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刚蒙蒙亮。
此时的街道上,已经是人来人往,宽阔的大街上车水马龙,穿梭如织,各种叫卖声络绎不绝,天丰楼、迎香阁、武记肉饼、王记三羊汤、西施酒肆......各家酒楼早已高朋满座,店家在门口引着贵客往里走......
林清尘看着大街上的一家家酒楼、食肆,肚子忍不住咕咕叫了起来,看着停在路边,小摊小贩们挑着的担子,推着小车,卖烧饼的,卖卤肠的,卖松糕的......香味飘来,令他不停的咽口水。
在采买了一些吃食和祭祀品后,他便去车行租了一辆马车,向城外的炎岭山的方向而去,老管家被他安葬在了炎岭山,林家虽然是有族墓的,不过现在的情况,他可不敢再回林家祖地,只好在距离县城不远处的炎岭山上,选了一处风水宝地,用来安葬老管家。
炎岭山脉,衔接着无边东海,山势陡峭,常年雾缭绕,如同仙境一般,山涧密林之间,生长着各种珍稀的草药和独特的植物,老管家所开的药店里,大部分草药都是来自这里,只不过以前老管家心疼他,从未让他上山采过草药。
林清尘站在老管家的坟墓之前,回忆起老管家生前的种种,以及想到了父亲去世时,自己内心的彷徨,想到被仇人追杀时自己的无助,一时间眼眶竟然有些湿润了起来。
突然的,林清尘觉得身后阴风阵阵,仿佛四周的温度一下子回到了冬季,让他身子有些哆嗦,下意识的回头时,立刻惊呼一下,整个人失去平衡,跌坐在地上。
“嘿嘿,小子,你好像很伤心啊,居然这么舍不得,老夫这就送你下去陪他如何?”,一个面色苍白,看不出年纪的男子,穿着一身黑色长袍,站在那里面无表情的望着林清尘,这男子样貌俊美,只是那煞白的面孔,阴寒的气息,却是有种刚刚从坟墓里爬出之感。
不知道此人是何时,竟然悄悄的出现在了他的身后,阴恻恻地话语还在耳边回荡,这声音落在耳中如骨头在摩擦,尤其这男子的双眼睛仿佛蕴含了某种奇异的力量,让林清尘看了一眼,立刻全身瞬间一片寒冷,仿佛在这男子面前没有丝毫秘密,被看透了全身。
“你……你是谁。”林清尘强忍内心的惊恐,他毕竟不像以前,此时他两世为人,且性格坚强,尽管恐惧,但却知晓此刻决不能慌乱。
男子没有说话,右手抬起一挥,顿时一阵阴风瞬间吹向了林清尘,还未等林清尘反应过来,便大脑一片空白,接着两眼一白,昏迷了过去。
黑袍男子看着昏迷过去的林清尘,有些不屑的轻哼一声,用阴恻恻的声音开口自语道:“哼,这些凡人真是没用”,忽然银袍男子脸色一白,便弯腰剧烈的咳嗽了起来,“咳……咳咳……这该死的牛鼻子,居然将本座伤的如此之重,此仇不报,本座……咳…咳…誓不为人”。
''咳…咳…这一个血食,只怕还治不好我的伤势,前面不远处应该有一个县城,…咳…咳…'',黑袍男子脸色煞白咳嗽着,眼神幽暗的看向了岭山县的方向,心中暗自盘算着。
随后,只见黑袍男子一挥手,已经昏迷的林清尘便被一股奇异的力量托举着,向着黑袍男子的方向瞟了过来,还不等银袍男子下一步动作,便陡然听到一声炸雷般的大喝。
“魔头!你还想往哪里走!”。
黑袍男子闻言,脸色大变,猛然抬头,只见山顶一个白衣人从天而降,一挥手,闪现出一道夺目的白光,破空而来,比太阳还要耀眼,白光吞吐,好似一柄剑,径直朝着黑袍男子斩了过来。
''该死,臭牛鼻子,真当本座怕了你不成'',黑袍男子面目狰狞,大喝一声,当即也顾不得近在咫尺的血食,一挥手一道血光便迎向了那道夺目的白光。
