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慈抱着人在废墟间穿梭,脚下都是碎砖瓦,有时会打滑,即便是他,跑得也有点儿艰难。
“大哥……他们都在动,怎么办?”
这个女人大眼睛快速转动,惊恐地看四周,也发现了异状,心里七上八下的,害怕他们可能走不出去了。
“你叫什么名字?”庄慈微微有些气喘,低头看了她一眼,笑着问。
“啊?我叫……萧……萧红红。”她苍白的脸抹上红晕。
“我叫庄慈。”他干脆地告诉她,然后对她说,“不要怕,我能带你出去,你帮我看着点儿周围的情况,咱们俩很快就能出去,相信我!”
“……好,我帮你看,你放心!”萧红红微微侧着脸看着他好看的下颌,小声答道,目光顺着下巴移到他滚动的喉结,最后看着他筋肉分明的脖颈,脸更红了,把脸贴在他的肩头,去看后面的情况。
他跑得已经足够快,可对方人多势众,前面总有人在等着他,渐渐地,前方被黑鸦鸦的人群堵住了去路,他不得不停下来,原地转了一圈,气喘吁吁地看着周围越聚越多的人,萧红红攥紧他肩背上的衣服,皱着眉瞪着周围的人。
太阳正在西斜,可中午的燥热还没退去,他脸上全是汗,看着眼前的糟糕情况,他心里对系统说:系统,给我出出主意。
半透明白色面板立即出现在他眼前:如果大开杀戒,会有严重后果,你考虑清楚。
没想到系统没出主意,倒先警告上了。
他无奈一笑,心里回答:我没想杀他们,只想逃出去,给我个方案,别废话,我现在没多少时间。
面板翻转:我可以给你一些仿真蛇,表面看跟真的一模一样,其实只是玩具。
庄慈结合现在的情况想了下,回答:多给点儿。
面板翻转:好的。
面板消失后,庄慈前后左右地看,周围一圈人群也跟着他的动作去看。
他心里纳闷儿,系统这次的效率怎么这么低。
“庄,庄庄慈!!看天上!!”
萧红红惊恐的声音在耳边炸开,他立刻抬头看去,大骂一句:“艹!”
只见白花花的天上,凭空出现了遮天蔽日的蛇群,那些蛇张着大嘴,吐着信子,集体发出震天的“嘶嘶”声,从天而降,冲向这群人。
“啊!!!!!!!!!”
所有人都看到了这恐怖的景象,再也维持不住阵形,乱作一团,尖叫惊呼声四起,所有人都在往外逃窜。
庄慈抱着尖叫的萧红红就向前冲去,不断撞开、踢开挡路的人,不管落在头上肩上的蛇,萧红红吓到崩溃,哭喊着拍掉那些蛇,两条手臂抱紧他的脖子,全身发抖,却还不忘护住他的头,不让蛇靠近他。
人群逐渐散开,路就让出来了,他没想到系统这么玩儿他,倒下来这么老些,尽管他心里知道都是假的,可仿得也太真了!那真实的花纹和质感,他还是心里直犯恶心,头皮发麻,背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他感受到萧红红的害怕,还有对他的保护,双手把她抱紧,加快速度朝前方跑去。
路上有不少被假蛇淹没缠绕的人,庄慈目不斜视装没看见,实在不忍直视,萧红红无意间看到后就被吓哭了,哭也不忘扇蛇。
他突然觉得有点儿好笑,憋着笑对她说:“别怕,马上就出去了,就当没看见。”
“怎么当没看见啊?!全都是!哪哪儿都是!我想吐,我又恶心又恶心,全身都不自在!咱们快离开这儿吧!我真的快受不了了!!”
她恶心得全身紧绷,脸都皱成了一团,双手无意识抓住庄慈后脑勺的头发,崩溃大哭。
“嘶……你先把我的头发松开,你这样,我可跑不快了啊。”
萧红红这才意识到自己抓到了他的头发,连忙松开,手收回到胸前,向他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搂脖子,搂肩膀都行,就是别抓头发。”
“哦,哦,好……”她泪眼婆娑地伸出手,羞涩地重新搂住他的脖子,低头不说话了,结果,一条蛇毫无征兆地落在了她肩膀上,她在他怀里猛地一跳,发出惨叫,一巴掌拍在了庄慈脸上,庄慈一趔趄,差点摔倒。
“啊!!!!!!”
……
“嘶……脸肿了……”
庄慈靠在一堵断墙上,手轻轻摸了摸脸,又热又疼,脸上感觉到了清晰的浮肿感。
他们逃出来后,庄慈又多跑了一会儿,找到一个僻静的小镇,寻了一处隐蔽的地方才停下来。
萧红红坐在他对面的地上,抬起头关切地看着他,看到他白白的脸上浮现几根手指头的红印儿,眼里有泪打转,期期艾艾地说:“对不起……”
他随意摆了摆手,不再管脸上的巴掌印,向前一步蹲下,看着她染透的小腿,裤子吸附在了上面,从怀里“掏”出一把多功能刀,抬眼看了她一下,又低头打开刀,说:“我得把你小腿的裤子割开,给你处理伤。”
“好,你动手吧,”萧红红用袖子随便擦了下脸,手抓住地上的砖头,抿紧嘴,看着他给她处理伤口。
小腿裤管割开后,他看到她小腿侧面被斜着割了一道儿,皮肉翻卷,深可见骨。
“看样子骨头没断,就是伤口太大了,得消消毒,赶快清理包扎,否则破伤风了可要命了。”
“那……怎么办?医生不会出现在这种地方的。”她咬紧下嘴唇,脸变得更加苍白,嘴唇也褪了色,变成了淡粉色,额头上的虚汗滑落,全身忍着颤抖。
庄慈也有些犯难,他有医疗器具和药,但是,他怎么拿出来啊?
拿出来也没法解释,难不成说是路边捡的?
他略微思考了一下,站起来对她说:“我出去一趟,马上回来。”
萧红红呆愣住,半晌才说:“好,你去吧。”
庄慈随意点点头就走出了这一小片地方,绕过围墙就不见了。
听到他踩着石块儿跑动的声音,她低下头,看着自己的伤腿,眼泪落了下来,慢慢地,越哭越大声,蜷起好腿,趴在膝盖上哭起来,肩膀不住颤抖。
“你哭什么?伤口太疼了吗?”
她猛地抬头,惊讶地看着去而复返的他,还有他手里提着的一个黑色书包,哽咽让她说不出话,泪眼朦胧、眼巴巴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