出于保护的机制,若是同队的队员抽到相同的号可以重新抽,直到决出二十强这个保护才会取消。
按照抽签号码,单体赛正式开始。
一号是凤阳队伍中的马胜男,她也是四十八位参赛者中唯二的女子还有一个是同队的马珍珍。
“凤阳没人了吗?让一个女人上来。”大汶的对手上来就是一阵嘲讽。
不善言辞的马胜男,紧咬着嘴唇,死死得盯着对手。
随后长枪与长剑对撞,双方都用上了内力。
“果然女人就是女人,你这点力气也只陪给小爷挠痒痒,还是好好学学三从四德,回家相夫教子吧!”
感受着对方长枪上传来的力道,北严暗自心惊但嘴上依旧垃圾话说个不停。
坐在高台上的三皇子听着场下自己人的垃圾话,看着朱汶璋的眼神也是有些尴尬。
“大汶不愧是以礼闻名。”
“这个废物,打就打,屁话这么多。”
“哈哈,老朱,这里是战场,难不成两军阵前的叫阵也要先礼貌一下吗?”方武诚出言替三皇子缓解一下尴尬。
二人鏖战了两个多小时,马胜男一招不慎,被北严抓住机会刺中胸口。
输了的马胜男强忍着泪水,向徐森道,“对不起,我输了!”她也没遇到这么无耻的人,小嘴能叭叭两个小时,不知不觉受到了影响,愤怒破坏了她的进攻节奏。
但输了就是输了,她没有给自己找什么理由,只是眼中的泪水,诉说着她的不甘和委屈。
“没事儿,这种人也就这样了!我在下面看了,他的实力其实是不如你的。”
听到徐教习的话,马胜男泪水夺眶而出。
王一抽到的是三号,他的对手同样是大汶的选手。
关于对手的资料只有表格上简单的姓名。
没出场的人都在场下看着,顺便搜集一下台上选手的资料,其实前边的人是稍微有些吃亏的。
他们的交手信息都会被后边的人记录下来,然后有时间进行针对,不过有时候运气也算是实力的一部分。
很快便轮到王一出场了,他没有选择长枪,按照徐森的说法,“以你的身手我倒是不担心,不过先拿刀,万一遇到了那种和你一样的怪物也能打他个措手不及,若是对手皆弱于你,那长刀也够用了!”
“还有这场比赛不是切磋,一定要小心对方下狠手,当然若是有机会下狠手,不要犹豫。”
随着裁判的开始,王一瞬间出手,一个简单的斜斩。
能来参加演武的都是优中选优,大汶虽然落魄了,但选出一些天才并不是难事儿。
感受着长刀传来的格挡力道,王一心中有了大概的判断,又是快速的连续劈砍将对手逼到擂台边缘。
北齐峰艰难的抵挡着王一的劈砍,一边抵挡一边寻找着王一的破绽,双戟撑在头上。
没办法先稳住形式才最重要,一个驴打滚躲开然后拉开身位。
王一依旧不依不饶的继续猛攻,一个上挑,北齐峰的短戟被挑飞了一个。
“糟糕!”
本来就弱,现在丢了一个武器,招式用起来都不连贯了,北齐峰的骄傲被王一斩的稀碎。
但出于大汶皇族的骄傲他还不想认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