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过关的肖远都没什么印象,觉得破破烂烂,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干净。
不过手腕上戴着的微冲倒是没被缴了,看来这里持枪是合法的,或着是麦麦的道够幽深、够通畅。
那艘已经快被熏黑的船被肖远直接抛弃了,麦麦也乐得帮他处理,卖破烂也是一笔收入。
“我都快成你保姆了,什么都给你办。”
“麻烦你这一周都别来,像你说的,我犯病,需要修养;一周后我会付掉剩下的钱。”
肖远随手抓起布袋,全扔了过去,把麦麦哄得跟只金丝雀似的,忙不迭地按要求办事去了。
办身份,办手机,办钱卡,办房产,靠东仔的源晶肯定是够,但需要时间不短。
光办身份,可能需要一周往上,毕竟他这个黑户,是需要等名额的,要么死了的,要么自愿离开的,只要不犯法,披个虚假身份也没人查,何况还能改信息。
麦麦还要跑生意,给他随便找了个郊外酒店就走了,不用身份证的那种,自然住在了极夜面,用永远都都夜景。
留下个备用手机,还有一张银行卡,轻车熟路的,应该不是第一次了,“钱不够了给我打电话哦,别客气”。
‘靠,还不是我的钱。’
看着眼前的微波炉,还有瓶里的蛛丝,百感交集……两边都是流浪状态,果然是ICU配置。
在船里觉得不够保险,肖远将微波炉打开,用麻辣小龙虾的锡箔纸又包了几层。
这个期间智障小助手说了不少好话,表达自己愿意坦露部分真相,而且明说自己的任务只是将箱子送达到特定人手上。
然后肖远自然非常热情地问候了这个特定人,并自言自语强化记忆:无论这个智障说什么,一个标点都不要信!
这里太危陷了,没点本事,不好来……
将微波炉和玻璃罐藏好,站在屋子中央,左右手捏着单极电容,轻声闷响,肖远重新来到了辛安县绝地谷。
……
马儿嘶叫,被突然出现的肖远吓了一跳。
肖远看了眼地上马粪,和啃秃的地面,看来走了有差不多一天一夜了,天上日头正劲,是中午时分。
那边折腾那么久,真是眼皮都没合上一下。
忍着困顿……那是走不动的,简单给马换了个干草多些的地方栓好,坐在地上就睡了过去。
寒冬腊月的,也没有让肖远觉得多冷;还是这边的天然大自然让人更放松,也不知道那边的行星环境如何。
睡了大约三个小时,日落山岗,生物钟已经彻底混乱的肖远醒了过来。
也不知道神仙住的地方闹得怎么样了,他是一点也不想,打了马往来时的路跑去。
他换了一身黑衣,背了个双肩包,那里面是他的底气,2000发微冲子弹!
这方面还是不错的,子弹口径没有缩水多少,但子弹用着高效火药,还是无抛壳设计,重量体积大大精简。
所以,肖远又搞了一把,绑在了左臂。
虽然麦麦告诉他,对普遍义体化的世界来说,这个杀伤力已经算垫底了。
但这是他在修仙世界验证过的有效底牌,还不是得走一步看一步了。
等来到原先进谷的路口,已经没有人在了,但肯定不是回去了,因为结界还在。
朝着结界打了几发子弹,全被挡在里面,凭暴力是出不去了。
“真是日了狗了……”
那位被他突突死的大汉还在地上撅着屁股,像块冻肉,已经完全没有了血色。
本来还想拿他身上搜出来的玉简,去找什么AI小智障用设备帮忙看看,现在只能想其他办法了。
主意打定,将尸体搬上马背,牵着重新朝里走去。
月色在山谷铺上一层银甲时,肖远总算见到了人,但都是死人……
谷里种着大片大片的桑树,明显是人为的,在一堆死人旁站得整整齐齐。
虽然冬季的桑树一片叶子也没有,但肖远依旧将自己隐在斑驳树荫下,两边小臂上的微冲也都上了膛。
都是过来的土木石匠,看着这些差点打破脑袋才争抢到名额的普通百姓,肖远感慨非常。
这些人都是朝外跑的,肯定是在谷口呆得久了,看还是不能出去,便往里来找本就要投奔的仙人来了。
带头的不用说,一定是张泉生,张公子了。
寻了半天,依旧没看到他,难不成跑了?
肖远敢回来,就是看这结界没有被破坏,那说明现管的仙人还在,带了他击杀的劫修,肯定也不是一条死路。
“哼,也算是和张泉生想到一起去了。”
正要往那一排木屋摸过去,一个颤抖的声音叫住了肖远。
“肖……肖……呜呜,肖兄…耶……我以为……你……你早死了呢……”
肖远一个箭步迈过去,伸手就铲了他一巴掌,“小点声!”
原来是带他来的堪舆大师徐令辉,此人还是有点家传秘术,靠着龟息法装死,躲了一劫。
而且在谷口时,听见肖远骂了攻来的仙人,最后虽然见着大汉死了,但也没见着肖远,以为是被仙法烧成灰了。
“去边上说!”
两人找了一方背阴的地方,连月亮也照不见,黑漆漆的方便从暗往亮处警戒。
心有余悸的徐大师哆嗦了半天,总算把完整的故事讲了出来。
这一行人果然在张泉生的带领下,继续朝原先的目的地赶了过来。
当时天还亮着,能看到粗壮的桑树倒了一大半,这点肖远倒是没注意。
张泉生也害怕起来,呼喊了好多遍仙人的尊号,都没有回应。最后终于是在一间木屋里,发现了他的尸体,一群人以为的‘尸体’。
还没来得及有什么情绪,那同样姓张的仙人突然从地上爆起,嘴里喊着混账,提起一把巨剪就开始了屠杀!
“杀得那个叫天昏地暗呐………人像布块儿一样,被裁得各种各样,漫天漫地都是血啊……不是我龟在人堆里……哕……我……哕……”
肖远不得不将边说边吐的徐大师推到一边……
这一路上也就是天黑了看不清,搞不好他也会吐。
“我看你也不是在最里躲着,是不是知道些内情。”
徐大师吧唧会儿嘴巴,咽了一口,“是啊,那什么……张县令不是献了一株仙草嘛。那是别人送给县令的,说是能换一份仙缘,还拿走了一大笔银子。”
“然后呢?”
“可那诈了尸的张仙师说,那株仙草害死了他女儿……这……这…他是自己验的货啊,县令和我又不会仙法,要做鬼也不是我们啊……”
肖远没听完,但理顺了事:自然是有其他修仙的站在后面,只是借了这些凡人的手而已。
“行了,别嚎了,仙人拿你们出气根本不需要理由;别忘了,劫修是混在咱们的队伍里进来的。”
徐大师软到在地,不再言语,鼻涕眼泪终于能安静地流下来。
“……是啊……从咱们队里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