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
“大头”今天似乎一直在生他的气,而他迫于生活的压力选择在码头当起了搬货工。
他如今的大半如其他搬运工一样,裸露着上身穿着条薄裤,在码头与船只间不断往返搬运着。
一天只有15铜币的工资,但好在包一顿中饭,码头上熙熙攘攘,白歌卖力的搬运着一箱箱即将运往远方的货物,但不管他怎么努力都还是逃不过监工的一番谩骂。
中午,看着手中那碗曾经无比熟悉的稀土豆汤配黑面包的组合,白歌不由再次想起了,那过去在马戏团贫苦时所吃的每日“牢饭”。
将已然被土豆汤泡软的黑面包用手夹起扔入口中。
嗯,熟悉的口感熟悉的味道,就连木屑的添加比例都那般熟悉,这种熟悉感不由差点让白歌以为这面包就是当年的那块。
但很快监工便再次开始指挥他们搬运货物,对此白歌只能三两口解决掉了自己的午餐,跟上队伍继续为船队搬运起物资。
“维尔小姐,您怎么来了,放心我会帮你把货物全放妥当的。”
监工的声音自背后响起,似乎是这艘货船的主人来进行例行检查了。
白歌微微转过头去,一眼就看到了那被称为维尔的女士,她穿着一身宽松舒适的白色布衣,束胸马甲绑在腰间,脚上踩着长靴。
在于监工说了几句话后便走上了船只,对于这名小姐白歌自然没什么可在意的,但对方身后跟着的另一名穿着朴素布衣的青年却让白歌差点瞪直了眼。
那是个穿着很普通,皮肤黝黑与那些常年在码头卸货的人没什么区别的搬运工,对方此时正搬着一麻袋木炭向船上运着,但他的脸庞与金发碧眼结合在一起,却与白歌记忆中的一名儿时玩伴重合在了一起。
“阿修姆?”
几乎是一瞬间,白歌就因为惊呼将这个名字脱口而出,而那人在白歌说出这名字后表情却没有丝毫变化,反而一脸疑惑的看向白歌,发出了一声疑惑的“啊?”。
白歌这才反应过来,是自己认错人了,立刻向其道歉。
“抱歉,认错人了。”
“喂,新来的,你在偷什么懒呢,你在那傻站着货可不会自己长脚走到船上去!”
监工愤怒的声音自码头下发,传来白歌被对方这么呵也立马重新开始了那机械的搬运与往返。
...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大概下午两三点时。
他们终于搬完了货物,坐在货船旁的码头木箱上等待领取着今日的报酬。
“肯林15铜币,麦格15铜币...”
监工一边报着今天在码头工作的工人名字一边从腰间的口袋内抓出对应的铜币放在对方手中。
“康罗15铜币,米德15铜币,汤姆...”
当监工报到白歌名字时,声音顿时一顿,抬手指了指他身下坐着的那个木箱。
“你把这东西搬到船上去。”
白歌听了这话顿时皱起了眉头,眼睛扫过周围坐在他身旁的那些码头搬运工却发现他们似乎都正憋着笑,同时他也发现了另外奇怪的一点,那个神似他儿时玩伴的家伙好像不在。
“搬上去,先说清楚不是我想故意刁难你,是你搬的本来就慢还偷懒,这箱子属于是你自己剩下的。”
监工见白歌不为所动,便扬声催促了起来。
“那请先把属于我的那份报酬给我。”
听着白歌那故作强硬的语气,监工朝其露出了一个奸猾的笑容,随后将手中的钱袋直接翻转抖了抖。
似乎在示意我也没钱。
白歌见状嘴角微微上扬,做式走出队伍就朝着那木箱走去。
监工和其他搬运工见状也都发出了小声的笑声。
白歌搬起木箱重新走上货船。
刚刚上船就看见了那被称为维尔的女士,正斜靠在货船外围的围栏上,拿着杯不知道什么东西痛饮着,同时享受着那吹来的阵阵海风。
搬着那木箱走下甲板,一位在意料之中的人影出现在眼前。
“阿修姆?真的是你。”
看着靠在船舱底几个麻袋上看着自己的青年,青年手中拿着块已经被吭了一半的白面包,白歌注视着对方语气依旧带着几分不确定。
面对白歌的话语,青年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汤姆,好久不见,我们大概已经有7年没见过面了吧。”
在得到阿修姆的回答后,白歌少有的露出了真心的笑容。
“是啊,圣者大人,虽然您着急见我,但也没必要让监工点名叫我来吧,这样可是会留下把柄的,难道你忘了当年麦卡爷爷家的那把老锄头了吗?”
出乎意料的对方得意的朝白歌露出了微笑:
“可我并没有叫那监工点名让你过来,我所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让制碳坊把送来木炭的时间推迟了点而已。”
“那你还在这等着干嘛。”
在听到白歌这个问题后,对方脸上的笑容不由更盛了几分。
“码头规矩,新人没工资,而像你这身打扮简直就是最标准的新人,所以他们肯定会把最后一箱货物留给你,然后在你搬运时趁机溜走。”
“是吗,那我又是怎么个标准法?”
“每个在码头做活的人,身上都会带点可以证明身份的标准,以确保是哪个帮派的。”
在下层甲板站着静等白歌返回的阿修姆,抬手给白歌看了看他胳膊上挂着的一只铁环。
白歌这才叹了口气走到对方身旁,同样靠着那些麻袋坐下了身。
“多谢圣者大人提醒,那请问圣者大人能否给我这个刚刚被朋友伤透了心的可怜人一口饭吃。”
“当然。”
说着就见阿修姆抬手从身后摸出一个小袋子递向了自己,接过袋子打开一看,一块极为熟悉的黑面包静静的躺在袋中。注视着对方手中的白面包,又看了看自己这袋中的黑面包。
白歌不由朝对方吐槽道:
“不是,我们多年未见好不容易见上一面,你怎么这么抠唆了,就拿这东西招待朋友?”
面对白歌的‘道德绑架’阿修姆也不惯着他,同样对其发出了灵魂拷问。
“吃不吃,不吃还我。”
“吃,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