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小鱼无奈,一行人失落的回到普明塔前,此时董子川已经与叔宝、敬德、汉升三人在塔前等待,他们那边并无什么收获,询问辛小鱼,辛小鱼将原委道出,董子川低头思索:“可识得劫掠之人的特征?”
“那人周身裹黑,连面部也用黑纱包裹,如何识得其特征,只是此人身形曼妙,似是一个女子,此外,船上还有人接应,亦是同样装束,想也是一名女子。”辛小鱼回到。
“两名女子?”老董思索道。“拾得大师,可识得桥上诵诗之人?”
“阿弥陀佛,此人为进过敝寺,老衲也无从可知,诸位不妨前往枫桥一带打听,想应能有所收获。”拾得大师回到。
“言之有理,走,去枫桥。”老董说道,几人便一同去往枫桥方向,越过枫桥,来到了一个不大的街市,街市不大,但人却不少,两边的商贩叫卖,行人驻足观瞧,也是热闹非凡。在枫桥桥口处,有一个老婆婆支起了一个小锅,锅内煮着些什么,看幌子,上写《荠菜馄饨》,众人上前,老董搭话:“老婆婆,给我们下七碗荠菜馄饨,谢谢!”
老婆子一听,这是来了大主顾,笑道:“好好好,客官稍等!”连忙点数馄饨,下锅煮起来。
“老婆婆,跟你打听个事啊,方才桥上站立的一个被黑衣人掠走的男子,您可识得啊?”老董问道。
老婆子手一哆嗦,面色中闪过一丝迟疑,说道:“不认识,不认识,老婆子我老眼昏花,方才发生些什么,我却是不知道的啊。来,客官您的馄饨,一共三十五文钱,谢谢。”
老董明显看出,这老婆子有所隐瞒,想是怕被他人报复,不敢明言,转头见摊边上伫立一个十多岁的小男孩,衣着破烂,是一个小乞丐,手边牵着一个六七岁的身着花衣的小女孩,手指含在嘴里,不住的留着口水。老董心善,递了两碗馄饨给那个小孩道:“吃吧!”
那小男孩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老董,又看看老董手中的馄饨,老董又递了递,小男孩才勉强接了过来,将一碗放在地上,找了一个石台,让小女孩坐在石台上,然后小心翼翼的将一个馄饨舀出,仔细的吹了吹,不等小男孩喂给小女孩,小姑娘将馄饨一口吞下,方一入口,又吐了出来:“哥哥,烫,烫,再吹吹。”男孩此时也露出了微笑,说道:“谁让你那么心急,烫找了吧。”说罢,用嘴将馄饨咬开,露出其中的馅和一阵雾气,小男孩吹散了热气,再一次喂入小女孩嘴中,小女孩仔细的咀嚼着,好久才慢慢咽下,一脸满足:“哥哥,还要!还要!”小女孩催促着,小男孩也不着急,又拿出一个继续重复上面的动作。
老董见状,不住一笑。叔宝见了,心中似乎有所感受,上前蹲下,从怀中取出一枚十两的银子,递给男孩,说道:“拿着,给妹妹换身衣服,好好的吃饭。”小男孩看着突入起来的银钱,显然是有点不知所措,放下手中的碗,连忙推辞,叔宝将银子硬生生的塞入男孩怀中,似乎抹了抹眼角,小男孩手揣入怀中,还有些错愕,老董看着他,点头示意男孩收下,老董一行人简单吃了些馄饨,转身离开,往前路走去。
行了约莫有半柱香的功夫,依旧感觉无所收获,汉升提醒,似乎有人在跟踪咱们,老董几人不做声色,几人走过一个狭窄的弄堂,突然各自隐藏,不多时,路口走来两个小小的身影,在路口四下张望,是那对兄妹,老董闪身落地,站在小孩面前,叔宝也闪身出现,两个小家伙显然有些吃惊,这些人会飞耶。
“官人,你们要找的那个人,我认得,我告诉你们。”小男孩说道。
“哦,小朋友,你不急,慢慢说。”老董说道。
“嗯,那个叔叔好像姓张,几个月前来到此地,此前住在闻钟阁茶馆,我听茶馆掌柜是这么叫他的,他每月初一十五会到那桥上,念那首什么诗,感觉好像在等什么人。他以前给过我和妹妹两个包子,是个不错的人。”
老董他们听闻感觉突然有了方向,于是感谢小男孩,准备前往闻钟阁茶馆寻人,这是叔宝的衣角感觉被谁拉住了,回头一看正式那个小男孩,那小男孩用细不可闻的声音说道:“叔叔,叔叔,我能不能求您个事情!”小男孩显然有点忐忑,叔宝笑道:“什么事,你说吧!”
“我,我,我能不能把妹妹卖给你,哦,不对,是送给你!?”小男孩有些难过的说道。
叔宝显然也是一惊,这句话似乎触动了他的某一条神经,眼泪溢出了这个黄面硬汉的眼眶,叔宝用衣袖抹去眼角的泪水,问道:“为什么呢?”
“妹妹跟着我老吃苦,经常吃不上饭,上次饿的不行了,真儿去抢大黄的食物,被大黄咬伤,病的很重,幸亏得一个先生救治,否则就早就死了,我不想让妹妹跟着我吃苦,我自己没事,不能让妹妹跟着我了,官人您行行好,就收留了她吧,她很听话,不会惹事的,你每天给她一顿饭吃,她可以干很多活,求求您了。”说着小男孩跪了下来,不住的在地上磕头,咚咚的,小姑娘在一边抱着哥哥的腿,大哭,不肯离开哥哥,还说到:“真儿以后可以三天吃一顿饭,再也不去看嘴了,再也不去跟大黄抢吃的了,哥哥不要丢下我。”叔宝一把扶起小男孩和小女孩,望向老董,老董回头,看了看辛小鱼,小鱼也是有点泪眼婆娑,伍青青更是有点梨花带雨了。
“也罢,叔宝,你就先收留他们把,到后面有机会,将他们安顿到临安托老李、子龙他们照顾也就是了。”老董说道。
叔宝听罢,抱起两个小家伙,一抹眼角的泪水,说道:“行,以后你们俩就跟着秦叔叔我,你们俩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杨安儿,妹妹叫杨妙真。官人叫我们安儿和真儿就好,我们会干活,吃的还少…”小男孩还未说完,叔宝就打断了他的话,说道:“可不许再说这个话了,小孩子该吃多少吃多少,你们应该多学习,快点长大,干什么活?”
两个小家伙也破涕为笑,坐在叔宝的臂膀里感觉到了久违的安全感。
多了两个小家伙,队伍里也多了些生机,两个小家伙一人一个,骑在叔宝和敬德的脖子上,好不开心。老董走到叔宝身边,笑问道:“你这一个堂堂大将军,怎么今日如此多愁善感,频频落泪啊!?”
叔宝迟疑了一下,叹气到:“我自幼家境贫困,父母早亡,就剩我与妹妹相依为命,怎料我十岁那年,家乡闹饥荒,民不聊生,我们逃荒外地,为了让妹妹能够活下去,将妹妹托付给沿途一个富户人家,原本我想记住那户人家所在,待将来有机会将妹妹寻回,哪曾想待我回到那个村子时,早已物是人非,遍寻不得妹妹下落,方才那一幕幕与当年何其相似,我能体会安儿彼时的心情,我当年也何尝不是,子川兄,您不会嫌我多事吧?”
“那倒不会,江湖人管江湖事,有何况有这么一层关系在其中,不过我们目前的处境也不是很周全,还是要尽快妥善将安儿和真儿安排回临安才是。”老董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