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秋，这儿呢。”秦守看见陈建秋，挥了挥手。
“啊！”陈建秋看秦守的样子，不像是受欺负，也就把目光从角落里的拖布杆上挪开，机械的啊了一声。
“这位，张光明同学，今天中午的饭他请了，你那顿留着晚上请。”秦守拍了拍张光明的肩膀，笑呵呵的朝陈建秋开口。
“啊！”陈建秋继续机械的回答。
一双不大的眼睛在秦守和张光明之间来回探视。
也难怪陈建秋这种表现。
在学校之中，有两种风云人物。
一种是学习好，长得漂亮的。类似于校花学霸苏问那种。
虽然她几乎不会参加任何活动和社团，但无论走到哪里都是人们目光的中心，谈话的焦点。
再有一种就是张光明这样的校霸，到了高三，就是全校有名的几个校霸之一，小老大。
无论走到哪儿都是前呼后拥。
更多的同学，则和秦守、陈建秋一样，家庭普通，学习努力，整个校园生态小社会和他们基本上绝缘。
如果说前面两种人是站在校园这个舞台中央的表演者。
那么类似于秦守和陈建秋这种平时默默无闻的学生，则是台下的看客活着吃瓜群众。
所以，陈建秋看到秦守和张光明站在一起有说有笑，一时间有点儿没反应过来。
倒是张光明，故作社会的对陈建秋点了点头。
“咱们吃点儿啥？”张光明询问秦守。
“我俩本来约着吃地炉子去。”秦守吧嗒吧嗒嘴。
源州的地炉子烧烤，承载着他们这一代人的青春回忆。
秦守清楚的记得，每年过年回老家的时候，都会约上二三好友，找个地炉子烧烤。在那逼仄的烧烤店中，烟熏火燎，不讲究卫生，可每次都能喝的很尽兴！
“老太太烧烤吧，他家烤的最好吃。”
“行，本来我俩也打算去老太太烧烤。”
三个人离开教室，直奔老太太烧烤。
北方三月的阳光并不温暖，空气中还带着丝丝冷意。
教学楼门口，一道高挑的身影沐浴在略带冷意的风中，青色的发丝如瀑布一般悬垂下来，偶尔有一缕随风轻动，掠过她完美精致的脸庞，显得胜雪的肌肤，更加白皙。在阳光的照耀下，那白皙的皮肤甚至透出一股如玉般的光泽。
天蓝色的校服，并不能遮盖女生姣好傲人的身姿。她站在主楼门口的阳光下，仿佛温暖了整个北三省的早春。
“我靠！”张光明看着那一道身影，脸上桀骜的神色都收敛起来，取而代之的是少有的卑微。
陈建秋更是小眼睛滴溜溜的，想看又不好意思多看。
只有重生回来的秦守，一心惦记着老太太烧烤的味道，急切的想要品尝，根本没注意到那有个人。
“苏，苏问，等人啊！”陈建秋还是没忍住，打了个招呼。
“嗯！”苏问轻轻的点了点头，阳光落在她的脸上，光线把她立体精致的五官勾勒的动人心魄。
三个人连跑带颠的从主楼门口冲过去，兵发老太太烧烤。
等到三人的身影跑远了，门口安静站立的苏问才轻轻叹了口气，灿若星辰的眼眸一直盯着秦守消失的身影，微微叹息一下。
“我这么优秀了，他还是没注意到吗？”少女带着重重的心事，走到校门口，早有一辆黑色的奥迪等在那里。
“小问号，考的怎么样？”驾驶位上，一个帅气的中年男人正笑眯眯的看着苏问。
“还行，数学可能过不了一百三。”苏问淡然的回答。
“我家小问号都过不了一百三，那别人过百都费劲儿。”苏问的老爸苏建民倒是很豁达。
“……”
秦守三人一路狂奔，终于赶在学生潮到来之前，抢占了一个有利的座位。
老太太烧烤其实就是一间临街的小平房，屋里陈设也很简单：中间一个地炉子，四周放着几张桌子。
赶上放学的时间，不一会儿整个小屋的五张桌子就坐满了人。
有几个认识张光明的，还和他点头打招呼。
“老太太烧烤，好多年没来过了！”秦守不由得感叹。
“大哥，这才刚开两年啊！”陈建秋笑嘻嘻的提醒秦守。
秦守朝他翻了翻白眼：“老子上辈子来过行了吧。”
张光明一直以为学习好的孩子都是温文尔雅，听到秦守张嘴“老子”突然觉得特别亲切。
他拍着菜单，财大气粗的说道：“今天敞开了吃，整点儿啤的还是白的？”
“啊！”陈建秋装作一副震惊的样子。
秦守踹了他一脚，骂道：“别装犊子，你在家不是经常陪老爷子喝白的吗。”
陈建秋嘿嘿一笑，眼睛看向别处。
“没看出来啊兄弟。那咱整点儿白的？”张光明笑呵呵的问秦守。
“整个屁，下午还有两科考试呢。”秦守翻了翻白眼。
“你说的对，来饮料。”张光明有求于秦守，自然啥都听他的。
周围几个桌上认识张光明，知道他什么作风的人，都一脸惊异的看着秦守，不知这个哥们儿是何方神圣，能让校霸张光明这样低三下四。
“兄弟，你数学好牛逼啊，给监考老师都镇住了。”饮料上来，张光明下意识的拿起来和秦守碰了碰瓶子。
秦守也熟练的和他碰了一下，微笑不语。
“下午的综合和英语，我也指望兄弟你。”
“综合没问题，英语我水平很垃，怕你指望不上。”秦守还真不是谦虚。
他教培这些年，对数学，理化生，可谓是做了个通透。语文也算是没扔下。
只有这学会了没大用，不学还不行的英语，几乎是完全扔到了脑后。
“啊！”张光明还以为秦守是科科牛逼的学霸，没想到他英语不太行。
“那完了，我爸还和我说，一模我要是能过450分，就给我一万块钱呢。”张光明摇了摇头。
“四百五？”秦守看着张光明，裂了咧嘴，笑嘻嘻的说道：“450分很简单啊。”
“啊？”张光明看着秦守，心想，兄弟一吹牛逼也要收着点儿啊。
“我上午给你的数学，你都抄上了没？”秦守问道。
“抄上了，一道题都没漏。”
“那不就行了，下午咱们这样，你把综合空着，听我安排就好。保你450分以上。”秦守拍了拍胸口。
“卧槽，真的假的，大哥，你要这么说，那我可信了。”张光明有些激动。
毕竟考好了就有一万块钱啊！
秦守用手指头敲了敲桌子，笑嘻嘻的说道：“不过不白给你抄。”
“这我懂，等我爸给我钱之后，咱俩二八分，给你两千。”张光明大方的说道。
“啥！”一边的陈建秋顾不得嘴里咬了一半的脆脆肠，小眼睛不可思议的瞪大了。
这特么赚钱也太简单了吧，两千，那是他爹拼死拼活一个多月的工资啊。
2002年，黑省的一个普通成年人的最低工资也才七八百块钱而已。
秦守摇了摇头，笑眯眯的盯着张光明：“谈钱伤多伤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