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各济大草原的黎明,西南方向的星光还没有散去,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就已经穿过云层,抵达了这片辽阔的草原,昨夜下的微雨给泥土带来几丝芬芳,让人陶醉在这无边的风景里。草原边上的那西小镇,香蕉树一丛接着一丛一直接拢东北方向的草原,香蕉树下,骑着二八大杠的黑人小哥已经带着一家老小在这里开始了辛勤的劳动。
“奥德彪,今天嫂嫂齐拉里怎么没来”香蕉树上探出一个头来,向着路旁的黑人大高个问道,“德塞,你嫂嫂今天感冒了,正在家里休息,我和孩子们来摘香蕉去城里换钱了给她买药”,黑大个子仰头说道,露出一排白白的牙齿。在这片香蕉丛林中,黄色、绿色的香蕉叶随风左右摇摆,奥德彪也呼喊着孩子们加快步伐开始采摘香蕉。
奥德彪的家族千百年来祖祖辈辈就居住在东非这片土地上,在这片土地上,他的家族曾经也是图西族的骄傲,图西族流传了多久,他的家族就流传了多久。
三百多年前,西方人麦耳带头开辟了历史上所谓的航海新纪元,完成了全球旅行的壮举。当这群西方人踏上这片土地时,就发现图西族拥有着神秘的力量,他们采取偷窃等卑鄙的手段,从奥德彪的家族中窃取到了太阳神镜这一图西族的至宝。
从此以后,图西族在与胡图族的部落战争中,节节败退,后来图西族与以防守著称的特瓦族结成军事同盟,才勉强抵抗住了图西族猛烈的进攻。最终在一百年前的东非大裂谷之战中,在埃及二十三世法老莎蒙的调停下,图西族与胡图族签订了停战协议,双方约定由图西族和特瓦族占据鲁伊吉省,其余十六省均由胡图族占据。而在太阳神镜被盗之前,图西族在麦隆迪这个国度,曾经占据了这个国家的大部分地区。
香蕉林里,大家正在辛勤的劳作,丛林里竟一时安静了下来,只听到香蕉从树上被摘下的声音。
“爸爸,那边地上好像躺着有一个人”一个怯生生的声音从小女孩的口中发出,眼睛里满是疑惑的神情。奥德彪回头看向走路过来的女儿,顺着女儿指的方向望去,确实有人躺在地上,于是牵着女儿的手走了过去,在布隆迪这个国家,跑步是不允许的,如果你跑步,可能会被认为是出现了战争,那么可能就会引发一系列的问题。
随着奥德彪的走进,一个躺在香蕉树下的人影映入眼帘,这人的身上有着令人恐惧的贯通性的伤口,衣服也有点破碎,在鲁各济大草原能造成贯通伤的,可能只有草原上的马匪。
奥德彪本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走开,但突然他发现这个人的手指动了一动,于是恻隐之心顿发,用手摸了摸这人的鼻子,确定这人还活着,于是用手将这人放在肩膀上,扛了起来,一手拉着女儿向二八大杠走去。
只是令奥德彪没有想到的是,这简简单单的一杠就为奥氏家族和图西族带来了复兴的希望。
奥德彪骑着自行车带着受伤的陈若风来到那西小镇的巫医各其鲁处,各其鲁医生看到陈若风胸口的贯通伤不禁惊叹起来,不禁对受伤的这个黄种人产生了莫大的兴趣,于是取下法杖上的太阳神飘带,将一碗平平无奇的清水放在神龛之上,闭着眼向供奉的太阳神默默念起咒语来,一道微不可见的光芒从神像中投入清水之中,各其鲁巫师随即起身端起水碗,让奥德彪扶起陈若风,给陈若风喝下去。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陈若风牵着刘佳正在向山谷走去,山谷里面有瀑布飞泉,有天然洞穴,更有一条清凉的小河,刘佳走在河水上的百步桥上向陈若风笑着问道:“若风,你娶我好不好”,那一瞬间,刘佳笑靥如花,时间也定格在了这一秒,突然这些画面都支离破碎起来,随之而来的是剧烈的头痛。
陈若风突然从睡梦中醒来,刚才那一瞬间令自己心碎。陈若风起身向四周看去,映入眼帘的是厚厚的土抷,身下是用泥土筑起的床,上面再简单的铺垫着一层茅草,看着房间里的一些土罐,陈若风怀疑自己是不是回到了远古时代。
陈若风走出房门,简单的来说,已经不能说是房门,因为就简单的几根树枝搭在一起,而此时的奥德彪正蹲在地上,用嘴吹着半埋于地下的火,奥德彪见陈若风走出房门,于是大声呼喊陈若风,过来吃饭。
只是苦了我们的陈若风,自小就是个语言盲,在外语学习上完全是一塌糊涂,此时听见奥德彪的呼喊,陈若风不由得摸了摸头,露出一丝尴尬的微笑,他从心里能够感受到这个黑人大个子的善意,看到陈若风尴尬的模样,奥德彪用手一指正在火上用芭蕉叶烤着的米饭,一边做着吃饭状,又用手指指陈若风,陈若风才明白过来,这是让他吃饭的意思。
陈若风从奥德彪手里接过芭蕉叶烤过的饭,一口下去,发现这饭蕴含着香蕉和米饭的清香,又有一股淡水鱼特有的香味,再看向那西小镇外随风飘舞的芭蕉丛林,有股悠然的感觉。
饭后,陈若风突然想起早些年张角为了和西凉少数民族沟通,在语言沟通上有一些简便法门,于是便立即沉下心来,学习语言沟通之法。在接下来的日子里,陈若风沉下心来,与奥德彪一家摘香蕉,卖香蕉,让陈若风不得不感叹:“天不生我奥德彪,万亩香蕉烂荒郊”。
夏天的那西小镇,总是会在半夜里下起一场畅快淋漓的雨,清凉的风伴着雨打在芭蕉叶上,让夏夜的梦更加漫长,只是虫鸣声有些幽长而又悠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