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饭,宋文浩手持着那把自己仅花费几块钱打造的两齿耙子,带着一个大瓶子兴冲冲地朝山边走去。
走到山边,宋文浩便开始在一个个石缝和松散的土中挖掘起来,一条条蜈蚣被挖出并抓住。
大蜈蚣每条四块,小蜈蚣每条一块。就这样,宋文浩越走越深,逐渐向山里迈进。山沟处有一片石沟,他准备去那里翻一翻。多年来,每次他都能在这里有不少收获。
宋文浩所在的山村叫李洼村,这里大部分人都姓李。除了有一条大路通向外界,四周都是连绵起伏的山脉,宛如巨龙盘旋。夏季的山脉中,蝉鸣声此起彼伏,好不热闹。
宋文浩走在山间小路上,每看到一个腐烂的树桩,他都会兴致勃勃地挖一挖。不一会儿,一条蜈蚣就会从树桩里迅速爬出。
出门还不到两个小时,宋文浩就已经抓到了将近五十条蜈蚣!而且都是大蜈蚣,算下来已经可以卖两百块了!
今年抓到的蜈蚣怎么这么多?宋文浩有些疑惑,但更多的是开心。他心里美滋滋的,因为抓的蜈蚣越多,他能卖的钱就越多,这样就能买到心仪的手机了。
听说手机宛如万能宝库,能知晓外界万事万物,有了它,便如同拥有了千里眼。自己询问后得知,一部好手机竟需五千元之多,而现在自己已积攒了三千八百多元。
没走多久,还未到山沟的宋文浩停下了脚步,瓶子已然装满……这可是超大号的可乐瓶子,其中蜈蚣不下百条!
山上危机四伏,众多蜈蚣藏身树叶之下,宋文浩直接将它们从里面翻了出来。自己甚至能听见蜈蚣在树叶中爬行的沙沙声,越是深入山林,这声音便越发嘈杂,整座山似乎都已被蜈蚣占领!
宋文浩满心疑惑,以往可没这么多蜈蚣。他看着装满蜈蚣的瓶子,打算回家取桶和火钳再来捕捞。这些蜈蚣个个粗壮,明早去集市定能卖个好价钱,手机似乎在向自己招手。
回到家,宋文浩放下可乐瓶,带着大白桶和火钳再度启程。
清晨的村庄格外宁静,除了鸡鸣犬吠,只剩村民们在地里忙碌的身影。夏日酷热,人们早上劳作,等日头高照便回家歇息,无人察觉到宋文浩的异样。
此番进山,宋文浩如探囊取物般从树叶中夹出一条条大蜈蚣。忙活了一个小时,他已抓获近三百条,此时山上的蜈蚣数量骤减,剩下的都需挖掘才能找到。
就在这时,宋文浩注意到了山中的一株嫩芽。
长相宛如蕨菜幼苗的它,在这片土地上悄悄生长。
“这里也发芽了……”宋文浩的世界中,每一寸土地,每一座山峦,地下都深藏着一颗神秘的种子。他仿佛拥有一双透视的眼睛,能够看见种子的所在。
当他第一次发现这个秘密时,满心欢喜地告诉了爷爷。然而,爷爷并未在意。直到爷爷离世的前一年,某个夜晚,宋文浩偷偷溜出去,见证了地下种子的成熟。
那时,藤蔓上仅结出了一颗果实。白天,当他放学回家,看着自己为爷爷浇水的菜园时,心中涌起一种奇异的感觉——种子会在夜晚发芽。为了验证这个猜想,他夜幕降临后偷偷跑了出来,果然目睹了藤蔓结出果子的奇妙景象。
在看到果子的瞬间,宋文浩不由自主地走上前,将果子吞入腹中,甚至来不及思考。这一幕,其实都被爷爷看在眼里。从那一刻起,爷爷明白了一个事实:孙子似乎拥有看见别样事物的能力,而且这些事物都是真实存在的。
从此以后,爷爷放心地将菜园交由宋文浩打理。直到爷爷即将离世之际,他郑重地告诉宋文浩,这件事必须严守秘密,绝不能告诉任何人。
此外,爷爷还将自己的田地和半座山换来了村子里宋文浩挖蜈蚣的那座山,以及三块靠近房子的地。
这座山距离自己的屋子更近,村子里面的人也没有过多的想法,都是认为想让宋文浩上山砍柴可以更近一点。
而真正的原因却是,宋文浩说山上有很多种子,这是宋文浩见过种子最多的一个地方了。
后面,爷爷走了,进行签字画押交换的纸交给了宋文浩,宋文浩也知道爷爷的意思,所以自己没事放假的时候也上过山浇水。
看着幼苗,宋文浩拿火钳开始松四周的土,然后连根把幼苗挖了出来。
见幼苗没有消失或枯萎,宋文浩放心的那种幼苗提着桶开始回家。
回到家中,宋文浩迫不及待地将幼苗种在了菜园的边角处。刹那间,幼苗便呈现出渴水的状态。他迅速浇了两桶水,幼苗这才恢复了生机。
此时,时间已近九点,天气愈发酷热,农忙的人们也陆续归来。
李叔看到正在浇水的宋文浩,便将用树叶包裹着的两条蜈蚣递了过去,说道:“文浩,在浇水呢?叔在挖地的时候抓到了两条蜈蚣,你拿去卖吧。”
宋文浩跑出菜园,满心欢喜地接过蜈蚣,说道:“谢谢李叔!”
村里人都知道宋文浩会抓捕一些东西到集市上换钱,比如龙虾、草药、蜈蚣……农村这些东西颇为丰富。宋文浩早年抓捕这些也是为了还债,久而久之,也就没人和他争抢了。
接过李叔手中的蜈蚣后,宋文浩回到家,把家里所有的蜈蚣都倒进了桶里。他想着明天去赶集,一定能卖个好价钱……
放假的第二天,宋文浩早早起床,提着一桶蜈蚣,带着攒下的三千八百块钱,朝着集市快步走去。
“小浩,赶集去啊!”路上的同村人纷纷和宋文浩打招呼,语气十分友善。
宋文浩也微笑着一一回应。不一会儿,他就超过了村子里赶集的老人。
“还是年轻人腿脚利索啊……”老人们不禁感叹道。
来到集市,宋文浩径直走向收蜈蚣的老吴。老吴的门口摆放着一个大盆,前来卖蜈蚣的人都会把蜈蚣倒进盆里,然后由老吴进行挑拣并给出价格。
“43块”
“老吴再给一块吧,给孩子买个糖吃。”
………
夏天到秋天,老吴的家门前总是人头攒动,热闹非凡,因为他什么都收,药材、蜈蚣、水产品等等。
“吴爷爷,快给我看看吧,这次可多了呢!”
宋文浩一边说着,一边将桶递了过来。老吴看见他,脸上露出惊讶的神情,若不是桶里的树叶上趴着蜈蚣,他还以为这是一整桶龙虾呢!
“小浩,你这次是攒了多久啊!”
老吴边说边将桶里的蜈蚣倒进了大盆里。刹那间,密密麻麻的蜈蚣如潮水般爬满了整个大盆。
“这孩子怎么抓到这么多蜈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