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床沿边坐下查看背包,水晶球和暗咒书融合为了同一件物品,在书中的末尾几页采用被部分扣抹的文字写成了咒语的说明。
“书灵,你在吗?”你敲敲扉页呼唤道。
“我在。恭喜您成为至暗咒语的新主人,集齐了所有的暗咒。有这三条咒语的认可,从今往后没有暗咒再敢违抗戏耍您。”书灵笑面相迎说道。这家伙好像态度殷勤了不少,语气也很恭敬,不再散漫。
你心中暗喜,“哦,是吗?没想到问题就这么惊喜地解决了。咳,就由你来向我介绍一下三条新咒语吧。”
“没问题。首先向您介绍它们响亮亮的名号,至暗咒语「……之舞」、「暗宴狂欢」、「幻梦时代」。”
当它口述到特定位置的时候你就什么也听不见,甚至看不出来它的唇角在动,真是可怕。
这就是星神给你加的后期处理。不过小星神也忽视了一点,通过艾米特你知道魔神精灵的咒语中有一条可以唤出鬼神。所以显然被遮住的两个字是「鬼神」。
但知道名字也没用,因为咒语说明中通篇都是坑坑洼洼的,你无法得知全貌,也便使用不了这三条咒语,只能让它们三个做你束之高阁的镇书之宝。
虽说如此,「暗」这个字眼还是勾引了你的兴趣。此暗是彼暗吗?
“介绍一下第二条吧。”你吩咐道。
“凭借鬼神与暗影七神同根同源、彼岸双生的关系,可以唤请后者极其有效的压制……,从而提前结束……之舞的施法效果,为战场更换看不见的新主演(如果前者正处于出演的话)。施法操作,首先在……向暗影七神真诚……,随后将魔杖……,对准……,一般默认召请……,如有指定需要则需在……附加……,最后记得……送别,完成施法。”它就这么在你感官下断断续续、磕磕绊绊地热情介绍了一遍。
「鬼神与暗影七神同根同源、彼岸双生的关系」这还不是涉及世界真相的内容吗?这已经惊讶到你的信息在星神的判定尺度上竟然连世界真相的皮都还没戳破。
「鬼神之舞」很好理解是招来鬼神助阵,施法操作不详,「幻梦时代」相比之下就很抽象了,于是乎你就第三条咒语也有了些许兴趣,“嗯,再介绍一下第三条吧。”
“这条咒语会用人们都能接受的内容替换掉超出人们认知的真相。……源于……的……,参考了草木魔神对于世界树的掌控力,作为紧急……使用,用来于迫不得已的状态下篡改历史,紧急避险。该条咒语无法撤销,必须仔细斟酌并谨慎决定使用,施法操作,……构思具有……性的……故事作为……,首先……魔杖,……高呼……名号,然后观察……情况,通过生命体是否处于……状态确定施法……。值得注意的是,由于外来之人不受效果影响,要反复询问自己是否最好趁着施法……前……现场为佳。”书灵又一次很有耐心地为你解答道。
你寻思,「幻梦时代」是改写覆盖众人的记忆,形成集体幻觉,相当于小范围版本的被提瓦特的记忆库「世界树」彻底遗忘的效果,仍会在某些特别视角下被记录下来。
历史可能被篡改过,这一点你在提瓦特经历过,倒是没那么惊讶,但这竟然也是与世界的真相没有什么关联,是可以让你看到的内容。
“没什么事了,你可以回去了。”你满意地点头说道。
“很高兴能帮助到您。”书灵朝你敬了个礼,顺从地回到扉页里去了。
你把魔神精灵的笔记合拢收到背包里。
“你满足了吗?”星神突然二度出现,坐在旁边向你问道,脸上是莫名其妙的期待神情。
“你在说什么?”你面无表情地问他。
“我已经把世界的真相最大限度展示给你了,你是异世旅人,还是我的眷属,我可以把「世界被遮掩的真相」都告诉你,我也已经这样做了。”
“是吗?可我看你遮掩了那么多个字,肯定还有别的,你不会要说真相后面还有更深层的真相吧?”
运点一下头,“嗯,是的。比如鬼神与暗影因什么而同根同源,又以什么而彼岸双生呢?但我之前解释了半天你应该也听进去了,我不会告诉你。”他的态度决绝,眼神中的光彩却十分平和,并不想与你争吵,想要好好相处。
“你真是精通吊人胃口。”你伸手碰一下他一侧的肩头,有些困惑了,“世界的真相…除了「世界被遮掩的真相」之外还能有什么?”
他的确没什么恶意,只是笑而不语保持静默乖巧的样子,直到你把两只手都搭在他的肩头平视凝望,将问到底否则不放过的态度表明,他月白色的眸子有些慌乱了,不敢对视地向偏旁游离,纠结与犹豫的思绪遮不住地轮番上演,让你看不懂。
“真的要这样吗,旅行者?在这里,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好奇心负责。”他勇敢回望你的目光,警告你道。
“我准备好了。即便让我从见证者变成闹剧的当事人也可以,只有这样,我才能做到阻止一位神明般程度的事。”你坚毅地道出相当大胆的话。
孩子模样的神明歪歪头,像看新奇事物一样好奇地打量着你,眼底露出狡黠的光点,“可是我还没有准备好看你放弃「异世旅人」的角色。为什么我觉得你是在威胁我呢,是你的话,我果然有点怕了,我就正视你的问题好了。”他的答复对你而言真的十分微妙。
“我可以把「世界被遮掩的真相」都告诉你,但「被世界遮掩的真相」一点也不行,包括这个词本身也不可以。你听,我刚刚说出了什么?”他目色灵动地叙言道,眯笑相望,转瞬又化为神明的庄严与神性的空灵,血色眸瞳的瞪视使你本能地将手立刻撤回,背到身后坐正。
“你已经窥探到本不该知道的东西了,即便只是一角你的命运也已经深陷其中。劝你小心一点,千万不要逾越那条名为「世界」的红线,直到它迎来末日。”
留下话,他又一次离开了。