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四平八稳,密不可透的三三无行阵,放进去一兽二人之后,便发生激烈的打斗,不断传来的爆炸声和抖动,预示着这座法阵坚持不了太长的时间。
想来呼延兄弟也不是无能之辈,必定是引导狼王攻击法阵。
本来是想驱狼吞虎,没想到却是狼狈为奸。
“咔……”
手中令牌竟裂了一道缝隙。
张居宝略一思考,再一次催动法阵,将呼延橖给送出法阵。
呼延橖眼见的天地一变,微微一愣,随即便恢复正常。
手起飞刀,直扑张居宝。
张居宝向后一退,随即消失在天地间。
呼延橖一下就明白过来,只剩无处发泄的狂怒。
张居宝将自己换入法阵,将兄弟俩一分为二。
张居宝头顶葫芦,拨开云雾,见到了狼王和呼延棣。
短短的几个呼吸间,一人一兽已经是两败俱伤。
狼王似站非站,浑身是血,显得越发的红亮。
呼延棣一只胳膊已经没了,半身蓝色衣衫浸漫鲜血。
见张居宝走进来,一人一兽都是心怀警惕,缓缓后退。
张居宝微微一笑,将手里的合气丹拋向狼王,狼王大口一吞。
呼延棣大惊失色,一面灰蒙蒙的宝镜直接照住狼王,无法动弹。
张居宝一拍葫芦,烟瘴沙齐出,直接裹挟住呼延棣。
催动银蛇双玄锏,直接打落宝镜。
狼王一甩脖子,凶相毕露。
张居宝收起紫金葫芦,露出呼延棣。
呼延棣泪流满面,紧闭双眼,还未反应过来,便被狼王一口咬住脖子,死死地杵在地上。
等呼延棣再无生机之后,狼王身体不动,顾向张居宝。
眼神浮现杀意,犬齿露着寒光,掉落一滴呼延棣的鲜血。
张居宝喟叹一声,直接大打开三三无行阵,将自己和狼王暴露出来。
呼延橖给突然出现的一幕下了一大跳。
随即便看到兄弟的惨状。
脸上的焦急,瞬间化作难以置信和愤怒。
痛苦地大叫一声,“啊……”
张居宝再向狼王跑出一颗合气丹,狼王毫不客气地吞了下去。
一人一兽齐齐面对发疯的呼延橖。
狼王等待不及,直扑呼延橖,呼延橖一直狼王,一条泛着银光的一寸宽锁链一头栓住狼王的脖子,一头直插地下。
狼王拼死挣扎,暴怒狂拽,也没撼动半分,好似锁链就是长在地下。
解决了狼王,呼延橖看也不看,催着两把飞刀就冲了过来。
张居宝一挥令牌,法阵再次启动。
暴怒的呼延橖在自己的视线中缓缓地隐入烟雾之中。
还没等张居宝喘口气,一声激烈的爆炸声从阵中爆开。
张居宝手里的令牌炸成粉碎,法阵也彻底被毁。
张居宝忙不迭的退到一旁,看向烟雾消散处。
呼延橖脸色发白,拿着丹药就服了下去。
头顶的飞刀已经没了一把,看来对方自爆法器,换来法阵被毁。
张居宝冷哼一声,再拍紫金葫芦,葫芦上的裂缝已经快彻底裂开。
呼延橖手速也不慢,催动飞刀,直击葫芦。
“砰”的一声,葫芦炸裂,失去神采。
张居宝一翻箭囊,五根神针直刺呼延橖。
飞刀游刃有余,接连挑落两支。
只听得“铛”的一声,张居宝拿着宝剑狠狠地砸在锁链上。
“铛……”
“铛……”
呼延橖神色大变,一拍胸口,身体泛出金光。
召回飞刀,直扑张居宝。
张居宝侧身闪过,呼延橖大惊。
狼王噙着呼延橖的脖子就扑了出去。
飞刀也从狼王的胸膛滑落,鲜血染湿了白毛。
飞刀也从呼延橖手里滑落,眼睛也失去了光彩。
狼王狠狠地撕咬、狂甩了几下呼延橖,凶光再次回顾张居宝。
张居宝头浮着的宝锏,也同样不甘示弱,尖锐的锏尖透着清冷之色。
狼王盯了半天,终究没有再进一步,蹒跚地钻进树林里去了。
张居宝将二人东西收拾一翻,烧了二人尸体,一拍胸口,浮光掠影般的下山去了。
回到店里,张居宝穿过弟子居住的后院,自有一处僻静的花院。
花园青葱掩盖之下,东南角一座八角楼阁。
张居宝穿过曲径,熟门熟路的走了进去。
房间正中有一潭灵泉,常年咕咚咕咚的冒着,流水沿着十六个小房间的细渠,不知流往何处。
店里不拘任何人进来修行,最基础的太玄经更是人手一本,每日辛苦劳作,在此打坐一番不仅疲劳顿消,更能强身健体。
张居宝打开一件小房子,进去后,反手锁好。
六尺长,四尺来宽的阁子里,头顶一颗明光石,地上只有一个淡黄色的蒲团。
张居宝坐定,一刻钟后,气息平和,情绪安稳,心无杂念。
张居宝掏出一瓶丹药,正是赵老祖打赌输了的泰和丹。
“咕噜。”一声,泰和丹划入腹中。
灵气汇集于气海,张居宝催动无风顺时针旋转,调动灵气行满大周天,不知多少圈之后。
只听得脑海中“嗡”的一声,周天内某处的迟滞一消而散,张居宝欣喜地发现,自己已经突破第七层,达到第八层了。
