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蔡文姬有些犹豫，毕竟他不知道父亲会与秦十三说些什么，这里毕竟是人家的地盘，要是一不小心触怒了对方，恐怕凶多吉少。
她看向父亲严厉的目光，又对上了秦十三的眼睛。
秦十三笑着向她点了点头，这才微微放心退了出去。
转眼间房中空无一人，只有两个身影相对而坐。
此时的门外早已经聚集了不少的人，不过此时却特别安静，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地看着那扇门。
事实上如此近的距离，一道门根本藏不住里面的声音，不过此时如此安静，显然是两人都还没有开口。
又过了一阵，在蔡邕喝下一杯茶后，终于还是说话了。
“秦大人让曹操不远千里将我父女送来，有什么目的啊？”
蔡邕不说则已，一开口就是直接问出了问题的关键，丝毫没有拖泥带水的打算。
秦十三笑了笑。
“蔡先生乃是当世大儒，文人心中之向，若得您相助，这天下才子也会纷纷来投。”
蔡邕闻言先是惊叹于秦十三说得如此露骨，正欲说话，却被他接下来的话惊呆在了原地。
“蔡先生是否以为我会这么说？”
“实则不然，蔡先生于我而言，毫无用处。”
“天下大乱，家国都支离破碎了，还文人的诗情画意，治世之道还有什么用。”
“文人无力，乱世中尚不如一个上阵杀敌的士卒。”
“百无一用是书生，蔡先生心中是否也是这样想的？”
秦十三的声音不算很大，却言辞犀利，毫不留情地揭开了蔡邕的伤疤。
他苦笑一声，点了点头。
“秦大人，你与其他诸侯不一样，他们要么敬我，要么想杀我却又不好下手，只有你一，敢如此讽刺我。”
“哈哈哈哈……”
他笑了不过笑声中显然藏着苦涩。
“好一个百无一用的书生啊。”
“诗词经义，圣贤之道，只在盛世太平年间，若是法家兵家，亦能在乱世中纵横捭阖，唯我无用啊。”
“无用啊……”
蔡邕的垂下头，这一刻他仿佛又苍老了几岁。
两人的对话，传到了，门外所有人的耳中。
蔡文姬眼中闪动着怒火，之前父亲就是这样颓废，很长的时间这才缓了过来，可今日又被秦十三将伤口血淋淋地撕开。
先前对于此人的所有好印象全部都烟消云散了，她甚至想冲进去，将这个讨厌的家伙赶走。
她正想动身往里走，就被荀彧给拦了下来。
“姑娘莫慌，主公这是在给蔡先生解开心结呢。”
很快房中又有声音传出。
蔡邕的声音显得有气无力。
“那秦大人到底要我来这阳城做什么？”
秦十三笑了笑，随即说道：
“我阳城建设有小学、中学、大学，可现在尚缺一个祭酒。”
“放眼天下，只有蔡先生一人可入我眼，在这阳城教书育人。”
“什么，你要我来，是为了当一个教书先生？”
教书先生？
怎么会是教书先生呢？
祭酒也不过是个教书先生吧。
一时间包括蔡邕，所有人的心里都升起了疑问，秦大人究竟是什么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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