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睡觉跑来多嘴干嘛!”西西弗气愤地指着露露耶,“还偷听我们讲话。”
露露耶拿起福泽的请柬看了看,又丢还回去:“我劝你还是就在这里停下来打道回府,白银乡,只是骗局罢了,就连娜娜莎都已经死了。”
温和的福泽涨红了脸,也忍不住站起来争辩:“你凭什么这么说?这可是娜娜莎的亲笔魔力笔迹,你是巫师你更应该知道它的真实性。”
“那又怎么样?我说了娜娜莎已经死了,至少已经不能被认为是‘活’在这个世界上了,她的魔力笔迹中只有很浅的意识留存,完全感受不到生命的痕迹。”
“那也不能就笃定她死了!如果她死了,难道你以为你会比诺森家族的那些纯血派巫师魔力更高吗?那他们为什么还要发布重金去寻找娜娜莎,他们一定感受到了娜娜莎的某个信号!就算是呼救信号说明她还活着!”
“好啦好啦!福泽兄弟,别激动,别吵到蕾娜。”西西弗把他按下来,拉着露露耶到另外的空房间。
刚一进门西西弗就低吼起来:“你脑子坏掉了吗!现在说这种话真的合适吗?”
“我只是实话实说,而且我是为他好,像他这种‘可怜虫’前往一个被巨大魔力笼罩的地方,很容易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露露耶说。
“人家是带自己心爱的妹子看病,是有美好追求的,又不是非要贪那赏金!”
“看病就更不该来这种地方。”
“那他该去哪种地方?”
“不知道。”
“那就闭嘴!”西西弗气愤道。
一件银影破风而来,西西弗夹住。
“‘娜娜莎的白银乡请柬’?你也有这种东西?”
“我也是为此而来,只不过我和他们的目标都不一样。”
“别告诉我是因为什么圣杯?”
“冬城,据说是第一座建造源塔的城市。”
“什么是源塔?”西西弗问。
“存放圣杯的高塔,也是一个区域魔力的中心带和始发塔,纯血派依靠一座座源塔构建起了他们的魔法帝国,巫师只有在源塔的范围内才能自由使用魔力,发动咒术,否则魔力会受到极大的影响。”
露露耶补充道:“源塔主要影响的是部分混血派和赐血派巫师,对于纯血派巫师的影响很小,圣杯体系并不针对高贵的纯血派,他们拥有自由使用魔法的权限。”
西西弗忽然身体一哆嗦:“你说的‘圣杯狩猎’,不是要一发轰掉源塔吧!”
“抛开守卫不说,源塔本身就是由高能的魔力和特殊的材料建成,说是这个世界最坚固的建筑也不为过,怎么可能那么容易被摧毁,而且源塔的建造标准之一就是能抵抗‘毁灭咒’,用魔法摧毁源塔是最不现实的手段之一。”
“不过我们的使命也只是毁掉里面的圣杯而已,潜伏,刺杀,放火这些才是常用手段。”
“每一项听起来都很极端!”
“很简单的,只需要绕开守卫或者杀掉守卫,破开魔法屏障,引走守护的魔法生物,狩猎圣杯很有意思的哦。”
“哪里有意思了……说好一点,这种事我不会跟你做的,尤其现在我连个基础魔法都不会。”
“远程支援也很重要,包括善后工作!至今因为对打扫战场的事很不感兴趣,我应该早就上了大陆魔法协会的通缉榜。”
“那我不是跟你在一块不就真的成为共犯了吗!”西西弗崩溃道,“我是真良民啊!”
“现在为止好像还没人发现我的身份,我对自己隐藏的能力很自信。”
“我非常担心!”
露露耶话音一转:“要我说,白银乡的传说总觉得和冬城的圣杯有关。”
“证据呢?”
“直觉。我直觉一直很准。”
“那我问你,你觉得我接下来会有什么举动?”
“把我按在墙上无法挣扎,然后用色眯眯的眼睛打量我的全身。”
“好的,你的直觉一坨稀烂,我不会信你任何一点直觉,你听好了,你自己的事我不管你,但福泽算是对我们有恩,就当一般的朋友看也不要给他泼冷水说什么让他立刻打道回府的事,虽然白银乡的存在我也觉得不靠谱。”
“白银乡,是存在的。”
西西弗愣住:“你说什么?”
“我说白银乡,是存在的。”
“你不是才说白银乡是骗局怎么现在就改口了?”
“我只是认为白银乡传说中那些治病富贵的消息是假的,但没有否认白银乡的存在,娜娜莎的魔力笔迹里还有一丝无法感知的未知魔力,那也许真的是白银乡特有的魔力波动。”
“好吧。”
“我们会查清楚一切,失踪的娜娜莎,白银乡,圣杯,还有最初的源塔,明天一早,我们就要前往冬城开始任务。”
“是‘我’,不是我们。”
“我们。”
“我!”
“我们。”露露耶又强调了一遍。
“行行行,我们,但是今天晚上,包括以后,在福泽面前,一句泄气的话都不许说。”
“这会害死他,我有预感,如果还在这里,一切就还有挽回的可能。”
“他在冬城有强大的巫师伙伴,比起担心他,我更担心我们,我觉得我们反而更该打道回府。”
“不行。”
“你担心会害死他你不担心会害死我啊!”
“不担心。”
“你啊……”西西弗扶着额,“对我的信心那么高,真是很抱歉了。”
“必要的时候我会保护你,只有一点点。”
“越说越吓人了啊喂!至少完全保护我啊!”
“我尽量,哈尼,你还是活着更好一点。”露露耶推开回到小屋的门,冲西西弗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晚安。”
“哦……晚安。”
这该死的温馨感是怎么回事!这魔女一定以为这样就能拉好感让我陪她去干疯事,想都别想,美人计在我这里,行!不!通!
“晚安……”西西弗又低声重复了一遍。
回到屋里,西西弗挤进三男毛毯里:“好啦,我已经把她修理了一顿,她不会乱说话了,抱歉啊,福泽,都说了没事的,跟露露耶不要放到心上去嘛,喂,你怎么了?脸色这么白?”
福泽拉了西西弗一下,很轻很缓慢地说:“那种事可以先放放,你,有没有听见很奇怪的声音?”
“声音?没有啊。”
夏尔同样脸色白的如一张纸:“就是那种窸窸窣窣的声音,像什么东西爬过来了,我知道了,游蟒,是游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