张居宝抬起右手,剑指虚空,灵气外放,竟有三寸。
远不是珠珠看到的烛火大小。
这就是珠珠所说的百步之远了吧。
张居宝等境界稳定下来,思考了一下呼延兄弟的事。
虽然这件事出乎意料之外,但张居宝根本没带怕的。
呼延兄弟的表现也暗合了自己心中的猜想,这帮只知缩在书案后,只懂得迎来送往,喝茶聊天,鉴古谈今的斯文之士。
根本不懂得生死之间是怎么一回事,呼延棣储物袋里还有一把金色小锤到死都没有拿出来,那可是顶级法器。
他们还以为杀人夺宝是一件多么简单的事,就很吃饭喝水一样简单,不会耽误自己下午继续接客。
连准备都那么单一,谋划完全没有,凭的不过是头脑发热而已,却只能把命丢在大青山的下场。
张居宝不会因为这一点小事,改变自己试炼的决心,无论多少鉴宝师来找自己的麻烦,自己一定让他有去无回。
呼延兄弟的失踪的事,确实将青霞城吵吵闹闹的乱了好几天,每一位鉴宝大师都不容易培养。
金庭宗更是将山南三城翻了个遍,半个月下来竟然毫无所获,丝毫不想呼延兄弟死在大青山。
张居宝还是按部就班的过着自己的生活,丝毫没有收到影响。
只是手里多了一份玉简,《申丛》。
更是跟掌柜连请了三天的假,打算去代州城里转一圈。
代州城,比家乡云州城的城墙还高,高到张居宝站在城墙根,高高仰着头才看见城垛。
城墙还是从上往下看有意思。
“牛车倒像老鼠,”胖头边看边比划着,高兴的喊道:“人倒像是站起来的蚂蚱。”。
“呕……”二丫一脸嫌弃的看着胖头,“你赶紧下来,来我看看。”
二丫的哥哥拿几块砖头搭了个摇摇晃晃的台子,年龄大的混小子们看得实在无趣了,才把这个地方露给二丫。
不然,妹妹老是缠着烦也烦死了。
“我怎么什么也看不见?!”话语中,三分生气,七分抱怨。
胖头和张居宝扶着二丫站在颤颤巍巍的砖头上,可惜还没垛口高。胖头还是踮起脚尖,扣着墙,探着头,才看到蚂蚱一样的人。
“干嘛呢。”一声暴喝传来。
“哎呦。”
二丫也顾不得崴了的脚,一瘸一拐的被胖头和张居宝夹着逃下了城墙。
“可惜,我跟小宝什么都没看见。”。
小孩子的玩乐多,上午的事下午早就跟一帮孩子混在一起了,只是偶尔想起来。
“没事,”胖头一甩自己命名的擎天如意棍,微微仰着头,“过两天我再带你俩去,到时候让你俩踩着我的肩膀看。”
“好。”二丫眼角弯弯,嘻嘻的看着胖头。
也不知道儿时的玩伴怎么样了。
二丫嫁给谁了?
胖头又是几个孩子的爹了?
自己和胖头当年为了二丫,比试过一场。
张居宝微微一笑,将思绪拉回现在,拍拍坚硬的城墙,多了一分亲近,大步走了进来。
一摸腰间一寸宽精致的圆形玉佩,这是无识玉,佩戴之上修为便看不出来了。
张居宝走进一家万安斋灵器店,这种店铺不售古物,全是现制和定制灵器。
前面店铺待客,后面作坊加工。
店主留着好看的络腮胡子,热情地迎了上来。
张居宝坐在椅子上,眼睛扫视着店里陈列的东西。
各类刀枪剑戟自不用说,更有各式衣甲、盾牌、龟壳等防御性灵器。
张居宝轻抿一口茶,对店铺有了大致的了解。
轻咳一声,翻出已经损坏的太乙神针,开口道:“老板,能否修复。”
店主双手接过,道:“可否让我店里的大师傅过一眼。”
张居宝点点头,店主捧着太乙神针到了后面。
没一会儿,又捧着太乙神针出来了,将东西交还给张居宝。
迎着张居宝的疑惑目光道:“客官,真是不好意思这东西我们没法修复。”
“店里的大师傅说了,这件法器类似于可多次使用的法宝,虽然使用时需要灵气,但却是很少。”
“剩下的三根虽然完好,但也用不了几次,倒不如换掉它。”
张居宝点点头,他岂是看不出来,不过是这太乙神针颇为顺手,令人防不胜防,实在不忍心舍弃。
张居宝收起太乙神针,这才问道:“敢问老板,有没有推荐。”
店主等的就是这句话,急忙从柜台第二高的货架上拿出一件盒子。
六寸长,二寸宽,一寸厚的棕色素面木盒。
店主轻轻打开盒子,指着盒子里的其中俩颗尖牙解释道:“大青山赤练狼王,筑基期初期。”
张居宝一窒,呼吸都有点不畅,双眼有些失神。
店主还在兴致勃勃的介绍,“这四颗则是一对黑斑凶虎的尖牙,同是筑基期初期。”
“经我店里赵大师傅的手艺,打造了这件顶级法宝………”
“,此宝可大可小,可粗可细,客官若有兴趣可上手试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