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雨前前后后持续了大半个月,中途天放晴过两天。
有了一次危机之后,杨文得了经验,放晴的第二天,等山上雨水收干的差不多时,他就组织着几个年轻小伙子,上山砍竹子去了。
他问过张叔,杨家塘每年这个时节雨水就多,按照往年的样子,应该还要再下一场雨,然后就是农民们收割稻谷的时候了。
杨文带着一群人,砍了满满一堆竹子,反正竹子放着晾干都是可以用的。
砍完竹子,他又跑了四趟溪安镇,一趟拉了一车腌笋去,剩下三趟拉了三车的竹编。
四家饭店的老板跟杨文来往久了,互相都信任。
之前杨问送的货都没着急问他们要钱,这次送腌笋过来,当杨文提及货款时,都很配合的跟他清算好账目,把钱款结掉。
正巧,马上要收割了,箩筐、筛子、扫把等农用工具卖的很好,满满三车货,全部一扫而空。
陈亮有好些时日没见着杨文,今天他也来镇上放风,看见杨文的竹编生意这么好,好生羡慕。
“杨文,明天给我拉两车货过来,这段时间下雨,大家伙都没出家门,一下子放晴,人都跑出来买东西了。”陈亮看着街道上人来人往说道。
杨文说:“行啊!别说他们了,我在家里都要长霉了,再不出来,恐怕我都要成老牛了。”
“今天我一定要买些晕菜回去!”说着杨文恶狠狠地看着不远处的猪肉摊位。
“哟!瞧着杨哥这段日子过得很清苦啊!脸都瘦了一圈,还有这黑眼圈,咋整成这样了,媳妇不给你吃,不给你睡呀?”陈亮好奇道。
说到这个,杨文真是有苦难言。
要说不给吃,郑红梅天天都给煮饭,管饱,要说不给睡,杨文自己一人睡一屋,也没谁打扰,当真是冤枉人家了。
可为什么在家管吃管住的还能瘦了一圈儿,又顶两个熊猫眼呢?
竹笋管饱,还独守空房,你说能不瘦一大圈么?能不日日不能食,夜夜不能寐么?
杨文深叹一口气,幽怨地眼神看着陈亮:“亮哥哥,我日子苦,苦过苦行僧呐!”
陈亮一哆嗦,说:“怎么了?突然说些人听不懂的话,怪瘆人的。”
杨文收了摊,与陈亮在他供货的国营饭店里,喝酒倾诉。
陈亮一粒花生米送进嘴里,嚼得嘎嘣脆,说道:
“所以,你是因为弟妹不与你同房睡,才这样一副怨妇模样?”
“哎,会不会说话!我哪里像怨妇了?只不过有一些困惑而已。”杨文急忙解释道。
陈亮也不与他争辩,笑着说:“好好好,不像怨妇,困惑,困惑。”
“你说她,为什么不跟我睡一屋呢?”
“很简单,你刚才不是说了吗?她夜里要照顾两个孩子很辛苦。你们两睡一屋了,孩子谁照顾?”陈亮淡淡地说道。
杨文愣住,显而易见的道理被陈亮一语道破。
他端起碗与陈亮的碗碰了一下,说:“兄弟,谢谢。”
然后一碗酒一饮而尽。
“哎,你慢点喝!”陈亮见他这喝酒的架势,担心的叫道。
杨文放下碗,用袖子擦了一下嘴角,说道:“没事儿,又没人查酒驾。”
陈亮见劝不住,便随他喝,突然他想到上次回杨家塘打刘大峰的事,问道:“对了,上次刘大峰被我们打成那样,后来他怎么样了?有没有上门找你麻烦?我出来后一直很担心,又不能回去看你。”
杨文对陈亮据实告知,说:“我们把他脱光了绑在树上,第二天早上。。。”
“哼!这个刘大峰,真是个无赖!”陈亮一拳锤在桌上,惹来周围人纷纷回头。
“行了,阿亮,他也被我们打的一个月下不了床。”
“那是他活该!”陈亮愤恨地又饮下一碗酒。
“不过,这事儿,我怀疑还没完。”杨文眸色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