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住你的誓言,老爷要我带你过去。过去之后会发生什么,一切就靠你自己了。”杭林解开十字木架上的绳索。
云星微微点头,他已恢复了几分气力。以为是随着杭林走过去,但见杭林一手扶住了他,身形化作一道幻影,穿庭过院,很快的到了西洋主楼。
云星暗暗惊叹杭林的身法神奇,心生羡慕,如果自己也会这样的神奇身法,广阔天地岂非是想去哪里便去哪里?
杭林带着云星一前一后的走进琉璃灯光闪烁的辉煌大厅。
“老爷,云星带来了。”杭林说完,站在一侧,看向那黑衣老太婆。
黑衣老太婆周凌秋听得动静,侧身看去。只见一个面容消瘦,穿着灰白色仆人衣衫的高个少年,站在了一丈之外。
她如刀锋般的锐利目光注视管家杭林,对方神情自若,二人目光相接,隐隐有无形的火花闪烁,竟是谁也不惧。
云星已有九年没有来过这里,布置喜庆的大厅有些熟悉而陌生。
云瑞之手指着神情恍惚的云星,转头对着将云瀚霖按在圆桌之上,手掐脖颈的周凌秋说道:“周凌秋,这人便是我大哥的孩子,你快放了我儿子!”
“不是冤家不聚头啊,当年你为夺得这偌大的家业,将你大哥云博洋骗送于我。今日大难临头,你又将他的孩子奉送。云瑞之,你比老太婆我还要歹毒呐!”
周凌秋怪笑一声,掐住云瀚霖脖颈,刺入些许肌肤的干枯手指,悄然透出五缕黑气渗入云瀚霖的血肉里。
她松开手掌,放了云瀚霖。身影晃动,悠忽之间来到云星的跟前。惨白锐利的指甲在云星的脸庞上轻轻一划,流出一道鲜血。
云星听闻周凌秋的话语,惊怒交集,全身剧震如遭雷击。
原来九年前父亲突然失踪,竟是被他的亲弟弟云瑞之出卖。他非但出卖了父亲,还圏禁虐待了母亲和他九年有余。现在又想拿他为云瀚霖抵命,真是卑鄙无耻至极!无边的恨意涌上心头,正要发作。
忽然眼前一花,还未看清人影,继而脸上又是一痛。猝不及防的吓了一跳,连忙后退几步,抬手摸了摸脸上的疼痛的伤口,怒道:“你干什么?”
周凌秋舔食了下指甲上的鲜血,细细地品尝,满意的点头道:“你是云家的种,跟我走吧!”
“我为什么要跟你走?”云星断然拒绝,转眼手指云瑞之,愤怒地道:“云瑞之,你这个卑鄙无耻的肮脏小人,之前害我父亲,现在又来害我。你休想李代桃僵,我要杀了你,为我父亲报仇!”。
云星怒极,似曾相识的潜在力量爆发,奔跑冲向云瑞之。跑出两步,正要避开挡在身前的黑衣老太婆,突觉胸前被人点了一下,一道冰寒的气劲透入穴道。全身顿时失去了力量,意识模糊,昏死了过去。
周凌秋一手搂住云星的腰,黑色的身影拔地飞起,向大厅之外飞掠而去。
杭林闪身出现,双掌泛起淡淡的金光,待要阻拦。只听云瑞之大声道:“管家,不要多管闲事,让她去!”
他迟疑了下,周凌秋已从眼前飞出大厅。恩人的孩子眼见被人掳走,这一去生死难料。他久违的热血上涌,转身要去追赶。
云瑞之见状,气急败坏地怒叱道:“杭林!不要追!别忘了你的诺言!”
杭林身子一颤,僵在当场。是啊,他一生信守承诺,从不违约。当年身受重伤是云瑞之所救,曾承诺为他看家守卫,听从吩咐十年。如今离十年之约还有四个多月,是违背还是信守?
他犹豫再三,最终没有追赶。无奈的叹了口气,祈盼云星能不畏艰险,坚强的活下去。
周凌秋飞掠在月辉星光里,见杭林受制于人,没有追来,得意猖狂的大笑。刺耳的笑声远远地传进大厅:“云瑞之,任你手段歹毒,也永远逃不出我老太婆的掌心,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