“轰隆隆!”。
随着血光与白光相遇,一声巨大的轰鸣声响起,一片无形的气浪沿着中心处,向着四周扩散开来,随着气浪扩散开来,周围的树木被连根拔起,岩石被卷起,整个炎岭山似乎都剧烈的颤抖了起来,狂风呼啸,血光与白光碰撞的交锋,形成了一个巨大的能量漩涡,将周围的一切都吞噬其中,四周仿佛遭受了一场灾难。
林清尘昏迷在地上,被这股力量的余波所波及,身体仿佛那断了线的风筝,不由自主地翻滚着,眼见他就要撞到四周色山峰碎石之上,白衣人一挥手一道白光闪现,化为一道白色的光罩将其全身包裹了起来,犹如狂风中的一叶扁舟,稳稳地落到了一旁不远处的空地上。
“哼,你们这些臭牛鼻子,就是喜欢假仁假义”,一番交锋之后,黑袍男子见到白衣人如此动作,冷笑一声,出言讥讽道。
白衣人闻言,不屑的一笑,出言回击道:“你这魔头,知道什么,我辈修士自当济苍生,安天下,某长生,岂能做那欺凌弱小的苟且之事”。
“魔头,废话少说,今日定要你魂飞魄散”。
“咳…咳…笑话,真当本座是软柿子,鹿死谁手还犹未可知了”。
白衣人当即也不废话,一点身前闪烁着白光的飞剑,白色的剑光如同银河倾泻,化为一道道犹如闪电的白色剑影,一个闪烁,便出现在黑袍男子的前方,狠狠的一斩而下。
就在白衣人的剑光即将触及他的瞬间,黑袍男子面对着白衣人的猛烈攻势,面色凝重,知道自己想拖延时间的念头被识破了,当即也不在再有任何保留。黑袍男子猛地一挥手,身前的空间扭曲,一道血色的光盾凝聚而出,化为数丈大小,硬生生地挡住了这雷霆万钧的一剑。
“轰隆!”一声巨响,黑袍男子的光盾在白色剑光的冲击下剧烈颤抖,但终究还是稳住了。然而,这仅仅是开始,还未等黑袍男子喘口气。
只见白衣人,双手法诀变化,口中轻喝道:“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半空中的白色剑光如同流水般连绵不绝,一剑接着一剑,每一剑都带着足以开山裂石的力量。
“砰”的一声,黑袍男子的血色光盾终于坚持不住,被白色剑光击破,化为点点血色灵光,消散在空气中,随着光盾的消散,黑袍男子原本苍白的脸色,显得更加苍白无力,嘴角一丝乌黑的鲜血缓缓流了下来。
“儒门功法,你不是臭牛鼻子,你是白鹿洞的人?”,黑袍男子吃惊望着对面的白衣人,顾不得嘴角的鲜血,惊呼一声道。
“哼,我可没有说我是那些牛鼻子”,白衣人不可置否的轻哼一声,显然不想多说,隔空一道法诀打出,白色飞剑优化漫天剑影,再次向他攻击了过来。
“等等,你不是哪些臭牛鼻子,追我干什么,我可没有对你们白鹿洞的修士下手?”,黑袍男子见白衣人不愿多说,又御使着飞剑向自己疾射而来,有些气急败坏的大声疾呼道。
“废话少说,受死”。
黑袍男子见状,只得咬牙坚持,他的双手快速结印,身后的黑雾翻滚,凝聚出一个个狰狞的血色蝙蝠虚影,向白衣人扑去。白衣人神色不变,手中法决一变,飞剑分化出无数剑影,如同暴雨梨花,迎向那些血色蝙蝠虚影。
两者的法术在空中碰撞,爆发出一阵阵震耳欲聋的轰鸣声。白衣人的剑光如同烈日般耀眼,而黑袍男子的黑雾则如同无尽的夜色,两者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幅光与暗的较量图景。
随着战斗的持续,黑袍男子的脸色越来越苍白,他的伤势显然不轻,每一次抵挡都让他的体力和真气消耗巨大。而白衣人则看起来游刃有余,但面对黑袍男子的顽强抵抗,他也明显感觉到一丝不耐烦。
