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少年冰冷的眼神。
范永田看清楚来人的样子。
“沈明？”
他自然认识沈明，作为镇上几个豪绅之一。
之前他在刘农那里见过几次眼前这个少年。
每次这个少年都来去匆匆，范永田记得有两次他看到沈明从外面回来的时候。
浑身都像是被血浸透了一样。
“老刘让你来的？”
范永田将手从抽屉里拿开，整个人靠在椅子上。
“你能不能回去跟老刘说，只要城里的公司把款项结了，我立刻就把钱还给他！”
两个月前，厂子接到了一单大单，因为对方是范永田合作过几次的公司，他也没有怀疑。
拿出几乎全部身家投入生产，岂料后来城里的那家公司不付尾款，为了维持资金周转。
他不得已向刘农申请了高利贷，现如今利滚利，尾款不但要不回来，还欠了刘农一大笔钱。
沈明不想听范永田解释。
他将第二封信拿出来放在范永田身前。
“自己打开。”
范永田将那封信打开。
那张白纸只写着几行字。
沈明看不清那几行字写着什么，但他能看得到纸的末端盖着一个印章。
那是一只狮子的图案。
狮子，是叶氏财阀的图腾。
而12号城，则是叶氏财阀的管辖地。
说明这封信是来自城里面的。
不过这些都跟沈明无关，他只要范永田老老实实地在纸上签字就好。
“哈哈哈哈哈！”
范永田突然发笑，眼眸布满血丝。
“原来是这样！算你们狠！”
下单的公司是叶氏财阀的一个家族子弟，因为看到范永田厂子营收不错。
联合刘农设了个局拖垮范永田的厂，好空手套白狼。
他看着沈明，气势颓败。
他一个小小的工厂主，怎么有实力跟财阀的人斗呢？
“合同拿来吧，我签。”
沈明将合同拿了出来。
他能从范永田的三言两语也能听出个大概。
刘农一直是为了城里的某个大人物办事的，估计是那个大人物看上了范永田的服装厂，才设了这么一个局。
不过沈明丝毫不关心这些，这种事情他见多了。
城里的大人物一次小小的任性，城外的人不知道要流离失所多少人家。
确认范永田将合同签好后。
沈明并没有急着走，而是拉开范永田的抽屉，那里放着一把黑色的小手枪。
镇上是禁止持枪的。
但范永田是豪绅，有自己的渠道购买到枪械。
范永田苦笑道：
“放心吧，我既然把合同签了，就不会对你怎么样。”
沈明自顾自将那把手枪拿在手里。
范永田一愣。
“你不会想把枪拿走吧？这可是违法的。”
沈明将匕首放下，双手感受着这把手枪的重量。
这是他第一次摸到手枪，感觉很新奇。
范永田脸色煞白，不过好在他已经将关保险。
沈明就算是心血来潮想开枪也开不了。
然后，他就看到沈明把保险开了。
范永田脸色更白。
“你你你....你怎么知道开保险的？”
沈明自然不可能跟范永田说自己是在梦里查到的。
于是他编了个理由。
“刘农的手下告诉我的。”
刘农黑白两道都吃，跟城里的人相交甚密，有几条枪不奇怪。
沈明拿着手枪倒腾，好几次将枪口对准范永田。
把范永田吓得脸一会青一会白的，生怕被沈明一枪崩了。
“你想要？我可以送你。”
范永田说道。
沈明皱眉。
“居民持枪是非法的，你这不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吗？”
范永田想了想。
“我不说不就行了。”
沈明眼眸微微眯起。
“为什么？”
范永田叹了口气。
“我现在身无分文，以前得罪的人不少，失势后肯定会有人上门找我算账的。”
“这把枪也不是白送给你的，作为交易，你要保护好我一家老小的安全。”
沈明听完范永田的话后，他摇摇头。
“你不值得我这么冒险，而且万一哪天你把我卖了怎么办？”
沈明将弹夹卸了，把子弹一颗颗扣出来。
如果时间允许，沈明真打算将这支手枪拆开，仔细观察里面的构造。
不为别的，单纯只是一个少年的好奇。
沈明把弹夹揣进兜里。
“我走之前把弹夹扔在大门口，你自己去捡。”
范永田苦笑道：
“你真怕我在你后背打黑枪啊。”
沈明点点头，防人之心不可无。
他拿着合同后便转身离开，依旧是从刚才翻进来的高墙翻出去。
不过走之前，他将弹夹丢在距离工厂大门三十米的地方。
..........
“这是你要的合同。”
二层小洋楼，一楼大厅内。
刘农坐在一张硕大的红木办公桌后。
他手里夹着雪茄，满意地点点头。
“做得不错，这是你的报酬。”
他将一个信封扔在沈明面前。
沈明打开信封点了点。
“不是说好了八百吗？你怎么多给了五十？”
刘农说道：
“五十块是我替范永田谢谢你的。”
“谢我什么？”沈明不解。
“谢谢你没趁机伤害我的老兄弟。”
刘宁说道。
他之所以叫沈明去催债而不是别人。
主要是因为沈明不会无缘无故伤人。
范永田以前是镇上的豪绅，如今落魄了，难免会被别人多踩两脚。
沈明觉得刘农挺虚伪的，明明就是他跟城里的人做局坑了范永田。
不过这都跟他无关就是了。
人本来就是复杂的。
“诶对了，我听别人说你有个办法能净化水源，能告诉我不？我再给你一百。”
刘农拿出一百块推给沈明。
“可以啊！”
沈明将一百块收进口袋里。
然后告诉刘农他的办法。
没想到刘农一听，脸顿时黑了。
“你耍我是不是？把木炭放水里，那水不就黑了吗？把钱还给我！”
沈明暗暗摇头，没文化真可怕。
“你回头自己试试就知道了，我先走了。”
进了他口袋的钱还想拿回去？
做梦！
刘农也不想着真的讨回那一百块。
沈明从刘农家里离开后，先是去镇上唯一的商店买了半斤黑面包以及一小根蛋白棒。
现在外面野生毛虫的数量越来越多。
打猎变成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灵小鱼正在长身体，需要补充蛋白质。
只是这一小根蛋白棒就花了他三百块。
半斤黑面包一百块。
沈明看着手里剩下的四百五十块。
得再想办法搞钱才行，明天去矿井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