僻静的小村庄里,雷阵雨骤停,乌云渐渐退散,一阵清风吹来,闷热的山岭顿时有了几分凉爽。天边晚霞千里,斜阳西沉,正是日暮黄昏时分。
村里一座小土屋的门前聚集了几个村民,男男女女,肩上扛着农具,都是田间务农刚回来,他们交头接耳,互相在讨论什么。
“红生阿哥,你可听说没得?那个邓庄村里又死了人嘞!”一个穿着花布衫的中年妇人这样说道。
她对面那个光着膀子的中年人滋着牙道:“咋个没有听说呐!邓庄村里一家老两口子,养的马跑到了山里,老两口去找,一个礼拜不见归来。后来他村里面的人发现老两口的尸体,俺的娘唉!老两口的尸体被挂在了山脚的树上,身上的肉被啃得精精光,血都被放干喽,风一吹,那尸体就在树上晃来晃去得!”
那花布衫的妇人满脸惊恐,道:“不兴说下去嘞,听起来怪渗人嘞!那老两口可是上了邓庄村里的禁山?当年和日本鬼子打仗的那座山?俺听人说,当年那座山上死了好多人,全都阴魂不散,变成吃人的怪物,专挑夜晚出没,逮着了人就生吃,骨头都嚼得稀碎!”
男人点着头:“咋个不是呐,就是当年中国人和日本鬼子打仗的山,这几年山上死了喽好多人。你说的那老两口好歹见着尸体嘞,有些人我听说上了山就没得归来过,都被山里的怪物吃了喽!”
边上另一个女人凑了过来:“和平年代,朗朗乾坤,还能有这种吓人的事情,这深山老林里,真是啥子都有。还好俺们村里面太太平平没得啥事,前些个时间还来了个神通广大的神婆,那个神婆是真嘞厉害,啥病都能看好。”
男人突然做了个嘘声的手,压低了声音:“可不兴说出去,那个神婆厉害是厉害,但俺听说,那个神婆就是从邓庄村的禁山上下来得!”
女人一脸惊恐:“真嘞假嘞?红生阿哥你可不兴说瞎话骗俺们女人!”
男人眉头紧皱,脸上表情肃然:“俺骗你们女人做啥子?这种事情不兴瞎说,那个神婆真嘞就是从邓庄村的禁山上下来得。你看那个神婆,她来到俺们村,村长给她安排住的地方,她不要住,偏要一个人住在村外的荒山里面,那个山,我的娘哎,平日里连个鸟都见不得,你说神婆要住在那种鬼地方,是不是奇怪?”
那花布衫的妇人在旁听着,吓得瑟瑟发抖:“说的对奥!我还听说,那个神婆晚上会打着灯笼在山里乱逛,我在晚上还亲眼看到过咧。照这个说,那神婆怕不是啥邪祟,为嘛别的地方不去,偏来俺们村,不是给俺们村带来灾祸?”
男人摇摇头:“这个就谁都不晓得嘞,但从那神婆来到以后,我经常能看到一只巨大的人面鹰,我的娘唉,那个鹰比人还大,我活到这个岁数,可从没见过恁大的人面鹰。”
那个满脸惊恐的女人附和道:“咋个不是呐,红生阿哥,你说的那个人面鹰,我也看到过,真的好大。俺听说,人面鹰是不吉利的东西,飞到哪里,哪里就有祸事,甚至还会死人!”
男人道:“就是这么个说法,俺估摸着,那只巨大的人面鹰就是那个神婆带来的,恐怕咱村往后不得太平喽!”
女人倒抽一口凉气,捂住了嘴:“这也太吓人了,红生阿哥你说咱村一直都是太太平平的,咋会招来那种邪祟!”
那花布衫妇人接着道:“这些个邪祟,要俺说,就是咱村那傻憨憨小子招来的,他那个眼睛,跟个什么似的。那个神婆,还有那只人面鹰,一定都是憨憨小子招来得……”
妇人的话还没说完,男人就连忙摆手打断了她:“咦!你可不敢胡说,那个傻憨憨小子,不能说他,提都不能提,你还敢在他家门前说他,你是活腻歪嘞!不怕惹什么祸事上身!”
妇人吓得一激灵,赶忙捂住了嘴。
男人则拉着女人就走,边走边说道:“走走走,俺们都赶紧走,离那傻憨憨小子远远得嘞!”
说完话,人也已经走远。剩下的村民一阵唏嘘,也跟着散去,临走时都惶恐的向身后的小土屋张望,似乎对小土屋的主人“傻憨憨小子”非常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