随即,白衣人眼中闪过一丝凶光,只见其深吸一口气,全身的真气疯狂涌动,手中法诀变换,他的飞剑发出一声清脆的剑鸣,剑光愈发璀璨。
“去!”白衣人轻喝一声,飞剑化作一道流光,直冲黑袍男子而去。这一剑,似乎蕴含了白衣人全部的修为和意志,白色的剑光瞬间便将黑袍男子凝聚出众多血色蝙蝠虚影一扫而光。
黑袍男子见状,知道再也无法抵挡,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绝望。只见黑袍男子面色发狠,一拍腰间的储物袋,便准备打算取出什么东西拼命。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白色的剑光突然‘铮’的一声,剑速瞬间暴增了好几百,只听“噗”地一声,黑袍男子微微低头,
看了看自己胸前那个触目惊心的血洞,好像是被什么东西在胸膛狠狠掏了一把,里面血肉模糊,内脏被搅成一锅粥,眼中有些迷惑,有些失落,也有些愤恨,随即缓缓的抬起头,气若游丝的说道:“怎么会。。咳…咳…”,话还未说完,面露不甘的头颅便歪倒了下去。
白衣人站在一旁,凝神等了片刻后,才小心翼翼走了过去,掀开黑衣人的黑袍,然后在他有些嫌弃的在黑袍男子身上摸索起来,这位黑袍男子似乎非常穷酸,全身上下除了一个黑色储物袋,再无其他物品,随后只见其甩手一道白色的火焰,便将黑袍男子的尸体化为了灰烬。
处理完这些后,白衣人才转身看向一旁还昏迷不醒的林清尘,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他走到林清尘身边,轻轻一挥手,一道温和的光芒将林清尘包围,帮助他恢复意识。
不久后,林清尘缓缓睁开了眼睛,立刻被毒辣的阳光闪了眼,急忙闭上,他咽了咽口水,缓解了有些干渴难忍喉咙,勉强坐起来,揉了揉有些头痛欲裂额头,张目一看,四周竟是一片狼藉的景象,周边的树木倒的倒、断的断,还有一些像是被刀劈斧砍过,有一棵树上窜起了大火,风吹过来的浓烟呛人,四周的地面也面目全非,简直被野猪拱了一遍,地面上暴露出许多条极深的沟壑,白生生的草根盘结交错。
“小兄弟,你醒了,感觉如何?”。
林清尘闻言,扭头一看,自己的身后,一名白衣人正站在自己的不远处,正面露关切的看着他,感觉到眼前的这位白衣人并无恶意。
林清尘定了定神,才用有些沙哑的声音开口说道:“是前辈救了我?多谢前辈救命之恩,不知刚才的黑衣人?”
白衣人微微一笑,道:“不必多谢,也是因我不小心将这魔头放走的缘故,才让你遭此劫难”。
白衣人的声音温和而平静,他继续说道:“那黑衣人乃是邪道中人,所修炼的魔道功法,需要吸食精血修炼,虽然进境很快,不过后遗症却很严重,此次来到岭海县,应该是上次被我击伤,为了寻找血食以治疗自身伤势的。我追踪他多时,不料在此地与你相遇。放心,我已经将其斩杀,以后不会再为非作歹。”
林清尘听后,心中对白衣人充满了感激,他知道,自己的平凡生活已经因为这次事件而发生了改变。他抬头看向白衣人,诚恳地问道:“前辈,您刚才提到了修行,我虽然对修仙之道知之甚少,但我愿意学习,希望前辈能够传我仙法,保护自己,以后也能像前辈一样帮助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