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的麦田才刚刚播种,没有夏日的翠绿或秋日的金黄。
但在白歌印象中本该一望无际的田野中此刻却多出了一座突兀的建筑,他并非堆放杂物或给农民在干活午饭时间落脚休息的石砖房。
反而像是一座教堂。
白歌面露疑惑的走上前,邻近后白歌这才敢确定,这就是一座教堂。
看着那教堂大门上方挂着的由白铜铸造的大号月亮图案。
在短暂的迷茫后脑海内一段本属于“大卫”的记忆给了他解答。
这是月光教会的教堂,因为月光教会月相的变化性,教士们将自己的信仰划分为了6个流派,而这座则是那6个流派中的残月教堂。
教堂整体由一种深色木料和大片大片的黑色玻璃构成。
这么做也很好理解,为了让信徒在教堂内进行祈祷时可以更好的看见月亮。
而今天并非残月信徒们祷告的日子,所以这座教堂紧闭着房门。
月光的信徒只需要再特定有对应信仰月相的日子,在月亮升至定点的时候到教堂进行祷告听教就可以了,并不需要像薪辉教会那般每天被赶着早起到教堂被洗脑。
想到这白歌不由叹了口气,因为从他“大卫”的记忆中得知,这家伙好像也是个薪辉信徒,所以此时白歌的记忆中早起被洗脑的天数莫名翻了一倍。
...
绕过教堂,来到教堂的背面,插着上衣口袋看着眼前那片几乎没有任何遮挡的大片麦田,和麦田尽头的落日,一时间白歌竟莫名感到有些伤感。
兴许是想起了身为“汤姆”时的故乡了吧。
注视着太阳逐渐落入远方麦田尽头的地平线,正当白歌转身打算返回酒馆之时一道幽幽的声音却从他身后传来。
“月亮还没升起就要走了吗,那未免太可惜了吧,毕竟今天可是难得的满月呢。”
好奇的转头看去这才发现,教堂背面那块自己刚刚一直靠着的黑色遮光玻璃后不知何时多出了一名青年。
青年穿着身绣有银色月亮图案的黑色长袍,银发蓝瞳嘴角朝白歌露出一抹和善的微笑。
看对方的打扮不难猜出其身份。
打量对方一番,白歌面露疑惑道:
“看你身上的刺绣花纹,应该不是满月派系的吧。”
青年见白歌没有直接拒绝或离去反而反问向自己嘴角的笑容不由更盛了几分。
“是啊,我是一名暗月教士,但这并不能代表我就不喜欢其他月相了,毕竟我所信奉的并不是月相而是月亮。”
说着青年突然向前方迈出一步,他的身形诡异的径直穿透了身前的染色玻璃来到了白歌身侧。
“先生,要和我一起看月亮吗。”
对于这种古怪惊奇乃至诡异的画面,白歌竟然没有太大的反应反而极为平静的做出了回复道:
“我能拒绝吗?”
对方耸了耸肩“当然没问题,我又不是什么强盗。”
“那我就不打扰你赏月了。”
说着白歌就抬脚便打算离开。
但还没等他迈出离去的第一步,就感觉自己肩膀上突然传来一股巨力。
“还有事吗?”
白歌诧异的转头看去,视线却正好对上了对方那双深邃的蓝瞳,一时间竟让白歌莫名产生了一刹那的恍惚。
青年转过头看向远处的日落,感慨般的说道:
“就是觉得今天的满月若是没人陪我一起“赏月”的话,实在是非常可惜呢。”
对于对方马上用上了自己的那个“赏月”的声造词白歌微微有些惊讶,但最后还是叹息道:
“确实,只不过我还有事要忙。”
听了白歌的话青年没有再强留只是默默的收回了搭在白歌肩膀上的手掌。
放开白歌后就见对方,往身后微微抬脚,竟又这么在白歌眼前透过玻璃回到了教堂内。
对此白歌毫不客气,转身便朝着自己现所住的酒馆方向走去,当他临走前他隐约听见一道空灵的声音从教堂方向传入耳中:
“今晚教堂的大门会打开,你要是到时候想“赏月”可以来这里。”
回头看去,却只看到了教堂那扇紧闭的厚重深色木门,白歌没有再留步,迅速回到了酒馆现自己所住的客房。
看着那些鼠笼中的老鼠,除了两只口吐白沫,其它的大部分都还算正常。
将那两只口吐白沫的老鼠吃下的蘑菇片对应的几颗蘑菇取出,好吧,就是他如今存货中最多两种。
将那两种蘑菇和半死不死的老鼠扔进房间内用于给客人夜起如厕准备的木桶内,看了眼窗外已经完全黑下来的天色。
白歌摸了摸自己口袋内那个小钱袋,又摸了摸装着干薄饼的口袋,默默掏出一片啃食了起来。
他现在身上全身家当大概也就只有一个银币。
他此次来到这里本是想找一种香料代替物,但可惜的是事情的进展似乎并没有他所预料的那般顺利。
虽然也可直接用香菇进行提纯,来达到类似的效果,但可惜的是这里的人对香菇已然有所认识,蘑菇市场上一篮筐香菇的价格竟高达整整25枚铜币的价格。
要是再算上运进城中的税费和运输的马车钱,成本明显会高出了自己现所带的全部资金。
难道自己寻找香料替代品的计划就要这么原地破产了吗...
想到这白歌就感觉一阵郁闷,干脆直接躺在了房间的木板床上,打算先好好睡上一觉,去找亚斯提聊聊说不定能得到一些出乎意料的建议:
毕竟这里似乎才是他那个朋友所了解的世界。
说实话,这条消息也只是白歌自己的猜测罢了,并没有什么可以实际佐证的依据,而这猜测产生的原因也只不过是对方的那一名为“月下旅人”的棋类名称,和那他在外界从未听闻似乎只存在于这里的月光教会有些许相似之处罢了。
随着白歌缓缓闭眼,听着耳畔那老鼠传来的此起彼伏的叽叽喳喳声,稍稍翻身调整了下睡姿。
5分钟过去了...
白歌甜甜的躺在床上,又换了个睡姿。
10分钟过去了...
白歌拿出了两团自己衣服内的棉絮塞进了耳朵里。
30分钟过去了...
白歌放弃了自己房间的主权走出了酒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