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嘛!”
不知是因为鸡腿被抢,还是因为代新不想加入组织,总之气得江大强胸肌都在跳动。
侯二眉头紧锁,表情为难,“子仁,这是不是和说好的不太一样啊?”
“放心,都放心。”
徐子仁笑意盈盈的,示意大家不要激动,招手说:“来来来,时间也不早了,肚子都饿了,大家先开饭。”
说着,撕下另一个鸡腿,递给身材矮小的夏明亮,“小亮,你还在长身体呢,多吃一点。”
“谢谢徐哥。”
夏明亮声若蚊蝇,拿着鸡腿小心翼翼的瞧瞧其余几人,见没人出声反对才开始大口啃食。
没有餐具,大家都是手抓饭。
徐子仁啃着馍馍问:“鲁铮啊,今天怎么就一只鸡。”
鲁铮从江大强手里抢来一截鸡屁股,说:“山里的鸡鸭好像学聪明了,今天就一只野鸡上套。”
江大强大口啃着烧鸡,囫囵道:“放屁,鸡鸭这辈子都躲不过我设置的陷阱,肯定是有人作怪。”
“咱这些日子前前后后设了20个圈套。”
“可今儿我一数,嘿!你们猜怎么着?”
“它变23个了!咋滴?陷阱还会生娃了?肯定是后来布陷阱的人发现有现成的鸡鸭,就把咱抓的给顺走了。”
鲁铮温和地笑笑,附和道:“大概是吧,不过人家还挺好心的,把我们的陷阱都复原了,不然今天连一只鸡都吃不到了。”
原来是你们啊!
始作俑者脸不红心不跳,啃干净鸡腿又去抓馍馍,一点都不客气。
好不容易来一趟,必须得吃饱。
将馍馍从当中撕开,用其中一片对着野菜一裹,两片再一夹,一份野菜三明治就制成了。
这场面给侯二看的一愣一愣的,野菜一根不剩,悬在半空的手只好去拿酒壶,痛痛快快嘬了一口。
咦~对嘴喝。
代新嫌弃的撇撇嘴,不打算再碰酒壶了。
六位大小伙子营造出村里吃席的大场面,不一会桌上就连渣都不剩了。
夏明亮舔完泛着油光的手指,羞涩一笑,悄悄躲回了暗处。
徐子仁拍拍手,吸引众人注意力,开口道:“同志们,让我们先以热烈的掌声欢迎代新同志的到来。”
新词学得挺快。
看几个人热烈鼓掌欢迎的架势,想必是都相信代新弄死了个监工。
众口铄金啊!
新闻学太暴力了,那倒霉监工就算不是他杀的,都得变成他杀的,再说事实还真是他杀的,那就没必要再否认了。
消息传到马监工的耳朵里是早晚的事,先看看这群草包有没有利用价值,万一能帮他对付马监工呢。
代新定下心念,无奈道:“你要我加入也可以,不过要答应我几个要求。”
江大强不服气道:“还提要求,你多个鸡毛啊?”
代新硬气说:“就凭我杀了监工,怎么不能提?要不你明天也弄死一个?
希望你们搞清楚,现在是你们需要我,而不是我需要你们,想拿着我的名号出去招摇,收兵买马,总要答应我几个条件吧?”
“我?”
江大强一听让他去杀个监工,气势瞬时一落千丈。
他不傻,送死的事才不会去干。
他也不喜欢说大话,做人做事向来一口吐沫一个钉,逞强太丢份了,只能哑口不言。
徐子仁咳嗽一声,解围道:“一个人的力量终究微弱,我相信只要集结我们整座矿区的力量,一定能推翻矿区的统治。”
“你相信,你又相信了……你相信希望就能看到天吗?”
代新不留情面地回怼,“快别做梦了,你觉得管理层能眼睁睁看着你在他面前晃悠,再眼睁睁看着你动员两万多人,妄想督主站在广场上扭着屁股说,来呀来呀,你们快打我呀。
你以为督主是傻哔么。”
代新嘴里的督主就是矿区的实际管理者。
“这……”
徐子仁脸色憋得涨红,强撑着信念说:“矿区有你在啊!代新!你是矿区的英雄!
试问这片矿区存在至今,有谁能独自击杀监工,又能成功活下来的?我相信只要有你站在我们身边,矿区就会有希望!”
代新还以为徐子仁掌握着什么攻击手段,听了他又是精神万岁的发言,失望地笑了笑,摇头叹气道:“哎!你的意思是说我是傻哔呗?”
徐子仁连忙摆手,“没有,没有,怎么会呢代老弟。”
站在一边看戏的侯二帮腔道:“代新老弟,如果可以的话,不妨传授一下我们杀死监工的经验和技巧,如果是我个人能力不行,可以带上兄弟,毕竟人多力量大嘛!”
代新觉得好笑,“我凭什么教你们啊,我们很熟吗?”
江大强咬牙切齿地说:“代新,大家都是矿工弟兄,团结起来一致对外难道不应该嘛?我劝你做人不要太自私!”
“好了好了!”
徐子仁拍拍手打断争执,心平气和地说:“代新同志,你想让我们答应什么条件。”
“早这样不就完了吗,咱互利互惠各得好处。”
代新缓了口气,说:“第一,我不参加组织集会,有问题点对点的来找我,别乌泱泱的来一大群人。”
见徐子仁点头,他瞟了眼赌桌上的酒壶,继续说:“第二,我需要你们帮我搜集一些物资,你们连酒都能搞到手,想来我需要的东西应该难不倒你们。
目前我需要一匹马,一根牛筋,只要找来这些我就允许你们在组织内宣扬我的名号。”
“马是什么东西?”
大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互相蒙圈。
他们祖祖辈辈都在矿区长大,没听说过,也没见过马这种生物。
代新解释道:“马是头牲口,四肢动物,背上有鬃毛,又能驮货,人又能骑……”
代新恨不得现在手里有根笔,给马画出来。
“牲口?”
鲁铮突然插话,“徐哥,那你家里应该可以搞到吧。”
徐子仁看着代新期待的目光,苦笑道:“说来也不怕你笑话,我爹不需要上矿,平时就在集市当庖丁,帮督主拆卸牲肉,偶尔能捞到点荤腥,这壶酒就是我爹用偷藏的肉跟酒铺换的。”
代新算是抓住救命稻草了,当下就眼神热烈的盯着他看。
那灼热的目光给徐子仁瞅得直挠头,只能为难道:“马这个动物,从未听我爹提起过,至于牛的筋条我倒是可以找找试试。”
能先做出弓也行!
代新握住徐子仁的手,说道:“一言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