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莱特点头连连答是,眼眶也逐渐湿润了。
他当然明白现在是什么情况了,所罗门王将死灵权柄给自己为的就是让自己活过来,而没有了死灵权柄的所罗门王则会因为时间的漫长而渐渐磨损。
其实所罗门王的灵魂早就被时间磨损殆尽了,只不过有死灵权柄在无法真的消亡罢了,而现在,没有了死灵权柄的所罗门王将面临灵魂磨损殆尽的后果。
所罗门王一点点消散化为灰色的星光,向上方飘去。
“说真的,我已经厌倦了这个世界的一切,即便我是一个创立出伟大所罗门帝国的人又如何?我还是喜欢有我熟悉的亲人在我的身旁陪伴着我,即便一生碌碌无为,那我也愿意。”
说到这,无比强悍的所罗门帝国的国王此刻竟有些硬咽,但他的脸上还是有笑容。
“遇见你是我在这黑暗世界当中唯一的幸运,希望你能好好活着,这是我给你最后的祝福……”
所罗门王的所有越来越小,直到完全消失。
而伊莱特早已哭成泪人,他对于所罗门王来说是黑暗世界的幸运,那所罗门王对他来说又何尝不是呢?
这不过是两个意外穿越到这世界,互相的依靠罢了。
随着所罗门王的完全消逝,灰色的光球开始与伊莱特融为一体。
这是所罗门王最后留下的,也是最宝贵的东西“死灵权柄”。
柔和而又平静的能量充斥着伊莱特的身体,伊莱特知道这是所罗门王所做的,否则一个能够控制死灵的权柄又怎么可能会这么简单就完成融合呢?
“谢谢。”伊莱特在心中暗道。
随着他恢复了身体的控制权,他逐渐睁开了自己的眼睛。
发现自己正坐在白的床上,而躲在衣柜中的白因为没听到任何动静,悄悄从衣柜探出头来。
看见自己的雇主乔里森·格尔曼拉坐在自己床上看着自己的时候,白有些害怕的往里缩了缩,根据刚才的那些声音,她对这个雇主有了新的看法,但更多的还是害怕。
见白对自己流露出恐惧的神色,伊莱特轻笑一声,语气放软道:“别怕,那人已经逃了,现在你很安全。”
白虽然点了一下头,但还是没有打算从衣柜出来的想法。
伊莱特也意识到白害怕自己,他也不强求白从衣柜里出来,反正就当做小孩来看待好了。
就在伊莱特起身准备走上前与白交谈的时候,胸口处,不应该是心脏,突然一阵揪心的疼痛,令伊莱特龇牙咧嘴地低“嘶”几声。
伊莱特满脸痛苦地捂着心脏处,双腿支撑不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白看见乔里森·格尔曼拉这副痛苦的样子,也意识到了什么,立即从衣柜出来,蹲在了伊莱特面前关心地做着动作询问伊莱特的身状况,大体的意思便是“你怎么样了?要不要我去那些魔药?”
见伊莱特不说话,白迅速起身冲出她自己的卧室。
伊莱特深吸了几口气,依然没有任何作用。
“这是怎么回事?是死灵权柄的问题还是傀儡化?”伊莱特在脑海中思索着,想寻找出造成现在这样的原因。
“如果是死灵权柄,那为什么会这样,是因为身太弱了吗?不对,既然死灵权柄能被已经是灵魂形态的所罗门王使用,那么承载死灵权柄的应该是灵魂。
“既然是灵魂,那就不应该会这样,毕竟我的灵魂强度还是不错的,毕竟也是死过一两次的人了。
“那么只剩下傀儡化了……”
伊莱特的表情变得凝重,如果是灵魂的话那么伊莱特还有应对方法,可现在是从未见过的傀儡化啊!
伊莱特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伊莱特的呼吸开始变得沉重,仿佛被压上了千斤巨鼎般。
片刻后,白匆匆跑来,将怀中的各式各样的魔药一股脑地倒在了伊莱特面前,指着那些魔药,表情焦急地看着伊莱特。
意思很简单,就是让伊莱特找出地上对他有用的魔药。
伊莱特死气沉沉的目光扫过地上的魔药,手指颤颤巍巍地指了几样。
白迅速将伊莱特刚才所指的那些魔药全部喂给了伊莱特。
魔药入体,却依然没有任何好转的感受,仿佛是在做无用功。
见伊莱特的脸色还是那样惨白,白顿时急哭出了泪。
伊莱特颤抖地抬起手,抚摸着白娇嫩的小脸,“我说的话你好好记得。”伊莱特感受到生命的飞快流逝,明白了这不是所谓的傀儡化,而是心脏的死亡。
伊莱特的心脏早在所罗门王附身的时候就已经被斯纳德·普罗文斯特给用丝线搅碎了。
白边哭边点着头。
“你要好好学习,你的学习天赋非常高,或许你能凭自己的努力考上帝国的皇家学院,我可能要死了,我的遗产就由你来继承吧,不然就只能荒废了……”
说到这,伊莱特笑了一声,“如果有一个老头来,你见过的,就是那个提手提箱来的老头……你可以相信他……”说着,一口血从伊莱特的口中呕出整片地板都被伊莱特呕出的血和血块染红。
伊莱特缓缓闭上眼,耳朵渐渐听不到了任何的声音。
“原来死是这样的感觉吗?也不知道我还能否进行重生,如果还有机会,我一定要将那傀儡师千刀万剐!”
随着一段心底的话结束,伊莱特的生命也迎来了终点。
抚摸着白的那只手,直直垂了下去,再也没了生息。
白“呜呜”的哭着脸什么时候,她身站着人都不知道。
古德与几位监察者看着白怀中的乔里森·格尔曼拉,意识到他们来晚了,纷纷对着乔里森·格尔曼拉的尸体行了一个礼,算是对逝去的伊莱特的一个祝福吧。
古德打量着几乎成为废墟的乔里森·格尔曼拉的家,若不是有街坊邻居向他们报告,否则他们可能到现在都无法得到信息。
古德发现了一根银白的丝线,当即下蹲将那根丝线捡起,在手中转了一圈,仔细端详着那根银白丝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