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紧锁着眉头左右来回看了几遍,这两处各自分别掩藏在一大丛茅草下面的洞穴。
原来坐在他肩头上悠闲地用两只小脚丫子荡着秋千的袖珍版古代女子“啾啾”,也慢慢停下了晃荡的小脚丫子。
歪着头顶着一对黑黢黢的眼眶,跟随着王安的目光看向这两处洞穴。
王安下意识地侧头问道:
“啾啾,你能看出来这里面有什么古怪吗?”
“啾。”
小人儿“啾啾”仰起小脸应了一声。
“哦。”
王安也跟着应了一句,接触了这几天以来,他已经能大概从袖珍版古代女子“啾啾”的声调当中听出来一些隐约的含义。
而此时对方表达的意思是,她也不清楚。
王安心里迫切地想知道这洞穴里面到底是有什么东西,和自家爷爷奶奶被偷走的棺材有没有关系。
他在犹豫了一秒过后,朝着右手边的那处洞穴稍稍走近了一些。
在又能看清楚,也能保持一定的安全距离之内。
他惊讶地发现在这处洞口的入口处,竟然连一块小石子都没有,并且入口处摩挲得异常光滑,看起来就好像是有什么东西经常出入一般。
又去看左手边的那处洞穴,与右边一样,同样“干净整洁”。
就仿佛是被“人”专门打理过的一样。
突然想到了什么,王安猛地退后一步。
他极其小声的又一次侧头问道:
“啾啾,这里面会不会有蛇?”
肩头上坐着的小人儿“啾啾”也同样侧着耳朵仔细感受了一下,然后对着王安摇了摇头。
“啾。”
虽然王安也不知道对方是怎么知道这处洞穴里面没有蛇的,想来应该是小人儿“啾啾”的眼睛看不见东西,所以她的听觉还有感知应该要比“正常人”强大上不少。
王安对“啾啾”有一种骨子里面的信任,因为对方为了救他,连寿元都舍得消耗。
并且还不是一次。
他相信“啾啾”此时下的判断,这处洞穴里面没有蛇,在心里面稍稍松了一口气过后,他情不自禁地开口说道:
“那就好。”
王安从小到大他对这种滑溜溜地动物都有一种天然的恐惧,如果里面真的有蛇的话,他还真的感觉到头皮有些发麻。
既然里面没有蛇。
他便又壮着胆子朝前走了几步,仔细观察起来了右手边的这处洞穴。
从外面看起来,这处洞穴不大,但是很深,入口处的地方也并没有见到有什么蛇鳞或者蛇蜕之类的,这也算是侧面印证了肩膀上坐着的袖珍版古代女子“啾啾”所说的话。
看完右手边的这处洞穴,他又去检查左手边的那处。
两处都检查过后,他又绕着这处好似被人刻意用土堆起来的小土包,慢慢转上了一圈。
王安发现这个小土包周围,除开前面左右两边都各自有一处掩藏在极为茂盛的茅草下面的洞穴之外,在这小土堆的背后还有一处洞穴。
也是同样被一大丛茅草掩埋。
整个土堆周围竟然有三个洞穴。
心中带着浓烈的疑云,王安徐徐回到最开始站的地方。
他越看越觉得这处小土包异常眼熟,貌似在什么地方见过似的。
脑海里陡然记起,这不就是每逢过年过节的时候,自家爷爷叫自己和他去给过世的亲人烧香烧纸上坟的“坟”一样吗?
又抬起头去看这处看着像“坟”一般的小土堆,上面还放着一副大棺材。
怎么看怎么觉得这真的很像人快要入土时候的情形。
突然。
王安猛然发现自己左手边的那处洞穴里面有一双红通通的眼睛正在望着他。
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觉不由自主地从心底生出,这让他身上的寒毛就仿佛是突然被电击了一下那般,立马全都倒立了起来。
再看过去。
去那双红通通的眼睛霎时不见了。
这时。
“吱嘎......”
一道听起来让人腮帮子发酸的声音陡然响起。
在这幽深寂寥的山谷里传出去了好远,就仿若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了这一道声音,其余所有的动静都被它掩盖了过去。
王安死死地盯着那副自家的大棺材。
这声音就是这里面发出来。
“有人”在里面想要推开这棺材的盖子,想要出来。
“嘎......,吱......”
大棺材的盖子被里面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给缓缓推开一只角。
随即。
王安就看到一只干枯黝黑的爪子伸了出来。
那爪子看起来像是一只人手,只是没有了血肉,只剩下一层灰黑色皮紧紧包着手骨。
王安知道,“正主”终于现身了。
这副自家爷爷奶奶们买的价值不菲的大棺材,就算没有五百斤也有三百斤,寻常的普通人想要偷走,没有好几个人干不来这件事。
并且老爷子说过,那天晚上小白一直都很安静,连叫都没有叫唤一声。
村子里面其他人家养的狗也没有叫过一次。
如果这副棺材真的是被“人”盗走的。
棺材就在牛棚子里,而牛圈边上还有小白的狗窝,他们不可能在不惊动小白的情况之下,把这么巨大的一副棺木盗走。
还有一点就是,就算把大棺材偷走,他们也没有必要残忍的杀掉小白。
从这些种种来看。
偷走老爷子大棺材的就不是人。
只是不明白为什么对方会把棺材偷到这处“癞子山”的“癞子”里来。
那只干黑的爪子伸出来了过后,就扶着大棺材的边缘想要爬起来。
这王安岂能如此轻易地就遂了对方的“愿”?
他稍微偏了下脑袋,对着自家肩头上坐着的袖珍版古代女子“啾啾”说了一声。
“坐稳抓紧了,啾啾。”
话音刚一落下,就感受到自己肩膀上的衣服被一双小手紧紧抓住。
随即耳边还传来了一声响亮的“啾”声。
没有丝毫停留,他蹭蹬两大步,跳上了这座看起来像坟头一般的小土堆。
然后对准那只抓住棺材边缘,想要爬出来的干枯爪子,用尽全力猛地一脚踹了下去。
“啪。”
好像一截干枯了很久的树枝,被人折断了一样。
空气里瞬间弥漫起来了一种闻起来仿若是烂了很长时间的骨头臭味,那只上面的皮好像桑树树皮一样的干枯爪子被当场就被踩成了两段,弯成了一个诡异的幅度。
上头只剩下一层薄薄的黑色死皮连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